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破了我的心思,帅男幽幽开口:“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撞鬼?”
我笑了,这话从个鬼的嘴里说出来,会不会太扯蛋了!
接下来,帅男自我介绍:“我叫萧斐然,有些事等到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
我撇开头,根本不屑他知道的那些破事儿!
说不定他是想把我哄去不知名的地方,好吃干抹净也是极有可能!
好像他真的能听见我的心声,嘴角划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胸无二两肉,不够塞牙缝。”
我抱紧胸,大骂:“臭流氓!”
他转身向我家的方向行去,我急着‘喂’了几声,他酷酷地说:“要么让我去你家,要么给第一次,自己选。”
我拔腿就跑,急匆匆地跟上他,扯着他的衣袖,吼道:“你以为你是鬼就能横行霸道了!你刚才替我解围我很感激,但是也不至于到以身相许的地步,再说了,您是鬼大爷,我们人鬼殊途啊!”
萧斐然突然顿住脚步,黑眸笼罩着一层薄冰,他的瞳内毫无波澜,但我可以感受到他略略的怒气。
“我二十四,不是大爷。”萧斐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囧。喂!你的关注点能正常一点嘛!
再说了,谁知道他死了多少年了。二十四岁死,死了二十四年也还是二十四……
呃,我怎么说起绕口令来了!
他眉角一抽,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你就不想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会劈腿?”
想起刚才杨亮的一切举动,我心痛不已,艰难道:“谁稀罕知道!他喜欢去掏大粪,就去掏个够吧!”
他敢劈腿,我就敢当他是我仇人!我恨不得他不得好死,怎么可能去追寻原由,他会勾搭上白美美,也只能证实一句真理:现在的小男孩们,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肉!
萧斐然冷笑:“你没觉得他很不对劲?”顿了顿,他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你家看一看。”
他再次转身,快步走起来。
我愣了愣,才又追上。
他身影幢幢,在我前面走着,好像精确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我赶不上,也落不下。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才恍悟,我特么竟然追着一只鬼跑了一晚上!
“真慢。”他唾弃。随即看向天边,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来不及了,抱我。”
我呆住。好半晌才破口大骂:“你特么这么高,身子也壮,起码也有个百八十公斤,竟然叫我抱你!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你——”
而不等我说完,他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朝我倒来,我骂了句娘,已做好使出吃奶的力气的准备,可就在触到他的那一霎那,我惊呆了!
他轻飘飘的就像个木头人。
借着天边绽出的阳光,我低头仔细一看,卧槽!他还真是个塑料模特!
“喂!萧斐然,你说话啊!”我想我也是疯了,对着一坨塑料叫唤。
塑料模特静静地躺在我手腕上,我忽然觉得我头顶被按上了驴耳朵。
特么的就这点本事还敢威胁老子!
愤怒之下,我把塑料模特往垃圾堆里一扔,拍了拍手转身回家。
而还没等我走出几步,我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就知道你会把我扔了。”
我急忙环顾四周,洒满阳光的街道上别说是人,就连鬼影也没一个!
“你丫的在哪儿!少装神弄鬼!”我牙齿‘咯咯’的打架,仿佛刚从西伯利亚走了一圈。
“不把我带回去,你会后悔的。”他又说。
从他淡然的语气里,我感受到了无比厚重的压迫感,就像是有千万斤石头压在我胸口,我气都喘不上了,额头不停地滑下豆大的汗水。
背上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我低垂着头,一眼睹见地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我自己佝腰驼背,另一个比我高出许多,身周缭绕着某种气息,就像是火焰一样,直往上窜!
肯定是萧斐然那渣渣!
我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用尽全力去骂:“你特么的不讲义气,先前还说要和我那什么,这会儿又要害我!”
不一会儿,那种沉重感减退了一点儿,只听萧斐然说:“我要进你家,只好附你的身。”
卧!槽!
下一秒,那种压迫感又袭来。
我只觉我的老腰都要断了,只能认怂:“哥哥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马上就抱你回去!!”
背部的压迫感顿消,我迅速夹起塑料模特,一溜烟跑回了家。
回到熟悉的家里,我小心翼翼地把门锁好,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差点没哭出来!
可我刚一转身,一眼睹见一张白扑扑的脸,心猛跳了一下,我随即抬手出拳!
“啊——”我妈一声惨叫!
丫的大白天敷什么面膜啊!
我妈捂着眼睛,冲着我就是一顿的臭骂,我急忙将萧斐然放在地上,搂着她好言好语劝慰。
终于把我妈给哄好了,她一把将面膜扒下,指着地上的萧斐然说:“这是什么东西!”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有了主意,急忙赔笑道:“我找了份工作,是帮塑料模特补漆,昨晚没补完,今天带回家里来补!”
我妈不信,叉腰质问:“你昨儿个一晚上只是去工作了?”
我一脸正经:“对啊!有个大客户急需货,我加了一晚上的班,累死我了,我要去补觉了!”说罢,我假意揉了揉肩。
我妈死死盯着我,好像在考虑我话的真实性。
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忙夹起萧斐然钻进了房间。
冷不丁,萧斐然问:“你床的位置怎么变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我的床正对着镜子。
“还不是我妈……”我顿住,又骂了句娘,炸毛,“你怎么知道我的床原来在哪个位置!你这鬼怎么这么没节操!是不是天天跟踪我,还偷看我换衣服洗澡上厕所什么的!”
萧斐然‘切’了一声,语气中满满的不屑:“谁稀罕看四川盆地。”
我一咬牙,狠狠踹了塑料模特几脚。
“趁你还活着,多踹几下吧。”他说。
丫的又开始故弄玄虚了!搞得好像我活不长了似的。
“封印已解,你时日不多。”
“你特么放什么屁!”我大骂。
捡个鬼回家已经够晦气了,他竟然还敢咒我死!等他再活过来,看老子不打丫的!
“人时运低的时候,就会见到鬼,特别是你这种人天生阴体……”他突然顿住,随即一转话锋说,“等日落,他会再来找你。”
阴你妹!
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二十四岁,竟然相信这些迷信……
呃,不过等等,我好像是在和一个鬼交谈!
‘阴体’这个名词我听过无数次,我小时候沾床就哭,我爸把我抱在肚皮上,就睡得特安稳。
老人家说我身子阴,易招鬼,我爸阳气盛才赶走了那些啊飘。
当时我还笑他们不懂科学!可现在是真撞鬼了啊!
猛然想起杨亮诡异的模样,我禁不住一个哆嗦,双手合十哀求:“萧大侠,您行行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不过你说杨亮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回答我的是我妈:“宁宁,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没没有!”我对着我妈一说谎就结巴。
“我警告你啊,你要敢动你床的位置,我非打死丫的不可!那大师说了,要摆上七七四十九天,还要……”
不等我妈说完,萧斐然插话:“问她大师叫什么!”
“那大师叫什么!为什么不能搬回来了!”你特么的就要害死你亲生女儿了啊!
后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没能说出来,但我心里那一个苦啊,我妈真是疯了才会去亲信一个陌生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