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音稀声(1 / 1)

()这一日,岛上大摆宴席,诸臣尽集,各人开怀畅饮。突然之间,朱近月手中酒杯落地,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跌成粉碎。太一岛上,十之**都会武功,而能进此殿者,无一不是武功卓绝之辈,虽在痛饮之时,这一声响,也无不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陡然之间变得鸦鹊无声。朱近月武功已近天人,手中酒杯焉能无故落地?便是真的无心脱手,也能轻易地在其落地之前将之接住。可想而知,此刻他身上必然发生了重大变故。朱近月脸上变色,呆了一呆,突然一笑道:“没事,没事,喝酒,喝酒!”

众人无不看得分明,他笑得甚为勉强,心中越发肯定,必有大事发生。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举杯,殿中一片死寂。突然之间,朱定疆也脸上变色,酒杯脱手,他失声惊道:“哎哟!我的内力……我的内力使不出来了!”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运气,一试之下,各人脸色陡变,有的强自镇定,有的却已大叫大嚷起来。唯有黛昭丽与朱华二人稳坐不动。

朱华陡地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时停下呼叫之声,一齐看着他。朱华长笑不止,一直笑了数分钟之久,一直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流出来了。朱近月强作镇定地道:“华儿,你为何发笑?”朱华渐渐止住笑,说道:“父皇,我是在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可算是等来了,总算没让我白等一场。”朱近月脸上变色道:“难道……难道是你在……”朱华脸上现出狰狞之意,森然道:“不错,是我!七天之前,那两坛碧海青天味道怎么样?那可是我用了一百二十万株龙兰榨汁酝酿而成,其滋味之美,天下少有吧?”

朱近月脸上神色大变,再也看不出半分镇定,气丧败坏地道:“龙兰……一百二十万株……”朱华道:“不错!那是世上最后的一百二十万株龙兰,你们喝的碧海青天,世上再也没有第三坛,你们真是好口福啊!”众人之中,也有许多知道龙兰之名的,一个个神情大变,惊叫道:“龙兰!居然是龙兰!”

朱近月浑身发抖,道:“华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神情衰败,哪儿还有半分武功高手的模样?

朱华突然疯狂地大叫起来:“你问我为什么?难道你自己就不知道?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娘!”朱近月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古怪,说道:“你……你是为了……你娘?”朱华恨恨地道:“不错!你不要以为你瞒得过别人,就能瞒得过我!十岁那年,我偶尔有一次到处乱走,闯进了后宫一处偏僻处,在那里见到了一个被关了十年之久的宫女,才知道,她以前是我娘的贴身侍女……”朱近月喃喃地道:“你说的是小蓉……”

朱华愤怒地叫道:“原来你也知道她的名字!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每个人都有娘的,别人都有娘亲疼爱,可我没有!我是太子,可是连娘都没有!小蓉告诉我,我娘叫眠月,原来是中原人,在中原与你相遇,怀上了我,你却将她抛之于脑后,再也不管不顾,若不是二叔将她从中原接到岛上,安排她在一个隐秘之处住下,她又怎么活得下来?小蓉将我娘的画像拿给我看,娘真的好美……好美……可是你……你一从中原回来,我娘就从宫里失踪了,连小蓉也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她,一定是你将我娘害死了,怕人知道,这才将小蓉囚禁起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恨你了!我从岛上逃了出去,可没想到在海上船翻了,流落在异国他乡,受人欺凌,也不见你来救我!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可是你武功太高,我不是你的对手,这才下毒暗算于你!你现在明白了吧?”

朱近月脸上现出悲哀之色,缓缓说道:“既然你是因为这个才恨我的,我不妨将我的故事跟你讲一遍,也好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抛弃你娘,你娘又是到哪里去了。本来这是我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本不想说,可是既然我已不久于这个世间,说过之后,你如何看我,那也无关紧要了。

我在很小的时候,便继承了这个皇位,可是我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在你这般大的时候,便逃出了太一岛,去见识中原的花花世界,那里的天地比这里可大得多了,便是一个寻常百姓,也比这里的皇帝过得有滋味得多。我一时迷上了那里,再也不想回来。

过了两年,我有一天在恒山游玩之时,无心失足摔下了一个深谷,在那里见到一门极为神奇的武学,情不自禁,便修炼起来。我明知道那门功夫之中,有着极为重大的缺陷,可仍然是抵挡不了其中的诱惑。我练了三年,渐渐地,我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的喉结没有了,胡子掉光了,脸也越变越好看,腰变细了,胸口长出了**,我……我竟然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女人!”

大厅之中,众人无不失声惊呼,谁也没想到,他们的皇,居然有过为般匪夷所思的经历。但一声惊呼之后,又一齐住了口,听他继续说下去。

只听朱近月道:“可是,这门功夫之中,实在是有极多难以明白之处,有一日,我突然走火入魔,全身功力尽失。我无论如何修炼,再也不能恢复武功。我没有办法,只好想回太一岛来,可是在半道之上,我遇上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对我一见倾心,便向我大献殷勤,我本不欲理会这人,可不想,在半夜之时,这书生趁我睡熟,竟……竟将我奸污了!”众人都是一惊,朱定疆大声道:“大哥,这书生叫什么名字?让我去将他斩成肉酱!”朱近月道:“那书生叫令狐俅,听说五年之前,那人在岳阳当县令,被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女子杀了。”黛昭丽陡地想到了那个又肥又圆的葫芦球。

朱近月道:“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身孕,便去找那书生理论,却被他夫人打出了府来,我怀胎十月,终于生下一子,我给他起名令狐冲,送给那时的好友,华山派的宁中则宁小妹妹,请她代为扶养,恰好那时她新婚的一年,却没有生育,便将我那儿子收为弟子。”

黛昭丽心头震动,原来,令狐冲居然便是这朱近月所生,那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朱近月道:“我在江湖之上流浪,后来又认识了许多年青俊杰,许多人向我示好,可是我却独独对一个无名之辈动了心,那人是日月神教日宗里的一名香主,叫东方不败!”众人心里一动:“原来是他!中原的第一高手!”

朱近月道:“我嫁给了他当妻子,并帮他出谋划策,想要帮他夺得日月神教大权,与我月宗再重归于一,可没想到,这人野心大得很,不仅想将日月神教夺入掌中,甚至还想将整个天下囊括入怀!不过,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也不是易与之辈,竟将一门葵花宝典的功夫传给了他。这门功夫,也是从我修炼的那门功夫之中分出去的,不过十分不完全,但威力也极大。东方不败一见之下,便开始修炼。欲炼神宫,挥刀自宫,这是葵花宝典里的第一句话,他便挥刀做了太监,将他的几个妻子,包括我都从身边赶开,不仅如此,还想杀人灭口,亏得当时二弟来到中原,我遇到他,故意跟他说,我是他大哥的妻子,他将我带回太一岛,将我安置在一处偏僻角落,派了一个叫小蓉的宫女服侍我。不过多久,我就生下了华儿。华儿,你现在知道,你的父亲,其实是东方不败,而母亲,其实是我!小蓉给你看的那副画,便是我年青时的画像!”

朱华脸色苍白,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朱近月轻轻一笑道:“我在宫里住了三年,在这其间,我找到了月明珠,终于恢复了武功,也恢复了男儿之身,我假装是刚从中原回来,重新当了皇帝。这就是为什么,小蓉说,我一回来,你娘就不见了的原因!”

朱近月连连后退,口中道:“你骗人……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杀了我娘,这才编出这样的借口,好叫我饶你一句,不可能!我要杀了你!”当下拔出一柄短刀来,向朱近月挥去,一挥之时,大有宗师风范。

朱近月微微一笑道:“华儿,你的剑法很好啊!”说话间,陡地听到“叮咚”一声琴声,朱华手中的短刀斗然之间碎成了粉末,只有一个刀柄还在手中。朱近月身后,转出四个人来,挡在朱近月身前,一言不发。这四人都在七八十岁,容貌干枯,白须飘飘,分别穿着青,碧,蓝,紫四色衣服,双手空空。

朱华连退数步,朱近月淡淡地一笑道:“华儿,你那酒虽毒,可是你忘了,琴瑟琵琶四神音,一向是不饮酒的!”朱华镇定下来,冷笑一声道:“我没忘!爱……不,娘子,现在看你的了!”

黛昭丽站起身来,向朱近月走去。那四神音中的青衣老人低低地道:“来者止步!否则格杀无论!”他说话之时声音干枯生涩,想必是久不说话的缘故。黛昭丽仍向前行,那青衣人斗然双手抬起平放胸前,大拇指向外一拨,顿时发出叮咚一声琴响。黛昭丽心里大奇,这人手中空空如也,为何一拨之下,竟发出琴音?此念刚生,陡地头中一阵剧疼,像是被刺入一根钢针进了脑子里一般。黛昭丽不禁惨叫一声,抱住了头,倒在了地上。那人停手不动,黛昭丽头中剧痛渐止,站起身来,朱华一见,大吃一惊,只见黛昭丽耳边一道鲜血流下,竟是受了重伤。

黛昭丽也没想到这人武功如此诡异,竟能伤人于无声无色之中,好半晌,她耳中仍是轰轰地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这时,那碧绿衣服的老者双手在空中一拂,黛昭丽没听到任何声音,却感到心脏陡地大大地一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捂住了心口,疼得眼泪簌簌而落,脸色一片苍白。

朱华脸上全无血色,他没想到,以黛昭丽这样的武功,也敌不过四神音的音杀剑。只见那蓝衣老者两手十指在空中疾拢速捻抹复挑,翻尽塞外五十声,黛昭丽大声惨叫,连连后退,众人眼见她衣服之上一条条裂口迸开,鲜血飞溅,眨眼之间,便将全身浸成了一个血人,摔倒在地上,再也一动不动。

最后一名紫衣人上前,双手十指在空中轻轻弹动,一声声柔和的弦音似是情人低语,又似是春风轻拂柳条,落花坠在水面,叫人昏昏欲眠。黛昭丽却渐渐苏醒,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朱华见她眼中,鼻中,嘴角,耳中都有一道鲜血流出,神情极为狰狞,不由吓得连连后退。

黛昭丽又吐了一口血,说道:“四位前辈的音杀功天下无双,黛昭丽佩服,多谢四位赐教。”那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能得太子妃赞誉,老朽深感荣幸!”黛昭丽道:“不过,我还没看出其中的奥妙,还想请四位前辈再演示一遍。”那老者道:“太子妃能以身试杀,勇气过人,老朽佩服!刚才老朽不过用了三成功力,这次老朽将用十成功力,请太子妃小心应付。”

黛昭丽道:“多谢前辈提醒,昭丽领会得。”当下闭上双眼,双手下垂,门户大开,似是不加任何防备。

朱华惊叫道:“你……”便听青衣老者手中发出“哔哗——”地一声大响,便如一个巨大的惊雷一般,黛昭丽的身子抛飞而起,又落在了三丈之外。她身上外面的衣服顿时之间化作细丝飞落,露出里面的冰蚕衣来,那冰蚕衣之上,早被血染得红了。冰蚕衣虽极坚韧,能避有形刀剑,可那音杀功却是以音伤人,薄薄一层衣服,焉能挡住声音传播?那青衣者老更不停手,一声接着一声地拨出,便如一个雷接着一个雷一般,震得整个大殿都摇晃起来。虽然他这些琴音之中的内力都是冲黛昭丽而去的,散落在外的功力百中无一,可是也让大殿之中的众人纷纷后退,双手捂住耳朵四处躲避,可想而知,黛昭丽身在其中,所受的攻击之强,是何等猛烈!

初时,黛昭丽受琴音攻击,便身体抛飞,渐渐地,她便站得定了,那琴音无论如何猛烈,也再无法推动她半分。这时,那碧衣老者也上前一步,双手挥动,黛昭丽陡地全身都发起抖来,脸上扭曲变形,口中哇地又喷出血来,那两面三刀老者手指不停,琴瑟合鸣,但声音却渐渐地小了,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无声无息,半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了。

大家听不到琴瑟之声,可是心里明白,那并不是琴瑟二神侍停下了攻击,而是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了,他二人内力生发,将琴瑟之声渐渐地合在一起,束在一处,向黛昭丽一个人发出,外人听不到半分动静,可是黛昭丽却比刚才更加凶险十倍!

便在这时,蓝衣老者也出手了!蓝衣老者一出手,大殿之中又有了声音,那是一串串,一群群的声响,密密麻麻,如炒豆一般,哔哔剥剥,无休无止。旁观众人虽未受到内力攻击,可是听到这声音,也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一番,想来这声音能引对对方体内真气与之和鸣,不知不觉中,就会内力有如汤沸,跳跃难止。只见黛昭丽全身都笼罩在一片粉红的雾气之中,大家心里明白,那是她的血。雾气之中,可以看到无数波纹冲来荡去,奔腾汹涌,血雾越来越浓,斗然之间,琵声也消失,那是琵声也加了进来。

众人只见到,四神音八只手一起舞动,而黛昭丽慢慢地盘膝而坐,神情渐渐地变得安详,便像是在聆听美妙的音律一般,可是在她与四神音之间,地面的大块青石之上,却有无数细线飞速游动,便如一条条细蛇在游动,时左时右,时直时曲。大家瞧得脸色大变,那一条条的细线,不是旁的,正是被音杀功划出了一条条极细的裂隙。由于太一岛上诸人皆是好武之人,而朝中之人犹其如此,时时在殿中动武过招,殿中地面大石,用的是坚硬无比的青刚玉,这种石料天下罕有,便是用玄铁剑用力来砍,也不见得能将之砍伤。百年之前,为了这地面石,便不知道花费了岛民多少心血!百年而来,无数人在此之上搏斗,它依然光滑如砥,毫发不伤,可没想到,现在在四神音的攻击之下,有如纸糊的一般,欲直则直,欲曲则曲,无声无息之中,便被划出如此多的裂缝来。这四人武功,当真可怕至极。

渐渐地,众人看见,黛昭丽身前空气扭曲,一团青蒙蒙的气团渐渐凝结,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青色球体,四神音的音杀功渐渐地尽数投入了其中,那青色球体之中,无数颜色浓郁的游丝在其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那青色球体。四神音互看一眼,突然一齐停了手,脸上露出欣喜安慰之色,便自坐下,一动不动了。

黛昭丽手中的青色气球越来越小,而其中的游丝也是越奔越急,当气球变得只有鸡蛋大小之时,游丝陡然之间化为了一体,变成了一道深青色的流光,在气团之内飞腾,有如一条矫龙一般。众人瞧得大奇,显然是那些音杀功力被这青气所逼,合成了一道音力。黛昭丽将那团青气按向自己膻中穴,众人大吃一惊,那四神音的音杀功如此惊人,人人亲眼目睹,四音合一,威力如何,不用想,也都知道,定然毁灭地,威不可当,可黛昭丽居然将它按向自己膻中要穴,岂不是找死吗?

只见那一团青气渐渐没入黛昭丽身体之中,黛昭丽全身剧烈地抖动,显然是受到了极其剧烈的疼苦,可她仍是双目紧闭,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她身体渐渐停止颤动,脸上恢复了血色。

黛昭丽睁开眼,站起身来,虽然全身是血,可是却像没事一般,她来到四神音面前,说道:“多谢四位前辈成全!”哪知四神音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笑意仍是不变。黛昭丽伸手一摸,四人早已死去多时了。黛昭丽眼中泪水流出,对着四神音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四位前辈以生命为代价,传我武功,大恩大德,黛昭丽此生此世,永铭于心!”她一仰头,口一张,只听到一股奇特至极的声音发出,冲天而起,那声音苍凉雄健,悠长奔腾,缭绕盘旋,一时不绝。众人听到这声音,并没受到任何伤害,可是无不感到,那声音之中,有大威严,有大气魄,令人心底陡然生出臣服之意。没人听过龙吟是怎样的,但现在,却都明白了。大殿屋顶陡然化作了一片烟尘,随风而去,顿时之间,大殿之中阳光灿烂,一片光明。

朱近月叹了一声道:“历经三百年,龙吟功终于重现世间,四神音能亲手成就此功,当能含笑于九泉了。”

朱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父皇,现在,可再也没人能救人了!”朱近月看了他一眼,说道:“华儿,看来你是当真想杀了我。”朱华道:“不错!我杀了你,我便是皇上,谁都要听我的!谁都要听我的!”他在东瀛受到太多屈辱,心里一直便在想,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才能永远施令于人,也只有皇帝能欺辱于人而不受人欺辱,因此,当皇帝的心,便越来越炽热,到了此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朱近月叹道:“你是我的皇儿,是我朝太子,只等我归天,这皇位便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心急?”朱华止住笑,说道:“你武功之高,天下无敌,少说也能活个一百多岁,你又几时才能将皇位传给我?等你归天,我也七老八十了,那时再当皇帝,又有什么意味?又能当得了几天?你还是早早地死了的好。”

朱近月突然微微一笑道:“不过,你纵然能将我杀死,可也不一定能当上皇帝,这一点你可曾想过?”朱华奇道:“那是为何?”

“因为想当皇帝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我!”陡然一个充满霸意的声音在殿中响起,直震得朱华耳边嗡嗡作响。众人扭头看去,但见一个魁伟雄壮的身子站起来,这人方面大耳,络须满面,口阔鼻直,双目细长,一副人君之像,他口中说道:“我朱定天也想当皇帝!不仅想,而且想得要死!”众人认得那是定天大将军,朱近月的二弟,朱定天。朱定涛,朱定疆二人一齐失声道:“二哥你……”他斜着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道:“怎么?不行吗?”

朱华可想不到另有异军突起,道:“二叔,你……”朱定天哈哈一笑道:“华儿,这次可多亏了你的毒酒,不然,我又哪里会有机会?只是,二叔要了你的皇位,可对不住了,不过,二叔不会杀你,最多将你流放海外罢了。”朱华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你居然……”

朱定天斜看他一眼,得意地道:“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不过,二叔为了这皇位,做的可不比你少。在我只有你这般大的时候,心里便想当皇帝了,不过,那时皇帝是我大哥,他去了中原,可皇位却还是他的。只有他死了,我当这皇帝,才能名正言顺,所以,我也到了中原,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可是他竟然在人间蒸发了。”

朱定天说着,转身凝视朱近月道:“大哥,我那时可万万也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了一个女人!我行走江湖之时,一直戴着面具,你我多次相对,你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你,我只知道你叫眠月,是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我那时也对你心动万分,可没想到,你却嫁给了一个小人物,东方不败!你知道那时我心里多气!多恨!再后来,我听说你被东方不败赶了出来,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便以真面目与你相见,想打动你的芳心,可没想到,你一开口,便说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虽然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是将你带回了太一岛,将你安置在宫中,时时地看望你,向你示意,你却绝不动摇。过了三年,眠月突然消失了,朱近月却回来了,你一回来,便露了一手高明的武功,我是望尘莫及,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杀你了。不过,我还我其他法子!

华儿,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宫女小蓉会被你父皇关起来么?因为她是我派在你母亲身边的奸细!你母亲隐忍不发,直到她武功恢复。你又知道为什么,你能见到她么?那是因为我让她在那里等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居然什么也没做,便想逃跑!你知道为什么你坐的船突然沉了吗?那是因为我在你船底凿了个小小的窟窿!可没想到你居然没死,而且还能回到太一岛上来,可真教我大吃一惊!你又知道为什么,你父皇这许多年都一直不曾去找你吗?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在武功之上也胜不了他,只好告诉他一个传说,那就是当武功达到绝顶之后,能破空飞升!果然你父皇便沉迷武学之中,从不过问政事。我又千方百计找来日暖玉,助他成功,可是,他也叫我失望了,居然五年都毫无所得!五年来,我等得心都焦了,只好自己先造一个皇宫过过瘾。没想到你一回来,便帮了我天大的忙,将你父皇,还有这满屋的老老少少都封住了内力,任我施为,还将四神音也干掉了,四叔当真佩服你,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终究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朱定天将身上披的紫色长袍斗然掀开,说道:“我这十多年来,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不过,天下间,并非只有大哥你才能将武功练到绝顶!我比你自然是不如,可是,比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还是胜过一些的。太子妃,你内功的确很高明,能挡下四神音四个老头子的攻击,不过,你又懂多少其他武功?”他说着,从腰间拨出一柄巨剑来,那剑宽如一掌,长有六尺,充满霸气。右手轻抚剑身,口中道:“我自出世之日,便在剑道极境之中渡过,锤炼十三载,终得此剑,我实在是想不出,世上还有谁,能接住我一剑?”说着,剑尖指向黛昭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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