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步入陷阱

温玉从武陵山庄出来就直奔点苍山。他与常雄虽然讲好了条件,输了放人,但能否实现,还是难以逆料。这种侵凌劫掠别人的派别是不会讲什么信义的,所以必须亲去一趟,接两位妹妹回来,才能定心。况且他还要查找那铜牌的主人,追查火烧山庄的事。

温玉正走之间,前面一座大山,山势险峻,葱郁蓊茏,甚为壮观。山谷水流潺潺,清粼粼照出峻山倒影,恍若天上世界。溪岸边一群妇女伸出纤手,露出雪白的藕臂浣洗衣服,更有几个少女坐在石上,挽起裤腿,伸出白嫩的莲足在水里摇动拍打,水珠四溅,映着娇阳,像一粒粒珍珠,闪闪发光……

温玉看着,仿佛进入了画图中,青山绿水,美人浣沙……不由思潮翻滚,想起情人,玉娇也不知在干什么,是在长江里畅游吗?紫英、兰英回去也不知怎么了,能抵得住外敌吗?想起那盈盈的娇笑,那绵绵浓浓的软语,那贤淑文静的柔情,那活泼可爱的憨态……不觉心荡神醉,相思之苦难以排遣,吟道:

恨别后梦魂绕,每日间不退心潮。俏芙蓉,晕红桃,丁香颗破,杨柳条,盈盈秋水助狂潮。心焦。

吟罢,长叹一声,忽然传来银玲般的笑声,似乎在笑他本末倒置,轻重不分,温玉猛然一惊,忖道:“温玉呀,怎么又陷入儿女私情,家仇未报,义父母全无音信,应尽快的寻找才是,免得两位老人受尽苦楚呀!”想到这精神一振,向前奔去。

温玉正走之间前面传来了追杀声:“站住,乖乖地站住,也叫你皮肉少受些苦;让爷逮住,非叫你皮开肉绽不可!”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面前面跑,后面追着两个大汉。又听一人喊道:“你还不站住,我看你今天能跑到哪里?上天,大爷追你到南天门;入地,大爷追你到丰都城。”恫吓未起到作用,那女子还是没命地跑,两个凶汉仍是没命地追……

那女子跑到温玉的近前一下子跄倒了,满口是血,喷吐出来。两个大汉也跑到了近前,正要用绳子捆人,温玉一掌把两个凶汉逼退,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大汉理直气壮,凶霸霸地说:“小子,这不关你的事,她是我教的人,犯了错被囚起来,今日乘看守松懈,逃了出来,我们要捉回去治罪!”

温玉好管不平的事,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犹豫地站着未动。忽听那女子说:“公子,救我,我不是他们教里的人。”

温玉听得声音好熟,正想看看,两个大汉又要捆人了,温玉喝道:“你们俩个停一停,问清楚了,是你们的人,你们就抬回去!”

那女子急切地说:“我不是他们的人,是他们要捉我入他们的教,我不入,跑了出来,公子救我!”说着向温玉爬去。忽然抬起头一看,惊喜地“咦”了一声,叫道:“是玉哥哥,玉哥哥我是巧花呀!”

温玉一听是菅巧花,仔细一看就是,惊奇地说:“巧花,你怎么在这里?”

菅巧花还未回答,那两个大汉又说:“小子,你还是乖乖走你的路,我们捉我们的人,不然大爷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又要捉菅巧花。

菅巧花见两人又来捉她,说:“玉哥哥,快把这两个人杀了,他们可是坏人呀!”

温玉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还不给我快走!”

两个大汉现出鄙夷的神色“嘿嘿”了两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是皇帝吗?是天王老子吗?是我们的教主吗?我们的教众你也管,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温玉是个讲理的人,他要问明事由,说:“巧花,究竟是怎么回事?”

菅巧花见温玉怀疑,悲悲切切地说道:“玉哥哥,那一天你推我到峰顶,你却掉下深谷,小妹心痛死了,只怨自己武功不济害了玉哥哥。哭了三四天,几个峰头全转遍了,不见玉哥哥的踪迹,以为玉哥哥遇害了,小妹也不想活了。后来一想:玉哥哥武功好,也许早出困了。小妹就去找舅舅,结果未找着,听说来了云南,来到这里又未找着,我就到处流浪……”说着就哭起来,顿了顿,又抽泣着说:“前半个月,听人说我舅舅仍回到信阳,小妹正要回去,却被他们掳去,要我入教,小妹不入,想回去寻舅舅。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今日乘他们松懈之际,小妹跑了出来,被他们知道了,追到此处,玉哥哥你要救我呀,要被他们弄回去,非死不可!”说着抱住温玉的腿,哭得泪流满面,凄凄惨惨,像鲛人泣泪,猿猴哀鸣!

温玉最怕人哭,这菅巧花哭得梨花带雨,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说:“好了别哭了,问清了我自然会救你的。”又对两个大汉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要是,人家不愿入你们的教也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还是走吧!”

一个大汉蛮横地说:“不行,我教看中的人,那怎么能由她,吃了我们半个月,想跑就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温玉从大汉口里已经证实菅巧花没说谎话,就说:“要是这样,那就由不得你们行凶掳人了,识时务的赶快回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凶汉哪里听他的,两个拳头恶狠狠地分左右向温玉袭来,温玉等拳头到了近前,伸出双手一握,两个凶汉的拳头像有意要打入温玉的掌中,温玉抓住两个拳头一握,两个大汉杀猪似的吼了起来,温玉双手一拧,两个凶汉乖乖地转过背来,温玉在每人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一声:“滚!”两个凶汉马爬抢倒,慌忙爬起来跑得远远。

两个大汉跑了,温玉说:“巧花,起来吧!”

菅巧花挣扎着要起来,半起中间又腿一软跌了下去,说:“玉哥哥,扶小妹一把,小妹的腿脚好痛!”

温玉将菅巧花扶起来,菅巧花乘扶起之时,偎入温玉的怀中,仰起螓首,笑靥如花,美目滴溜溜地瞅着温玉,说:“玉哥哥,自你离开小妹,小妹日思夜想,想你想得好苦哟,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小妹作你的妻子好吗?”

菅巧花就是菅巧凤,已经是飞凤教教主座下的五个弟子之一了,是她自己要求来这里用计赚温玉的。可是温玉如果答应娶她,她会立即背叛她的师父,背叛飞凤教,投入温玉的怀里,因她知道温玉足可以保护她的。

这种人不只是性格乖戾,心肠更为狠毒。一切均以自己个人利益为准则,根本不讲什么是仁义道德。在温玉救她而落入谷中时,她只庆幸她未遇害,并不管救她的人的死活。现在知道温玉十分了得,人又长得俊,只要温玉娶她,她就会反过来杀害与她一起来的同谋者。

而温玉是个至情至性的君子,根本不懂这女人的恶毒心肠。他知菅巧花的性格与他不合,就是合,他已经有了三个少女,哪里能容下菅巧花?但见她可怜,不仍心硬性拒绝她,就宛转地说:“巧花,咱们去找你舅舅,找着了就有亲人照顾了!”

菅巧花说:“玉哥哥,你总不答应我?”

温玉说:“不是我不答应你,我家仇未报,义父义母未找到,我要千里奔波,不敢家为!”

菅巧凤听温玉总不接纳她,猛然间点了温玉的“章门”、“期门”等五处大穴,她也离开了温玉。温玉站下一动不动了,口里只说了一声:“你……”俊目里射出愤怒的火焰,心里也被怒火燃烧起来……顿了顿,长长地叹一口气,忖道:“这也怨不得别人,像叔父失帮一样,只怨自己不识人,原本知她狠毒,却未想到对恩人也这样毒。事以至此,怨又有什么用,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这时,从树林里娉娉婷婷走出四个少女来,被他轰走的两个大汉也折了回来。他已清楚是菅巧花,他用生命救过的少女,安排下毒计,计算了他。

四个少女莲步翩翩地走了过来,见温玉明光照人,粲若朝霞,白嫩的玉面上透出愠意,更见迷人的风韵,就是美貌的少女也没有如此的娇嫩,像是要吹弹得破似的。前面的两个少女自叹弗如,恨不得像刚才菅巧凤那样,能偎入温玉的怀中温存一番。后面的两个少女原本美若鲜花,对温玉的容貌也甚为赞赏。温玉凤看着温玉不知为什么竟然生出一种亲切感。

前面的是教主的大、二弟子王仁凤、李义凤,后面的是教主的三、五弟子温玉凤、韩韵凤。加上菅巧凤,合称小五凤。

仁凤、义凤,俱是中等姿色,却是两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又嫉妒成性,是两个醋坛子。平时见菅巧凤美貌都嫉妒,不时有讽刺的语言。刚才又见菅巧凤偎入温玉的怀里,温玉又是英俊潇洒,貌若潘安、宋玉般的人物,早已打翻了醋坛子,妒火中烧。王仁凤阴阳怪气地说:“哟——,我说四妹偎入怀里,情话绵绵,原来是妙人儿一个!”

“是呀!你看那迷人的脸,白里透红,就像一个红苹果。看那撩人的檀口,就像涂上了胭脂,真诱人呀!四妹恨不得上去吻上一口。”李义凤既峭刻又嫉妒地添上一把火。

“真是人家不愿意,不然,早被那张娇嫩的脸蛋,迷得连我们都出卖了!”王仁凤妒火更烈,在烈火上浇了一盆油,越发熊熊地燃烧起来。

菅巧凤刚才就是准备出卖这几人,现在一下子被王仁凤击中了要害,老羞成怒,可她不敢顶撞大、二师姐,一来大、二师姐比她的武功高,二来是两个狠角,得罪了后患无穷,她不敢。于是乎把怨气撒到了温玉身上,恨温玉长得好,更恨他不接纳她!随手抽出韩韵凤带的剑,在温玉的脸上就划了个十字。就划就说:“叫你变成个丑八怪!”划了左脸,还要划右脸,被温玉凤夺下,说:“你这是干些什么?怎么这么狠心,他有恩于你,你用计捉他,已经是恩将仇报,又毁他的容,你还叫人吗?”

温玉感到钻心的痛,但他未哼一声,只在眼里放出一种愤怒的冷焰,王仁凤、李义凤、菅巧凤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温玉凤则掏出伤药,并拿手帕给揩血上药,撕下一片衣襟给裹伤。美目里含着一汪怜悯的泪花。

王仁凤、李义凤见温玉凤给上药包扎,恨恨地说:“三妹,你在干什么,他是我们的敌人。”

温玉凤忿忿地说:“敌人怎么了,敌人就应毁人家的容,毁了容还不让包扎,你们也真够狠毒的!”

温玉凤平时温婉和顺,小事从不与人计较,但她却是外柔内刚,王仁凤、李义凤敢对菅巧凤、韩韵凤发狠,却不敢对温玉凤撒野。一来温玉凤受到教主的宠爱;二来温玉凤比她们武功高出多多,又正气凛然,到关键时,师父都得让三分,所以,玉凤说她们狠毒,她们也不敢怎么样。

温玉凤婉淑尔雅,心地善良,觉得自己与温玉长得有相似之处,就莫明其妙地对温玉生出一种亲切感,现见温玉的俏脸被毁,更生怜悯同情之心,不仅给包扎,还顶回了大、二师姐。

菅巧凤还不服气,狠狠地说:“哼,我恨不得杀了他!”

温玉凤说:“有胆子,那你杀杀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子!这里轮到谁杀,也不应轮到你!”说着,用美目瞪了菅巧凤一眼,菅巧凤突然觉得像一把利刃刺入她的身上,感到毛骨悚然。

包扎好以后,由那两个大汉把温玉捆绑了,押了回去。恰好教主因事外出,怕温玉跑了,把温玉放入最牢固,也最苦,最难挨的水牢中。

温玉被放入水牢后,突然感到一种异常的寂寞与孤独。被飞凤教所逮,大约只有死路一条了。他不甘心,可成了阶下囚,又能怎么样呢?报仇他倒觉得不报也罢,可义父义母正受着煎熬,叫他死也死得不能瞑目!

突然又想到:如若有二英相随,决不至于为人所谋。临分别时,二英还一再叮嘱自己要小心,结果还是失去了警惕性,只注意明显的敌人,却疏忽了熟人。明知菅巧花是一个狠毒的女子,却未料到狠毒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自己竟没有一点防范……唉,想也无用了,不想也罢!玉娇、紫英、兰英,空负了你们一片深情厚意,咱们来生再续前缘吧!

安紫英、安兰英在做什么呢?她俩也在喊:“玉哥哥,咱们来生再续前缘吧!”

安紫英、安兰英与温玉依依惜别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往回赶路,她俩虽然舍不得离开情郎,情思切切,意绪绵绵,但父亲的伤势严重,不能不回,只好把热烈如火的相思压在心底。

回到庄前,小青英正在大门外,见姐姐回来了,小蝴蝶似的翩翩飞向前,迎接姐姐,螓首上别的小蝴蝶也真的展开粉翅飞舞起来。飞上去拉着两位姐姐的纤手问长问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安紫英、安兰英则担心爹爹的伤势,打断了小青英的叽喳,安紫英问:“小妹,爹爹与叔父的伤势如何,好了吗?”

安紫英把小青英问了一愣,说:“姐姐,你问的是什么呀?爹爹与叔父好好的,多会负了伤?”

这一说轮到安紫英、安兰英吃惊了,安兰英说:“小妹,不是说有贼人夜侵,连两位哥哥也负了伤吗?”

小青英瞪大了美目,说:“是谁胡扯烂嚼,哪有这么一回事?”

安紫英、安兰英均是绝顶聪明,预感要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她俩的身上了,不过,已经回来了,坏事也躲不过,只好面对了。

安紫英问:“小妹,不是别人说的,是爹爹信上这么说的,既然爹爹、叔父好好的,那定有别的事,小妹你知道是什么事吗?给姐姐说说行不行?”

小青英说:“姐姐,家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呀,只是来了两个姓杨的青年,死皮赖脸地住下不走,真讨厌!”

安紫英、安兰英已知是什么事了,可又怎能回避呢?只好见了父母再说。

安紫英、安兰英拜过父母以后,安紫英问:“爹爹,你与二叔并没有伤,为什么写那样的信,叫女儿与二妹心焦如焚,哭了好多次,一路上没有一点欢乐!”

安文道:“听说你俩结庐江畔,苦度光阴,我们也难受呀!怕你俩死心眼儿,认定什么不回头,才这样写,叫你们看了后急着回来。”

安兰英刚才听了小妹的话,已经猜出杨家来人的用意,急需表明自己的心意,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涩,说:“伯父,我与姐姐早已不在江边了,我们找到了玉哥哥,与玉哥哥在一起,他还答应了上次董叔叔提亲的事。洞庭帮帮主是他的亲叔父,他奶奶也活着,为了郑重起见,他叔父说:过一两天要刘青山伯伯来提亲。”

安文说:“你俩的婚事早年就许给杨家兄弟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我们也答应了,这次叫你们回来就是要履行前约。”

安紫英、安兰英听小妹说后,已经预感是这事了,可还不能确定,现在听安文说出来,芳心不由得紧缩起来,已经觉出隐隐的痛。她俩的芳心早给了温玉,怎么还能给别人呢?安紫英也顾不得以往的矜持了,说:“爹爹、叔父,我姐妹的婚事虽小时许给杨家,可多年来他家无有音信,是他叔父说婚约已毁,那事就算了结了。况爹爹、叔父已经让董叔叔向玉哥哥提亲,现在玉哥哥已经答应了,我姐妹也答应了玉哥哥,怎么能反悔呢?”

安武说:“紫儿,这不是我们反悔,是他当时没有答应,他拒绝了我们,还听到他的恶耗。就这期间,杨家兄弟找上门来,我们不能不答应,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再说也迟了。”

安兰英说:“伯父、爹爹,我与姐姐与玉哥哥情意已深,况且我们的身体那一次在三虎庄已被他看过了,怎么能再嫁别人?求伯父与爹爹就退了杨家的亲事吧!”

安文说:“那怎么成,江湖人物一诺千金,我们已经答应了杨家,怎么能说话失去信用呢?”

安紫英求告说:“爹爹、叔父,女儿求求你们,就不能成全女儿的一片心意吗?我姐妹与杨家子无一点感情,他们又是两个不学无术的赖皮,这不是把我姐妹往火坑里填吗?”

安武说:“不是我们要往火坑里填,是杨家有恩于我们,我们又答应了人家,怎么能反悔呢?至于他兄弟的好坏,你们过了门可以调教他们呀!”

安兰英说:“他家对我家有恩,那玉哥哥呢?是伯父请玉哥哥来,救被掳的少女,是伯父请玉哥哥寻找镖银,人家都给办到了。更重要的王有林犯庄是玉哥哥救了全庄的人,就是二次我与姐姐,不是玉哥哥教我姐妹的武功,咱们庄能保住吗?这不是有恩于我家吗?这一切还抵不上杨家一点小恩吗?”

不管安紫英、安兰英如何说,如何苦苦哀求,安文、安武只注重江湖声誉,不理女儿。安紫英、安兰英无法,让奶公致意杨家兄弟,要退了亲事,以五万两白银作为酬谢。

杨家兄弟父母伤亡后,在外浪荡多年,无所事事,连糊口也难,但也不知有安家的这门亲事,早知的话,早就找上门了。在外混不下去,回到原乡,才听叔父说有安家的这门亲事,可安家寻找多年,未得人影,安家女儿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他已经让安家女另择贤婿了。杨家兄弟虽懊恼早不知情,却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后到钟祥一打听,安家女还未出嫁,又听二女美若天仙,人称钟祥二美,自不能放过,何况安家有钱,找了他家的女儿还愁穿愁吃愁没钱花吗?就找上门来,安家因有前约,也就答应了。现在奶公说出安紫英、安兰英的意思,钱也是二女的,杨家这两个赖皮更不退了,他们要人、财两得。

这一天刘青山来说亲,自然遭到拒绝。刘青山忿忿地说:“只为你俩的早年许诺,而这种许诺,已经因对方无人而由对方毁去,你们还要沽名钓誉,硬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天底下还有你们这种父母吗?”说完连饭也不吃,就气着走了。

到这时,一切都完了,安紫英、安兰英一心想寻死,可一因家里人看得紧,二来父亲责她们不孝。这时二人欲死,死不成;欲嫁,不甘心。每日里泪水洗面,愁肠欲断。温玉那活生生的形象老在她们的面前闪现,那俊俏的面容,那潇洒的英姿,那金玉般的谈吐,那绝妙的武功,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赶又赶不走,撵又撵不去。似乎说:紫妹、兰妹,是你俩要与我好,现在玩弄了我的感情,你俩又另结新欢……

杨家二子一无所有,不名一钱,安家给了一处院子,又给了两千银白银,让兄弟俩操办婚事。杨家就连人手也没一个,一应大小事务均是安家拨人去办理。婚礼的前一天,安家的亲朋好友就到了,是夜安杨两家与亲朋好友,在安家的中院大厅里设夜宴祝贺。

醇酒润嗓,佳肴落肚,贺语侃侃,喜色融融……亲朋好友难得相聚,喝到酒酣耳热之时,皆放浪形骸,划拳行令,喜笑谈说,闹得不亦乐乎!

安紫英、安兰英则在后院两人住的闺房里,柔肠百结,珠泪涟涟,唉声叹气,难平幽愤。安兰英弹起遥琴,安紫英吟道:

遥琴一曲寄幽怀,秋声呜咽音悲哀。今生已已缘已尽,却盼再世情缘来。

吟罢,唱道:

秋风飕,落叶珊,湘云几重压低天,柔蒲弱柳负荷艰,苟延残喘。沉云千斤重,风叶呜咽悲声惨!

忆往昔,痴情顽,追求爱郎不计难,苦辛未负情人愿,喜上心间。颜容如花艳,声声哥哥叫得欢!

到如今,难如愿,幸福不由自追求,风刀霜剑逼迫严,两泪涟涟!玉郎呀玉郎,不是妹负心……盼得来生再续缘……

风凄凄,雨惨惨……

二女泪珠淋漓,悲痛袭心,弹唱不下去了,姐妹俩抱头大哭……

琴音如失群孤雁酸嘶,歌声似嫠妇失儿夜泣,哭声若莺啭乔林,泪珠像露滴花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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