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沉睡(1 / 1)

“姜楚弦。别无恙。”一个恍惚的白衣身影出现在黑暗的尽头。我的头部昏昏沉沉。无法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模样。我试图追上去。可那漆黑的空间似乎是移动的流沙。那人影更像是摸不着的海市蜃楼。可是我的潜意识却十分明晰地告诉我。这个人。定是与我相识。

“你是谁……”我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嗓子干哑着发出苦涩的声音。

“姜楚弦……我在等你。”那白衣男子就站在我的眼前。可我却怎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不对。事有蹊跷。这是什么地方。我警觉地停下了脚步端详四周。却见漆黑一片。根本不分东西不辨南北。我登时心头一紧。迅速伸手摸向自己的怀中。

我怀中的天眼吊坠拿在手上。却见天眼已开。透亮圆润的白色灼烧着我的眼睛。

这里。。竟然是梦境。。

我猛然翻身醒。却撞到了一旁的嬴萱。

“干嘛啊你。”嬴萱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在方才的梦境中回味不前。

眼前……竟是正在赶路的马车。一阵达达的马蹄声碾碎了我的思绪。我抬手擦了擦自己头顶的汗渍。久久无法平复。我是不常做梦的。但凡做梦。都定会十分真实。这应该是做捕梦猎人常年进入他人梦境而产生的负面影响。若不是身怀天眼。恐怕要陷入这梦境中不能自拔。

我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灵琚正趴在我的腿上睡着。嬴萱缩在角落里打着呼噜。文溪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里还盘着那串无患子珠。雁南归则是依旧警觉地坐在车夫身边注视着远方的路。

这场景……竟有些似曾相识。

我苦笑。一切都平常如初。是我想多了。

(就爱上文学)

“到哪里了。”我站起身掀开马车的布帘。挪动身子坐在了雁南归的身边。抬眼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小路。

雁南归还未回答。就听一声清冽的马嘶。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重心。狠狠飞出跌落在地。

只见那矫健的马儿四蹄居然陷入了一个凭空出现的陷阱。我们瞬时人仰马翻。地上的空洞旁边用树叶和一层薄薄的灰土做了掩饰。一看便是谁精心设计的拦路陷阱。这荒山野岭的。应该是什么土匪强盗吧。我这么想着。急忙拍着身上的灰土站起身。

刚才那一急刹车。雁南归有像我一样摔了个狗吃屎。而是稳健地一个翻身跃起落在地面上。可是马车里的人算是遭了秧。不过好在文溪在翻车的瞬间护着了灵琚。因此二人有什么大碍。率先钻出了翻倒的马车。就是嬴萱睡得死。估计什么防备。捂着磕破的脑袋狼狈地钻出马车。转脸就破口大骂:“怎么驾的车啊。要搞死老娘啊。。”

额头的鲜血从嬴萱指缝中溢出。我急忙上前扶她坐下。雁南归更是一个箭步跨过嬴萱到睡眼朦胧的灵琚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扶住灵琚的肩膀关切地问:“事吧。”

灵琚笑着摇摇头。

“雁南归你个白眼儿狼。看老娘都流血了吗。当我是不出气儿的么。。”嬴萱骂骂咧咧地叫嚣着。文溪急忙上前从随身的药箱里找出止血的纱布。转头对灵琚说道:“配点消毒止血的药。”

灵琚应声。转身取下了背后的药篓。从里面扒拉挑拣着什么。

“怎么回事。”我起身走向那塌陷的坑洞向下看去。摔倒的车夫也奇怪地走过。试图将马从坑洞中拉出。可是尝试了许久都是徒劳。

突然。只听那洞底传了呼啸的风声。一阵烈风从那洞口内迅猛冲出。顺势将我掀翻在地。我还未得及站起身抽出玄木鞭应对人。就见无数鬼豹族人从那黑洞中钻出。迅速包围了我们。

雁南归见势不妙急忙上前抬起青钢鬼爪准备迎战。文溪和尚替嬴萱包扎好头顶的伤口后便迅速结印。将灵琚护在其中。嬴萱二话说站起身就拉弓射向了朝我扑的一名如同兽人般强健的鬼豹族人。

“这里不对劲。你小心点。。”我好心提醒雁南归。可是他却如嗜血的蚊虫看到了新鲜的血液。丝毫有任何顾忌地朝鬼豹族人扑去。

兽性大发。杀戮成瘾。这是我最怕在雁南归身上看到的。

我不及细想。迅速投入到战斗之中。虽然这里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并且我根本无法想象和判断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吃力地抵挡着鬼豹族人疯狂的进攻。身上却也已经留下了不少伤痕。

“姜楚弦。”

突然。身后传了一声呼唤。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也根本不见人。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的肩部被上前的鬼豹族人重击。我身子一歪。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姜楚弦。。”

又是同样的呼唤声。我忍住痛回头望去。仍旧不见声源。这声音就像是凭空飘散在空气中一样。感受不到它具体的源。宛如裹挟在空气的微小分子之内。存在于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回事……这里太过蹊跷。马车为何会无缘无故有预兆地落入陷阱。之前我在梦境中见到的那白衣书生的背影又到底是谁……突然。剧烈的疼痛似乎是唤醒了我的心智。我才突然意识到事情的异常。

我们从江口出发。并有乘马车。而是徒步行走。。

我一怔。难不成……我迅速摸出怀中的天眼。只见那莹亮白润的天眼仍旧是处在睁开的状态。那么只能说明。我现在仍旧是处于梦境之中。

“姜楚弦。。。”

一声清晰的喊叫从我耳后传。紧接着。一名鬼豹族人挥舞板斧朝我看。我无力还击。瞬间被劈成两半。伴随着我惊恐的喊叫和剧烈的疼痛。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姜楚弦你事吧。是不是做恶梦了。”睁开眼。只见嬴萱蹲在我的面前。额头上并有受伤。而是一脸关切地轻拍我的脸颊。刚才在梦境中听到有人呼唤我的。正是此刻眼前的嬴萱。我浑身早已湿透。心跳剧烈。只能依靠不停的深呼吸才能缓解自己紧张的状态。我有回应嬴萱。而是先低头摸向自己怀中的天眼吊坠。看到天眼呈现出旋涡状的深棕色。我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终于。回到现实之中了……

“你怎么了。”文溪和尚手里捧着新鲜的草药。身后跟着同样一脸迷茫的灵琚。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原是靠在树下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双重的梦中梦。

雁南归从远处走。手中的水袋都已灌满了清水。看大家都围在我身边。于是也凑了过。

“事事。”我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挥挥手。同时急忙擦了擦脸颊上挂着的汗珠。“做了个噩梦罢了。”

说着。我独自一人走向一旁的小河。蹲下撩起冰冷的河水洗了把脸。这下整个人才清醒了过。怪不得之前在梦境中觉得马车似曾相识。而且那些鬼豹族莫名其妙地出现根本不符合逻辑。原我根本就有从梦境中醒。可是……为何我会做这样的噩梦。

我是很少做梦的。可是很明显。我刚才的那个梦中梦是有人在故意操控才让我陷入其中。真实的临场感让我无法辨别梦境与现实。若不是我身上带着天眼。我刚才就不会那么快意识到不对劲而在嬴萱的呼唤中醒。很显然。这是有人想让我彻底迷失在梦境深处。永远不要醒。

那么这个能够入侵我梦境的人。又会是谁。

我长舒一口气。准备掬一捧河水润润干涩的嗓子。却刚一低头。就见河水中的倒影并不是我自己。而是那名梦中梦的白衣书生。

我一个哆嗦坐到地上。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才又向河边走去。

河水中仍旧是我自己狼狈惊恐的倒影。那张熟悉却陌生的、和我师父一模一样的容颜。

是我太紧张而眼花了不成。不对。我刚才分明是看到了一名白衣书生。眉眼清秀。虽然面带笑容。可是那笑却有任何的感**彩。仿佛是戴着一层精雕细琢的人皮面具。虽然看起温恭谦良有任何的攻击力。但是却让我望而生畏。如同我姜楚弦永恒的宿敌。

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我定是从前见过。

可我一下子却又想不起自己与他过什么瓜葛。更想不起他姓甚名谁。无奈。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你还好吧。出什么事了。”嬴萱看我走不稳。便急忙上前搀扶住我。灵琚更是关切地上前握住我的手。有模有样地替我把起了脉。我走回到树下坐好。用力摇了摇头。

“可能是最近进入梦境的频率和次数都太多了。导致我现在出现了一些副作用……”我强颜欢笑。轻描淡写地对文溪和嬴萱说道。

文溪拿开灵琚的手。自己把上了我的脉搏。片刻之后文溪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也可能是你体内的毒虫未除。影响到了你身体的正常代谢。不过……你所谓的进入梦境的副作用。指的是什么。”

我微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瑟缩在灰布长袍中回道:“什么。做捕梦猎人的。经常游离穿梭在别人的梦境里。时间久了。自然会有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迷失在梦境深处永远无法醒。不过还好。我聪明。能看出梦境中的破绽。所以放心吧。”

嬴萱撇撇嘴:“切。还不是因为有天眼。”

我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会死么。”

文溪和尚放心地笑了笑。随即起身朝远处望去:“咱们走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接近云南的地界了。今日楚弦身体不适。咱们就尽早找地方住下吧。”

“去搓一顿怎么样。”嬴萱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后背。

我无心作答。低头挥挥手就示意大家出发。灵琚关切地跟在我身旁。生怕我一个不小心昏倒过去。雁南归在前面领路。我们走出土路。朝着炊烟袅袅的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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