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昊接过红薯,用颤抖的双手将那烫烫的皮给剥开后,然后一股脑地塞到了嘴里,那种塞满嘴的满足感瞬间把他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也许是吃的太急了,他竟然被自己噎住了,他不住地锤着自己的胸口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中年女子立马又乐呵起来了,她递过一碗水,然后笑着说道:“你说你这孩子,这么着急做什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许鸣昊喝了水,哽在喉咙口的红薯立马被咽了下去。这一下,他只觉得全身通畅无阻,那种畅快感别提多舒服了。这一回他缓过了劲,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只不过他的脚上还虚浮无力,刚下床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把中年女子给吓了一跳:“小伙子,不就一碗粥一个红薯么,至于这么大礼么。”
许鸣昊此时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用力地站直了身体,然后对着女子说道:“阿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哈哈,先别高兴地太早。”女子的脸上阴晴不定起来:“他们还没走呢。”
许鸣昊点了点头,他知道昨天萧乐会走一是因为霸下的伤势,二是因为萧乐寡不敌众。经过一晚上调整的时间,霸下的伤势应该也稳定了下来,同时萧乐也应该安排好了后路,今天应该会对他们进行全面打击。他慢慢走到门口,看到门口正抽着烟的朱谐,那呛人的烟味可不是他以前抽过的那种。许鸣昊也坐到了他的身边,然后问道:“朱前辈,你们有没有手机?”昨天穿了霸下的衣服,他翻找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
“手机?”朱谐哼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要那玩意干啥?”
“呵呵,小伙子,你别介意,这小老头就是这倔脾气。”女子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噗嗤一笑。
“阿姨,大叔,我叫许鸣昊,这次给你们惹来这样的麻烦,真是过意不去了。”许鸣昊想到自己在这多待一会儿,那也只会给这两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朱谐冷哼一声:“知道还不快滚!”
女子忍不住推了一把朱谐,随后说道:“你叔和你开玩笑呢。你可以称呼我周姨。有周姨在这一天,便会保你一天周全。至于手机和电话呢,咱们都这把岁数的人了,也没什么朋友,因此也用不到。”
许鸣昊垂下了脑袋,没有手机和电话,自己就联系不到马榆雯他们,这样的话,自己想要逃离这里也是非常困难的。突然,他脑袋里有个奇特的念头:”大叔,阿姨,要不,你们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朱谐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随后白了他一眼:“老子在这一辈子了,走个屁。”
周姨也收起了笑容,看着门口的那片荒凉的田地,心里涌出了更多的不舍:“我们两口子在这守了一辈子,虽然知道这次这一劫可能躲不过去了,我
们还是想在这结束自己的一生。”
说到这,许鸣昊更加自责了,他也低下了头,气氛一度变得很颓废。
朱谐见状,不由得站了起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到旁边拿起了鱼竿来到不远处的鱼塘。许鸣昊生怕他一个人会有危险,还想追过去,可惜没走两步,眩晕感再次袭来,周姨赶忙将他扶住,然后看着朱谐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别在意,这老头一直这么倔。你先回屋休息一下吧。”
等进了屋,坐下来后,许鸣昊又吃了点玉米,这一回肚子总算没这么难受了。他好奇地问道:“你们两口子住的地方怎么隔这么远?”
“嗨!”周姨老脸一红道:“这不吵架了么!呵呵。”
“可你们身怀绝技,为什么甘心这样隐绝于世呢?”许鸣昊不解地问道。
周姨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消失了,她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这事说来也话长,谁都有意气风发的时候,也都有失意潦倒的时候。”
许鸣昊见她回忆过往非常难受,因此也不追问下去了,他回想着昨天见到的人,于是分析了起来:“他们共有两辆车,大概十个人左右,萧乐肯定留下来,也就是那个独臂女人。而同时留下来的我估计应该还有一辆车,因此我估算总共有五个人留下来。这些人把自己称为血色之心,修的都是血玉诀。”
周姨深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人有五个人之多?咱们这老胳膊老腿。。。”
“阿姨,现在他们迟迟没有攻过来,一是摸不清咱们这里的真实情况,二是萧乐昨日被你们联手给打退了,因此现在他们会步步紧逼、步步谨慎,直到消磨了咱们所有的耐心,他们才会发动攻击,到时候也就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候。”许鸣昊分析得头头是道,周毅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小许,你是做什么的?懂的这么多。”
“呵呵,我也就一名小警察。”许鸣昊挠了挠脑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姨这下又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现在的警察都是这样的帅小伙了。不过你这身子板。。。”
许鸣昊尴尬地挠了挠头,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周姨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同时吩咐道:“你好好待在家里,别出来。”
许鸣昊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自己是这二老的累赘,如果想要成功脱离险境,他必须恢复一定的功力。想到这,他立马盘膝而坐,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清晰地出现了那个符文,这个符文就像一个太极图一样,在当中被一切为二,这也是他第一次认真看这个符文,之前他都是凭自己的记忆然后努力回想起这个符文,可这一回,这个符文算是真正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当符文的红色逐渐加深的时候,本来干枯的真气也慢慢充盈起来,只不
过他现在的身子太虚弱了,之前为了给马榆雯他们留下讯息,他不仅失血过多,伤口还感染了,直到现在他的体温依然高的很。因此他刚才的运气只不过让他恢复了一些基本的行动力。
他擦了擦满头的汗,然后走到门口朝不远处的鱼塘看去,只见朱谐和周姨正乐此不疲的钓着鱼,原来刚才的哨声是朱谐发出来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地,这鱼塘的鱼特别多,他一个人都钓不过来,于是赶忙将周姨给喊了过来。许鸣昊松了口气,正准备关上门继续运气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绕到了二老的身后,他赶忙大喊道:“小心!”
幸好他喊得及时,朱谐及时回过了身,并将鱼竿护在了他和周姨的身前,那个黑影没想到身后还有人报信,但是他已经展开了奇袭,他手里的刀也已经伸在了半空中,鱼竿和刀相触,剧烈的震动让朱谐手里一个不稳,鱼竿顺势被砍成了两截。周姨取下了断掉的一截,往来人的肩窝处戳去。黑衣人赶忙抽刀防御,而朱谐拿着另外那半根鱼竿直取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这下难以分身顾全,被朱谐打在了脚上,立马疼得大叫了一声。
二老一招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空气中顿时传来一声枪响。周姨的胸口顿时炸开了花,鲜血像鲜花一样在他的胸口绽放。许鸣昊心口一痛,赶忙冲了过去,而鲜血也激发了周围血色之心的血玉诀,形势变得相当不好。
许鸣昊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二老的身边,此时周姨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朱谐怔怔地搂着周姨,眼眶立马红了起来,他死死地抱住周姨不发一言。许鸣昊这时彻底动容了,这两人相濡以沫这么多年,身边的挚爱一下子没了,这种痛苦许鸣昊也经历过。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冲了过去,一脚将他们面前的那名黑衣人踹倒在地,然后拎着朱谐和周姨跑回了房间。这一切早就超出了他身体的负荷,不过没想到做起来并没有费多少功夫,尽管吃惊非常,但是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等他们进了屋。许鸣昊赶紧点住了周姨的所有大穴,想要止住她不断涌出的鲜血,但是这一切已经徒劳无功了。他又着急地从屋里找到了医药箱,拿出纱布想要摁住她的伤口,这时朱谐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冲他摇了摇头。许鸣昊一时间没弄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当他低头看着周姨的时候,虽然她面露痛苦,但是脸上却洋溢着一种欣慰的笑容。许鸣昊不由得代理当场。
朱谐伏在周姨的身上,再也忍不住地开始抽泣起来。许鸣昊受到他的感染,眼泪也哗哗地流了下来。这时朱谐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本子塞到了许鸣昊的手里:“这是我们二人修炼的武功精髓,你好好拿着。”说完,他的身体突然不见了。许鸣昊大吃一惊,这倔老头该不会!想到这,他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手再次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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