风冿扬沉郁的脸懒懒的瞥她一眼,然后,修长的手指很自然的将牛奶杯子拿起,不以为意的递到她的面前。
递到她面前,放下,然后那深邃的眼长长的看她,停留在她身上,而冉依颜也嘟着嘴很郁闷的赌气的回看他一眼,眼在看他,而手还是很自觉去拿牛奶的杯子,不管怎么说,吃饭最重要,拿了牛奶就低头咕噜咕噜的喝、、
而风冿扬看着她那泰然吃饭的模样,那黑色的狭长的魅眼微眯,带着一点点探究,然后手伸向西装的口袋里,又开始摸烟。
他无聊的时候,就会间隙性的抽烟,用抽烟打发时间。
等冉依颜吃完了饭,是被人提着两根手指扔进车里的,那车后门被保镖一打开,她挂在别人手指上的小身板就被当做物品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自主权的被甩了进去。
坐车的是她,身边是保镖,很大的块头,让她根本不能跑,而开车的是风冿扬,一辆黑的发亮的新款车型,后面跟了几辆加长林肯,看见他坐在前排悠然的那甩动方向盘的模样,她的心真的是愁的很…
又窘又愁…
她在车里,眼睛却是时不时瞟向前面开车的男人,那精致的侧脸的轮廓,一副并不见阴霾无所谓的泰然处之的态度,她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就准备这样放过她了。?!
不打算追究她了。?!
冉依颜看了看他又立刻把目光收回来,因为她不想让他发觉是她在看他,那么被他从后车镜里盯到她那一副囧囧的模样,多尴尬。
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冉依颜的心都是忐忑的。
她想遍了古代的什么十八样刑具,他到底要怎么样报复她昨晚的做的事儿,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终于,看到车子接连进去别墅区的大门,那石刻雕琢的几个大字,那熟悉的灰色的大理石地板,她觉得自己完了。在车里,头直直的低下去。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她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几次,可以说是三番五次的出逃,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结果呢,每次在她面前熟悉的大门的景物,立马就是她挣不开的熟悉的风家别墅,里面有他,于是,有了她挣不开的一切。
车在露天的喷泉广场停下来,风冿扬在开车,那修长的白净的手指很优雅的将最后的一道弯捏着方向盘偏转,然后就干脆的停了下来,车门是他自己开的,他先下车,那清风簇簇的喷泉广场上,四周都是美丽的花园景色,他就站在那里,大理石的地板上,黑色的皮鞋擦的埕亮,没有一丝灰尘。
冉依颜也下了车,看见他强壮的身材站在那里,那往那里一杵的强大气场让她垂头丧气。
她低着头,站在他后面,保镖都自动的退开了。
昨晚,昨晚。那一幕列列在目,她折磨死他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她,肯定不会。
男人,根本没有回头看她,也根本不用去思考她现在搭怂着脑袋在想什么。
那种的沉郁却很轻松的语句就说指使动物也不为过。
“自己进去…”
顿了顿,男人根本懒得抬眼“还有,把你昨天去那里找来的那一米多长的鸡毛掸子找到,放在床边。”
冉依颜囧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个小气的有仇必报的男人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她回来的时候,在车上不断的冥想,想到他折磨她的一千种可能,所以,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但是,呜呜,她的小屁屁。
那鸡毛掸子可是她找来用来打他的啊,早知道有今天,昨晚她就找个短一点的了。
昨晚她使劲了全力也并不能打的他好疼,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他要是全力的给她一棍子,她的腰就断了。小屁屁也会被打的血肉模糊。
只要一棍子就成了那样。
呜呜,沮丧的从男人的面前走过,潜意识里还将先要受疼的小pp先捂住,很乖很乖的低头就朝大门里面进去了…
而在她后面的风冿扬,依然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的看着她的那慷慨就义的模样,俊脸上毫无表情。
她很乖,真的很乖,那根一米长的鸡毛掸子从昨晚用了那刻开始,一直都完好的待在卧室,哪里都没去,冉依颜将它从地板上捡起来,然后放到床头柜上。
她穿着裙子,她按照他说的,乖乖脱了鞋躺在床上,动一不敢动。
她想着,看在她这么乖的份上,他好歹也看着她这表现能手下留情。
结果男人还真的是手下留情,冉依颜趴在床上,两只贼贼的眼睛瞟着他进来,他没有用他说的那根一米长的铁杆子鸡毛掸子,那十足的大棒,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一根一共一米长的小鸡毛掸子,是竹竿子弄的,家里佣人常拿来扫灰的清洁工具。
但是,当冉依颜看着他捏着鸡毛一端而将打人的很结实的差不多半米的竹竿子对过来时,她还是吓着了。
小的东西,虽然打起来可能没有大东西打人疼,但是,很灵活啊,他想怎么打她都可以。所以,想到这里,冉依颜又沮丧了。
疼疼疼,看着都觉得疼,他到底今天准备怎么惩罚她。
“跑,看来你还是不笨嘛,打了人就知道跑——”看见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缩着头乖乖的,像只乌龟的小女人,男人的语气听得出有一丝戏谑。
冉依颜不理他,也懒得看他,她害怕她一转过去看他,然后被自己眼里那仇恨的眼神出卖了,到时候他肯定一察觉,她挨的更多。
腹诽“我本来就不笨——”
真的,她从来就没有笨过。
否则,小宝儿那股聪明的劲儿是怎么来的…
只要她不说话,男人就能探知她的心理
“我告诉你,如果我心里的这口气泄不出来,你今天这日子更难受…”
冉依颜自然听懂了他里面蕴含的意思,他今天是成心要拿她消气,就算她不同意那又有什么办法,她越反抗只会挨的更凶。
“老公——”那细细的指头很小心的扯起裙裾的边沿,她是很想用裙子盖住小屁屁,待会挨打的时候可以少痛一点,但是不行,应该说她是不敢。
所以,她躺在床上,那美丽的凌乱的发丝顶在头上,脸偏向一边,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哀求“可不可以轻点。我怕痛。”
怕痛?!本来很淡定的男人突然间那魅惑的俊眼拉成了狭长,很危险的眯起,火蹭一下子冒起来,她知道怕痛,那她昨晚打他的时候可是一点不留情。
打他都是其次,他都懒得和她计较,给他吃春药,明知道他有洁癖还将其他女人强行的给他推倒床上来,折磨的他差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她还敢跑,痛,知道怕痛,还敢跑——
“冉依颜,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么?”男人是准备和她摊牌,讲明了,那鸡毛掸子的棒子那一头,直接指到小女人脸上,冉依颜看着那棒子心里就害怕了,心猛然的一缩,
“以后你还敢给我跑,我就把你腿给打折了——”男人一点都没有再跟她打官腔,那残暴的威胁,直接告诉她这严重的后果。
看到男人阴鸷的眼神,那死死的盯着她的凶狠模样,女人的身子猛然的一颤,心里也恐惧到不行,她知道,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但是见到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下来很多。
但是,其他都可以容忍,只要一想到她的跑,动不动就逃跑,他就觉得不能忍受,也根本不能骄纵,他最害怕,在他从床上起来的那一刻,身边没有她,没有这沁香软软的小身板…
她调皮,她想报复,打他,折磨他,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如果她敢跑,他就一点都不能原谅。
她跑,就是因为不想待在他身边,她为什么那么怕待在他身边呢,他对她从来都不差。
其实看到那起码有两根手指粗的竹竿,冉依颜心里真的不是一点点的害怕,但是,她又不敢反抗,两只手听话的把裙子都扯起来,知道等下要挨打。
“啊——”沉默中,冉依颜一声惨叫。
一棒子落下来,就打在那软软的白嫩嫩的小臀上
痛,好痛好痛,那钻心的疼痛,像烙铁一样,打了以后,一直朝肉里面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以想象,小臀上肯定多了一条红杠子
“风冿扬坏蛋。风冿扬大坏蛋…”她再也没有压抑自己的骂出声。
其实风冿扬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只用了三成。他根本舍不得下那么重的手。
但是,他的力气大,三成也足够让冉依颜吃个饱足。
恨他,冉依颜真的恨他,不是一点点的恨。
“以后还敢不敢跑——”男人打了,听到她骂他,也根本懒得跟她计较,后面一句才要紧。
……。沉默
“嗯…?!”见到她不开口,男人浓眉一拧,陡然间提高了声音
“沉默,居然还在沉默——”半天没有听到她的答复声,男人是又一次气坏了,几乎是急气攻心,举起鸡毛掸子,这次,几乎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朝她的屁屁给了一棍子。
她沉默,是不是表示内心还在盘算,她看看是不是他真的不敢下手,所以,他再也留情的狠狠给了她一棍子,其实说不留情,潜意识里也根本不敢打的太重。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小身板。承受不住。
“啊——”女人立马就吃痛的叫喊出声,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小手也不再提什么裙摆了,不听话了,挨打那么疼,还听什么话啊,立马身子躺在床上,背向着风冿扬,而小手就反过来“不跑了。不跑了…”
“宝宝啊。妈妈在挨打。宝宝。你在哪儿。”快来救妈妈,救妈妈…现在,叫谁不行,只能叫女儿了。虽然女儿很小,但是女儿什么都能看懂,听懂,到时候女儿要是一哭,护着她,风冿扬也把她没办法。
站在床边还拿着鸡毛掸子的风冿扬哪里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用意,挨打挨的没有办法只能向孩子求救,想想,其实她也还真可怜。
在风家,除了他,几乎是没有人帮她。
他一欺负她,她就无路可逃,怪不得要跑。
所以,一思忖,心也就软了。
但是,看着她那狼狈的趴在枕头上那眼泪哗哗直掉的可怜模样,风冿扬还是觉得很好笑。
谁敢说他娶进来的不是一个活宝,就说她是万花筒也不为过。人前端庄,人后是什么窘态都有,你说她笨吧,不笨,说不笨吧,有时又笨的要命,谨慎的时候那心机比他都深三分,一遇到危险,比如知道要挨打受痛,什么求饶的招数都用。
让人啼笑皆非。
既然她再叫宝贝,想靠着宝贝求饶,风冿扬就站在床头,故作正经的面上不带任何情绪的冷冷回她一句“宝宝被允儿一早接到山庄去了。”
一句话,断了她的后路。
冉依颜的整个心情都恹了,情绪崩溃了,头无力的倒在枕头上,完了,都完了,连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
冷眼看到她的那副模样,风冿扬也再无心体罚她,毕竟,她在风家还全部都处在弱势,只有他会心疼她,爱护她,但是偶尔她得不到他爱护的时候,她就会比常人更加的无助。
因为,她挣不开,她嫁了一个豪门,一个豪门大家,嫁的对象是他风冿扬,所以,她会很无助。
“把裙子穿好,滚起来吧——”看到她那泪水将那漂亮脸蛋糊得像花猫一样的脸,男人再也无心惩罚她,心内叹了口气,让她将衣服穿好,起来。
冉依颜那贼贼的小脑袋朝四周一看,然后望向他那张沉郁的脸,脸还是很阴郁,但是手中的鸡毛掸子却再没有动,她确定?刚刚自己没有听错,他真的放过她了?
“滚起来——”黑色的眸子下敛,俊脸上毫无表情的冷冷的看着在床上眼睛转的骨碌碌的女人,风冿扬真的是忍俊不禁,谁说他娶的不是一个人精,刚才还在哭闹,哭的昏天暗地,现在,只要一句‘滚起来’,她的整个精力又恢复起来了。
心内叹了口气,他将鸡毛掸子放在床边,冉依颜看见那近在咫尺的鸡毛掸子还是吓了一跳,小身板朝床上一缩。
然后就被风冿扬一手提了过来,亲手给她穿那白色的带有蕾丝的柔软的小底裤,穿的时候,看到她那依旧白嫩嫩的小臀上有两条明显的小红杠心里还是疼的很。
指腹在屁股上反复的来回轻柔的抚,丝毫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然后给她穿起来,将裙摆放下来。
他将她搂在怀里,他的怀里永远有种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仿佛是带着一点柠檬的清香,很好闻,这是她从来都不排斥的气味…
“还疼么——”大手撩开她耳旁的细发,大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抹去她的脸上的泪痕。那好看的性感的薄唇吻在她而的脸侧,声音温柔。
冉依颜也不知道他突然转变的情绪是为何,但是她很享受他温柔时的感觉,她很乖的待在他怀里,闷闷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两颗小痘痘,无声的摇头
中午,刘妈弄好了饭菜,心疼着她一大早跑出去都没有吃东西,风冿扬将她抱到桌边,挨了打,天热,给她的屁股上了药,还给了一个冰袋,风冿扬每次吃饭都坐在她的对面,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坐在她的旁边,然后一只手搂在她的腰身,给她夹她最喜欢吃的菜,将菜给她夹进勺子里,然后混着米饭给她喂进去,很细心很体贴的照顾她。
满屋子的佣人都垂着头,偶尔也抬起头来偷瞄一眼,感慨,少爷还真的是真心疼少奶奶,连吃饭都是一口口的喂。
而从一开始下楼就看见站在佣人群的余梦芝,冉依颜和她照面,相互都有点尴尬,毕竟,她本来想把老公推出去的结果没能推出去,很想做风冿扬女人的余梦芝却也没有取得风冿扬的欢心,所以,双方见面,都有点尴尬。
但是,毕竟对余梦芝来说,冉依颜始终是少奶奶,是风冿扬心中不可替代无可取代的女人,所以,就算她心里暗恋风冿扬,却也不敢不将冉依颜放在眼里,因为,身份上,还有在风冿扬的心里,冉依颜和她都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她是主人,而她只是一个佣人,就算她失败了,她也不敢去和冉依颜讨价还价,是她出的主意让她失败了。
不过,她还是很羡慕,很羡慕冉依颜,一个能够在风冿扬怀里端端坐着的美丽女人。
不仅美丽,而且高贵,端庄。
无论是何种境况的她,那一举一动都看起来很优雅,端庄。
而她的一举一动,风冿扬仿佛都是无条件配合她。满足她…
*
三天后又是假日,风家将整个东区的大型的私人游乐场包下来,只供风家的人在里面游乐,保镖守在各处,一列列戒备森严,而游乐场的老总一路上跟随,唯唯诺诺的跟在风冿扬后面,风家的几个年轻的大男人,为首的风冿扬,风明辉,还有顾恩华,虽然风明辉是风家的长孙,但是经济大权却在风冿扬的手里,游乐场的老总也一路唯唯诺诺的说话做事儿看风冿扬的脸色。
而风冿扬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英姿飒爽,英挺伟岸,迎风沿着游乐场的大道,走在前面。
每个游乐景点都有保镖守着,游乐的设施也是提前让人校验过,很安全,所以,他不担心自己的妻女在游乐中会出什么事故。
阳光淡淡,风高气爽,是一个很适合游玩的好天气。
游乐场的中间是一个大的人工湖,湖的一边修建了大型的欧式古代城堡,挨着人工做成的假山和岩石,还有森林,另外的这一边,在岸边停靠了海盗船,还修筑了小的摩天轮。
临水的摩天轮。
在水上来回的缓缓转。
而冉依颜抱着宝宝就坐在里面…
底下有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操作游乐设施的工人,在阳光下,擦着汗。
而那些保镖也将整个游乐设施护的严严实实,以免发生意外。
冉依颜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摩天轮转的很缓,很缓,在水上,低处,可以感受到水的气息,闻到那人工湖的水的淡淡水草味,在高处,迎着阳光和清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风一吹,却也不冷不热,很舒服。
宝贝带着小帽子,耳边垂下两个绒球,手里不知道是谁给她的一只仙女棒,已经九个月了,大人扶着可以站稳,嘴里会咿咿呀呀的说话,小脸长的胖胖,越长越可人,站在摩天轮的座凳里,手里的仙女棒举着咿咿呀呀的乱挥,很开心。
挥了一阵,然后又回头对抱着她的冉依颜冲嘴儿一笑,笑的乐呵呵的。
那可爱的模样,简直让冉依颜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对着小脸狠狠的亲几口。她的宝贝呵。
小家伙喜欢让妈妈抱,也喜欢让爸爸抱,但是对其他人,现在越来越挑,有时候就是风允儿抱她也会哭闹,其他人更要哭闹,每次抱到山庄里去,放在地上的婴儿车里,四周就围着一堆逗她的大人,小家伙会‘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老爷子是最爱这个小重孙的,一个劲的‘小重重,小重重’的哄她,之前小家伙太小,看不出脸长的像谁,现在一个劲的朝着老爸的相貌长,越长越觉得像风冿扬,老爸长的很帅,自然小家伙也越长越喜人,所以,老爷子爱的很紧,全家里也爱的很紧。
作为冉依颜很辛苦才生下来的宝贝,妈妈爱孩子自然爱的没法说,她当然女儿更越长越像自己,但是没有办法,想想朝着风冿扬的相貌长也不错,至少不用去扯着验dna了…。
其实,女人,当丈夫怀疑自己孩子去验dna,真的很伤人。
这个宝贝,虽然生在豪门,顶着一个风性,看起来是风光无比,谁又知道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辛酸苦楚,所以,对孩子,她是格外的爱怜。
孩子,就是她的命。
风允儿刚从云霄飞车上下来,那脸一阵阵的泛白,估计是吓着了,但是表情里依然看得出很兴奋。
今天的游乐场,说是风家包下来的,给风家的人玩,其实就只有她和宝宝,还有风允儿,三个人玩,而宝宝不能坐那种惊险刺激的,而且,她也不喜欢,所以就这种小型的摩天轮慢悠悠的正好。
每当她在一处,风冿扬总是带着人就站在地上,隔着的她的不远处陪她,跟顾恩华,还有风明辉聊聊谈谈,说着趣事儿,让她玩的尽性,自己在下面时不时的看看她们母女在上面是否安全。
风明辉一路上脸都是沉着的,只有风冿扬和他说话的时候,才装出一副和善的笑脸出来。
从风允儿和顾恩华在选择和顾恩华订婚之后,两小口的感情并不算怎么好,而且,因为对风允儿的感情很疏离,风允儿一天无所事事,感觉到了顾恩华的冷淡但是当做没有感觉到,一如既往做她的豪门大小姐,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逛街,做脸,或者参加派对什么的,分散自己的心思,而顾恩华,因为当初风冿扬为了他对风允儿不负责任的感情,打他揍他,也对风冿扬产生了隔阂,可是说是又恨又怕,在一起的时间反而不如过去多了。
见面,说体己话,什么兄弟之间一起玩玩的机会也不及过去多了。
而如今,两个人相处,都是应付着风冿扬,他说什么,附和就好。
而风冿扬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要顾恩华一心对他的妹妹,别的事儿他也根本不想管,至于顾恩华喜不喜欢他,是不是和他走的近,他也没有大的感觉。
反而,现在他将他的精力都交给了老婆和孩子。
守护摩天轮上那个胖乎乎的带着帽子的摇头晃脑的小东西,才是他的职责。
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受一点委屈。
许久,终于,停下来了,而看见冉依颜那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如同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小东西穿着夹层的上衣和裤子,因为今天天气在吹冷风,已经是秋初,天渐渐的在转凉了。
冉依颜穿了黑色的皮短裙,但是外套是白色的修身外套。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从摩天轮上下来,一个人抱着小丫头就有点吃力。
风冿扬看见了,快步的上前。
一把将孩子从冉依颜的怀里接过来。
看见风冿扬抱孩子,风允儿也很想凑过去抱抱,但是,她的手才伸出去,那机灵的小丫头立马反身将风冿扬的颈脖抱的紧紧,生怕别人将她抱走了。
然后风允儿不服输给她做了个鬼脸,小丫头手里拿着仙女棒举着就要打姑姑,结果被风冿扬笑闹着制止。这小东西,不吃一点亏,看见别人给她做鬼脸还非得要讨回来,跋扈的要命,可能是知道自己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别人不敢得罪她,但是,这是风家的掌上明珠,风冿扬的心头肉,谁也不敢得罪,所以,小丫头被宠的一天乐呵呵的。
风冿扬愿意宠她,别人也不敢多说半句。
然后风允儿提议要坐过山车,拉着冉依颜一起,但是冉依颜很怕,不敢,她从来没有玩过这种刺激的东西,但是风允儿兴致高昂,一直要去。
冉依颜被她拽着,差不多要憋哭出来了。
最后,风冿扬将孩子抱给贴身的保镖,然后自己上去,抱着冉依颜一起坐过山车。
冉依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玩那么刺激身体仿佛被吊在半空的惊险刺激的游戏,很长的过山车,九曲十八弯,车身在运行时很快很快,那种害怕但是又迎风飞舞的刺激感让她全身都兴奋起来了,兴奋又害怕,害怕中带着兴奋,中途,她实在撑不过,闭着眼睛不停的尖叫,旁边还有风允儿的声音也在尖叫,比她还响,两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如果不是一直紧紧环在她腰身的那双手,她真的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那一刻,惊险又刺激,她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闻着独属于他身上的气味,淡而清雅的香气,还有他那紧紧箍在她腰身的力道。
每一次她的身体要下落,这种力量就尤其的明显,她的心骤然间暖暖的,多少次的迷茫都比不上这一次清晰。
那一刻,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似乎,过去一切,可能他真的有在乎她。真心的在乎她。
终于,过了很久,从过山车上面下来,她差点点不着地,她的脸苍白,风允儿的脸也苍白,但是都有些轻微的眩晕感,和兴奋感。
风冿扬一直扶着她,顾恩华见状也过来扶风允儿。
四个人加上风明辉五个人去沙滩伞下面喝饮料。
“怎么样,头还晕不晕——”在座位上坐下,五个人都叫了不同的饮料,而风冿扬给冉依颜叫了橙汁,自己叫了可乐,在冉依颜刚坐定,一只手就伸了过来,紧贴着她额头。
冉依颜抱着面前装着的橙汁的玻璃杯,苍白的脸色摇摇头。
接下来,为了补充热量和体力,他们一起吃了烤肉,是游乐园里面的卖小吃的老板,贡献出了烤肉箱,然后给他们烤了很多肉串上来。
味道很好,在场的都吃了很多。
男人吃肉最行,所以,三个大男人,硬是把老板的存货都吃光了。
冉依颜笑,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和风冿扬在一起没有压力,他们就像普通人家的夫妻那样,进游乐园,然后吃并不算卫生的街头肉串,然后四五个人说说笑笑。
从头至尾,只有小丫头一个人闷闷的待在风冿扬的怀里,风冿扬折了一小截吃光了的烤肉的废竹签给她,小丫头肉肉的小手很兴致的折着,然后咿咿呀呀的叫着。
而此刻的风冿扬,依然帅气的逼人,但是时不时冉依颜都会转头看他,此刻的他
很温暖,很和曦。
他们平凡的就如同是街边人群里走出来的夫妻。
*
第二天,他主动问她晚上想干什么。
冉依颜吃了一惊,以前,他从来都不过问她的想法和心事。
她笑,两颗小虎牙尖尖,笑的可爱,说想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顿了顿,说了一个‘好’,提前让人去买票。
带她去看电影,去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然后看那些让人哭哭啼啼的爱情片,虽然,他在旁边对这种缱绻缠绵的爱情剧不太感兴趣,中途,手撑着头,差点睡着,但是,还是牵着她的手,一起陪她看完。
看到她在流泪,瞌睡就猛然醒了,中途给她递纸巾擦眼泪,给她披衣服。
冉依颜越来越觉得这两天的风冿扬变得真的是很贴心,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知道,他在改变,努力改变,尽管做的不好,但是,用力在做。
在关心她,关心她的喜好。
然后,她带着风冿扬去了自己的大学的学校后街。
她觉得这是风冿扬这辈子都没有会想会来的地方。
他们的大学还算是好大学,但是跟着风冿扬这种在贵族学校高中都没有读满就去了国外著名大学的优等生,就算哪天车开迷路了突然闯进来,也不会再这种地方多待的吧。
y大是冉依颜大学的母校,好久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后面的小吃街依然是一家挨着一家,生意爆满,一样小吃只花几块钱,多的就是十几块钱。
然后这样的一个开车豪车的大男人,将车停在路边,自己进来小吃街,然后,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总是那么显眼,身上的尊贵气质仿佛让人一眼就察觉到他的不同。
他们来到了一家猪肠米粉的店。
这是一家老字号的店。
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很多,很多人要了一碗米肠还会加油条。
风冿扬那高大的身材一站在店门口便格格不入的感觉。看着那门口那黑黢黢的招牌,他真的是想原地踱步。就是不想进去。
他一直有洁癖。
但是,看到身边的小女人已经跨进了店里,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咬咬牙,一脚跨进去。
白白的米线配着酸菜,芝麻油,作料,还有猪肠,冉依颜还叫了一根油条。
主动给他分一半,但是风冿扬坚决不要。不吃。
他碗里的都不想吃…
好吧,冉依颜自己吃,那是她在大学里最喜欢吃的一门小吃,那个时候,生活费都是靠自己赚,这些东西都不能天天吃,几天才出来吃一顿解一解馋…
冉依颜埋着头吃的很香甜,但是风冿扬那双筷子在碗里耗来耗去就是吃不进口。
“你吃啊,怎么不吃——”身边的小女人已经吃了一半,抬头催促他。
然后男人抬头看她那吃的兴起的模样,那好看的唇形微张,想说什么但是终究唇蠕动了两下,硬是没有说出口,那一贯沉稳的黑色的眸子此刻明显已经有些沉不住了。
而看到风冿扬进店,店家似乎很开心有这样英俊帅气的男人进来,还很热情的多加了一份猪大肠,给他倒在碗里。
冉依颜在旁边看着风冿扬的不断推辞和店家老板的热情非要给他放碗里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面部表情,快把她给逗乐了。
终于,风冿扬败下来阵来,店家给加了很大一份猪肠。
男人看着碗里的猪肠,那蹙眉紧蹙,筷子沉重的仿佛夹不起来。
“你小时候就吃这个——”终于,男人还是将筷子放下了,放在碗上,什么猪肠米线,一口都没吃。
“哪能天天吃这个,吃不起,没钱。”她已经将碗里吃干净了,准备喝汤。说的很干脆。回答简洁。
男人的眉又蹙起来了,这个死女人,是故意在气他么,这东西能吃么,她居然还给个‘吃不起,没钱’。
“你不吃么,其实真的很好吃,虽然你这样看是不怎么好看——”猪大肠嘛,明耳人一听就退避三舍。觉得很脏很臭。
但是她却很爽快的将风冿扬碗里的那份一起端过来了。
风冿扬现在很想摸烟,他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怎么能吃,但是,看她吃的这么兴奋盎然,总还是觉得既然带她出来就不应该打扰她的兴致,所以,他亟需一样能排遣自己这郁闷情绪的东西,否则,知道她在吃这些东西,他自己会逼疯,但是摸了半天,没有摸到,记起来烟扔在了车上。
无法可想,最后想了想,管他,只要她高兴,他就尽量满足她。
结果,冉依颜真的呼啦呼啦的几口就把他的那碗米线还加了一份猪肠吃个精光。
风冿扬嗤笑,从来在家没有这些能吃,每次叫她吃个饭,从上桌到下桌,就能一直挨。
从步行街路过,冉依颜还吃了冷水串,将熟了的一些东西放在放了调料的盆子里,像火锅那样,但是是冷的,她买了,就拿在手里在人群里边走边吃,然后风冿扬就站在她旁边,一语不发,由着她吃。
他觉得他应该要了解她曾经的生活,这样才能更加的了解她。
他大多时候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来不知道她心里渴求的是什么?
也许这就是他当丈夫最失败的地方。
*
当天晚上,冉依颜拉肚子了,她吃的太多,然后吃的东西太杂,结果就拉肚子了,半夜跑了好几趟卫生间,风冿扬开始本来是不想理她,但是,后面知道她拉的有点发烧了,赶紧打电话给刘医生,刘医生也是半夜进了风家的别墅给冉依颜开拉肚子的药。
第二天,在风冿扬起床时,冉依颜已经被折腾的奄奄一息。
“宝贝,叫你别吃那么多,为什么那么贪嘴——”坐在床头,风冿扬摸着她的苍白小脸,又心疼又生气。
这么大个人还管不住自己嘴么。
“老公,我要是这么死了,是不是就没人再惹你生气了——”
躺在床上,只因为拉肚子拉的有气无力的女人,拉的脑袋都有点抽风了。
风冿扬一听,立马有种风中凌乱之感。真的是被她气的想翻白眼。
死,不过就是一个拉肚子,她都能想到死。
而且,她还真老实,知道自己老惹他生气,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放心吧,有我在,你这点病还死不了…”他坐在床头,哭笑不得,语气不冷不热…
中午,医院里派了护士在家里给冉依颜打针,结果,护士走在楼梯上被佣人抱着的插身而过的小宝儿一下子就哭起来了,风冿扬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家里是有两个怕打针的。
那小东西看见护士的衣服,以为是来给她打预防针的,提前就哭了起来…
风冿扬真的感觉满满的无奈…家里这两个小东西…
冉依颜是被风冿扬抓着两只手死死按在床上,然后扒了半边的小底裤,强行把针打进去的。
到了周六,终于有隔壁的一家姓柳的太太找她一起去美容院做脸。
她再也不敢去那些小巷子里面胡乱吃东西了,因为生病太难受了。生病这么些天,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被针头打肿了。
她穿了旗袍,脸上擦了脂粉,颈脖里一串质地上好的珍珠。
只要一装扮,她身上就即刻可以有贵妇的气质…
那家的太太姓柳,就在风家别墅的隔壁,冉依颜见过她几次但是没有打招呼,后来是柳太太主动给她打招呼,两个人坐上了柳太太每次出行的专用的老爷车。
柳太太家里也是大富大贵,柳老爷今天不过就四十多岁,膝下就一子,柳家是靠包工程白手起家的,虽然财富多,但是跟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相比,还是差的太多。
今天的一家美容院是冉依颜平时比较熟络的一家,很多官太太还有富太太都在这里做脸,她有这里的会员卡。
而柳太太也有。
两个人躺在台上做水疗。
柳太太已经四十五岁,这是第一次和冉依颜一起出来
“依我说,你家的男人你应该多看着点——”
“嗯——”显然,一瞬间,冉依颜没有反应过来。
“风少在t市是出了名的有权有势,多少女人想巴结,我上次看见你家的有个长的像模像样的妞儿,去买菜,我好几次出门上车,都看见过,那一副妖媚狐媚子样,你得要小心,这年头,留这样的女人在屋里,迟早都不会让人省心——”柳太太躺在台上,那脸转过来,一本正经的模样对冉依颜说着
“呃——”冉依颜漫不经心的应着,应该都不会发生什么吧,风冿扬说过,他是因为她无路可去而将她暂时留了下来,而且,她现在和风冿扬的关系也有缓和,她一直觉得他不是这种人,连她拉肚子他都那么耐心的照顾她“没事儿,没关系,她只是暂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