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余酥白洗漱过后，戴上鸭舌帽，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便小心翼翼地出门了。
跟秦清约在了上回见面的咖啡馆。
余酥白到的时候，秦清已经在里头的角落等着了。
“久等了，秦律师。”
“不碍事儿，知道你忙……最近训练怎么样？”秦清比了比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又给她点了一杯牛奶：“大早上的，你还是别喝咖啡了。”
余酥白应了一声，道了谢。
由于赶时间，余酥白也不愿意过多客套：“封信现在是谁在管着？”
秦清大概没想到余酥白会直接问封信的事情，一时间还愣了愣：“自然是还在梁舒手里。只是梁舒现在身体状况出了问题，便交给了手下的人。放心，都是些可靠的老人了，有些是从你爸爸那会儿就留下来的。”
余酥白点了点头，有些恍惚：“我对封信……很不了解。不知道要怎么接手，而且……”
“酥白，你不用想这么多，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这马上就要全国赛了吧？战队那边应该也很忙，”秦清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没睡好？”
余酥白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好在，也已经习惯了不怎么能睡得着的夜晚。
余酥白缓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妈她……是不是，不太好？”
秦清没立刻回答，而是问：“你跟蒋明，见过面了吧？”
好一会儿，余酥白点了点头。
“你妈的身体状况，他也跟你说了？”
余酥白继续点头。
“在这方面，蒋明不会骗你。”
所以……
就是真的不太好。
一时间，余酥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苦咖啡腌渍过似的。
又酸又涩。
“她从来，都没跟我提过。就连……就连少数的几次通话，也没提起过一个字。”
“你妈很要强，也不想你担心，”秦清叹了叹，目光再一次在余酥白身上游离：“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当初进你那个什么战队的时候，你妈很反对吧？”
余酥白点了点头。
“当时她的身体应该已经有轻微的反应了，只不过想着，要撑到你能处理上公司的业务，才能放心。只是没想到，你会……剑走偏锋。也是天意，你在电竞这个圈里，也算是优秀。知道你妈为什么后来态度转变吗？”
余酥白像是丢了魂似的，摇了摇头。
“她觉得对你亏欠。”
“她没怎么陪过你，远在北京，剩你一个人在广州……多少有点儿歉意。抱歉，这些话我不该跟你说的，”秦清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才道：“蒋明……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我妈至少能撑到等我全国赛结束，去看她。”
“这话不假，”秦清难得觉得蒋明这人还有点儿良心：“你妈目前……状况应该还可以。”
余酥白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我能去封信看一看么？”
“自然是可以的，等你生日一过，封信就会转到你手下。当然，你妈会想尽一切办法替你打点好一切……只是，”秦清顿了顿，提醒着余酥白一个不可磨灭的现实：“你妈能撑多久，谁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