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当归开车离开常阳县后,径直开进了市里,找了家医院进行包扎。
等一切处理好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陈当归现在也没必要再回七号别墅了,而且身上刚包扎,脱衣服睡觉的话被夏晚歌看到,又要费劲去解释,说不定会影响今天典礼的正常举行。
所以,陈当归干脆在医院附近找了家酒店,随便眯了一会儿。
这一眯,就直接眯到了七点半。
陈当归是被寸头的电话闹醒的。
一看来电提示,陈当归立马困意全无,接通后眯眼道:“你现在在哪儿?”
寸头的声音显得很疲倦。
“刚到市里,抢了一辆摩托车才回来,对面有暗劲巅峰高手……”
暗劲巅峰!
听到这四个字,陈当归的瞳孔立马缩了起来。
普通的暗劲高手,已经强悍得像魔鬼了,这一点作为普通人的邱思雅应该深有感触。
暗劲境界的巅峰,那得是多么恐怖变态的存在?
区区一个常阳县,小小一个地级市,哪儿来的这种高手?
就算是一省之首富,身边也难有这种顶级高手护卫吧?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由得,陈当归又想到了孔家老宅内的场景。
为什么那座老房子里,会有一个那样巨大的坑洞?
而且,那么多高手守在坑洞周围,那个坑洞又拥有怎样的秘密?
一时间,陈当归只觉头脑一片乱麻。
“我就是打电话报个平安,接下来我会让一组的人去调查关于那个坑洞的秘密,今天是您和夏小姐的纪念日典礼,可不能出纰漏……我就不去了。”
寸头的声音到最后似乎有些虚弱。
陈当归立马眯起眼睛,道:“你受伤了?”
寸头道:“小伤。”
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这是不想让陈当归担心。
以寸头的实力,就算砍掉他一根手指,他也不会皱眉头。
能让他如此虚弱的伤势,怎么可能是小伤?
寸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也是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些年来帮他干了不少事儿。
在陈当归心头,寸头早已不仅仅是属下那么简单了,更是兄弟,更是一个好大哥。
如今寸不知受了多严重的伤,如果不能亲自确认他没事儿,陈当归就算去参加典礼,也会良心难安!
“少废话,你在私人医院那里吧?我现在赶过来!”
说完,陈当归没有给寸头拒绝的理由,直接挂断电话,离开酒店径直向私人医院赶去。
……
八点。
夏家。
今天是夏长芸订婚的日子,也是夏晚歌举行结婚纪念日典礼的日子。
所以,夏家众人一大早就来到了夏家,要给夏长芸最早也最好的祝福。
夏长芸一边与长辈们唠家常,一边喜笑颜开地期待着。
陈东旭家里是做房地产的,而且影响力很大,大到能够让省城神农坊纡尊降贵来和夏家合作。
一想到自己即将与这么优秀的男人订婚,夏长芸便兴奋得无以复加。
与夏长芸的欢喜热情对比,大厅里的夏晚歌就显得沉默很多。
此刻夏晚歌与蔡芬芬、楚宝儿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面上表情阴晴不定,早早赶来的周敏更是破口大骂。
“陈当归昨天竟然一夜没回家?”
“今天可就是纪念日典礼了!”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就算怕丢人,也不应该一个人逃跑,将你给扔在这儿啊!”
“这真是典型的渣男行为!说他是个废物真没错!”
要是以前,夏晚歌肯定就帮陈当归说话了。
但这一次,夏晚歌实在有些失望。
陈当归刚扬言要在这一天举行纪念日典礼的时候,夏晚歌就觉得有些不妥。
只是陈当归一再笑着表示,没问题,他会处理好。
所以尽管对这一天毫不期待,甚至极为抗拒,但夏晚歌还是忍下来了。
可谁能想到,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陈当归竟然消失不见了。
楚宝儿摇了摇夏晚歌的胳膊,劝道:“晚歌,你给姐夫打个电话吧。”
“不打。”
夏晚歌贝齿轻轻咬着唇角,显得有些倔强。
她想要看看,陈当归到底能有多不靠谱,居然在这一天搞失踪。
她要看看,陈当归还知不知道来接她!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关注这一天夏家的动静,夏家已经让她死心了,难道陈当归也要让她绝望吗?
“你不打,我打!”
蔡芬芬实在受不了这种苦等的煎熬感觉了。
如果陈当归再不来,她们一家就会成为整个夏家最大的笑话!
哪怕陈当归准备的典礼很简陋,哪怕风头被夏长芸全部盖住也无所谓,说过的话总得去做吧?
陈当归要是不出现,从今以后,她们娘俩都没法儿再在北海市抬起头了。
蔡芬芬掏出手机,快速找到陈当归的手机号播了出去。
但是电话一直在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随着最后一声忙音消失,蔡芬芬的表情也狰狞愤怒起来:“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人不见了也就罢了,电话也没人接,难道真是故意躲我们?”
“你看吧!晚歌,亏你还对那家伙给予厚望!”
周敏冷哼道:“一夜未归,现在说不定躺在哪个女人的被窝里睡懒觉呢!”
此言一出,夏晚歌的心更是被匕首刺了一下似的,痛到了极致。
如果是两三个月前,她巴不得陈当归出轨,好跟陈当归离婚,自己也不必有过多的犹豫。
可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有陈当归的生活。
她已经爱极了陈当归。
她无法接受陈当归忽然的背叛,而且还是在这至关重要的一天背叛。
“时间还早……再等等吧……”
楚宝儿安慰道。
夏晚歌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楚宝儿的安慰,现在听来,实在显得有些讽刺。
一夜未归,难道等下就会忽然出现了?
只是现在除了等,她们似乎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
此刻。
私人医院。
陈当归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已经湿透了浑身上下所有衣服。
一百零八根银针,终于全都使用陈氏针灸手法,扎进了寸头的穴道里。
寸头那句“小伤”果然是安慰他。
当他见到寸头的时候,寸头的半条命几乎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