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是在门派里体验一下这个时代里的生活,却不料进了一个古里古怪的系,叫我的算盘全然落空。我在这个系里,全然见不到其他的人,便是萧苁蓉,也极少能碰到,碰到后也极少能说上话。我到各系里去听课,别的系的人知道我是幻系的之后,便即畏避三舍,谁也不跟我来说话。我听了几次课之后,便感无趣,听这些课对我而言简直是浪费生命。我于是又找到藏书楼,翻阅那里面的经文。藏书楼里经卷百万,然而能让我提得起兴趣来的,却也不过十分之一。我不过用了半年时间便即看完。而每月月圆之夜,我也到教室里去上课,可是却既不见萧苁蓉,也不见那个教课的师父。我颇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去得几次,以后再也懒得去了,一个人呆在屋里看书和研究武学、阵法、魔法。好在有太昊给我提供源源不绝的浑沌能量,我的神识一天天地修复了,虽然离完全恢复还差一些,可是已能进入时序外层面了。
这一日,我做成了一个可以同时发出七色光茫来的灯,这灯无论是输入何种真气,都能发出七色灯光,然而七色的灯光合在了一起,却变成如太阳光一般的白色,其时正值夜晚,我打开灯之后,屋里顿时如白天一般无二。我大乐,四面看了一下,虽然这样没什么出奇之处,可是能做出一样前所未有的器物,已然叫我开心不已。
陡然之间,我眼睛盯到一面墙壁之上,再也移不开了,只见那面墙壁之上居然有一个门户。这当真奇怪已极,那面墙壁之上,向来都是光溜溜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何来的门户?然而仔细看去,那墙壁之上确实有一道门,也不知道是何时安上去的,我在这里住了半年,竟是全然不知。
我心里大奇,慢慢走了过去,伸手去摸那门户,只感到那门与墙贴平,无论手感还是其他的,都与墙一般无二,门边也没有缝隙,若非这门是淡灰色,而墙是乳白色,我也决计不能发现这道门。我心里一动,走过去将那灯关掉,再将屋里原本的石灯打开,果然见那墙壁之上的门消失无踪,墙面一色的粉白,完全看不到那门户所在,我再将自己做的那个灯打开,那门又倏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既感惊奇,又感骇然,想了想,拿了灯,用力一推那门,那门悄无声息地移开,现出一个洞口来,里面一股灰尘扑面而出,我轻轻挥出一道掌风,将灰尘卷走,用灯一照,只见那门后居然有一个两尺宽的秘道。秘道之中昏暗一片,地面尘土堆积,蛛网密布,想必从没人在里面走过。
我进入密道中,那门在身后悄然合上,我用灯一照,只见秘道左面向下延伸,想必是到了一楼,右边却向上延伸,我想了想,手里拔去蛛网尘灰,迈步向右走,走不两步,便看到身边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口,用灯一照,不禁“咦!”了一声,原来那洞口里有一块玻璃,透过那玻璃,可以看到墙那边是一间房屋,仔细一看,顿时认出,那房间正是自己的宿舍。我心里奇怪,暗想:“我可从来不知道房间里什么地方的玻璃,可以让人偷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玻璃的所在,是一个像框,像框之中,现着一位我从未听闻的伟人的像。我也一直没认真地看地那图,也想不到那伟人之后,还有这许多机密与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心里大疑,暗道:“这灵宝派为何要在这里弄这个秘道?我们是想偷看什么?这秘道之中灰尘如此之多,好像有几十年的样子,而我记得的录取通知书上说,灵宝派也才建立不过一两年时间,那这里难道不是灵宝派所建的吗?”
我心里难以索解,又走了一会儿,到了三楼,只见秘道一侧果然也有门户,推门而入,便进了一间空房间之中。这里房间格局与我所住的一模一样,只是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一片,显然是没住人。
我于是又重新进了秘道,上了四楼,四楼也是空房子,再上五楼,发现门户,正要进去,陡地想起:“不行,这是萧师姐的房间,我可不能偷偷地进去。”我便转身要走回去,然而在这时之间,陡地听到一声呻吟,似乎十分地痛苦,而那声音,正是萧苁蓉所发。
我心里大吃了一惊,急忙找到壁上的偷窥的玻璃口,向屋里看去,不看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萧苁蓉全身脱得精光,一丝不挂地在屋里做着体术修炼,然而叫我感到惊异的是,她身体表面有无数的小黑珠子,如同网格一般,遍布胸前、背后、大腿、小腿等处。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张网,网格的结点之上,都有一个黑色珠子。我不知道她何以竟要穿这样古怪而性感神秘的“衣服”练体术,但见她动作甚是缓慢,一举不动,似乎都极为艰难,仿佛手上腿上都有万斤重物一般。
雪白的肌肤、黝黑发亮呈网格状分布的珠子、如同轻歌曼舞一般的撩人姿态、不时的呻吟之声,让我感到眼前的一切既古怪,又香艳。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萧苁蓉似乎再也没力气了,全身汗如雨下,气喘如雷,趴倒在地一动不动,高耸傲人的胸部双峰随着喘息急剧地起伏。又过了好一会儿,萧苁蓉渐渐地气力回复,爬起身来,将身上那古怪的衣服解了下来,慢慢地放在了墙边的一个铁栏之上,那铁栏顿时为之一弯。而萧苁蓉现在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但是我见到她**的**,心里并没任何淫欲,反而感到心惊肉跳,只见她身上一块块青色瘀痕极是醒目,瘀痕的位置,便正是那些黑色珠子的位置。全身上下数以千记的青瘀叫人看了忍不住为之胆寒。
萧苁蓉然后又从墙角边的一个不大的包里拿出几样物器来,我一见顿时认出,那包便是那日我曾帮她提过的那个包,那包虽小,可重达一百多斤,当时心里奇怪,这会儿一见,顿时明悟过来,原来那包里装的竟然是手铐、脚镣等物。只见萧苁蓉先拿出一幅脚镣来,将自己双腿铐上,然后将又腿铐在了墙边一个粗大铁架之上。
我心下奇怪,暗想:“她为什么竟要将自己铐起来?”只见她又拿出了两个蓝球大小的黝黑铁球,那两个铁球一端各连着一条极细的铁链,长约三尺,只见萧苁蓉将那两条铁链捆在自己的纤纤细腰之上,然后又拿了一幅极重的手铐,将自己的左手锁住,然后提起地面的铁球后的细链,向墙边铁架之上扔去,同时飞快地一伸手,右手伸手那铁铐之中,在铁栏之上一磕,嚓地一声,铁铐合上,再一挥,那铁铐竟然从背后飞过,与腿上的脚镣连在了一起。那两个铁球绕过铁架,再次落了下来,拉动了细铁链,顿时将萧苁蓉的细腰拉得向上挺起,萧苁蓉惨叫了一声,被那两个铁球的重量拉得成了一个折叠之形,腰部高高向上吊起,而手足却被手铐脚镣锁在了铁栏下面。那两个铁球重量显然极大,竟将萧苁蓉拉得腰部似乎折断了,后背紧贴着臀部,而她的头却夹在自己双腿之间。
两个铁球在铁栏之上如秋千一般荡来荡去,萧苁蓉的身子也随之摇动,每动一下,萧苁蓉便即发出一声惨叫,她全身汗出如浆,颤抖不已,斗然之间,有滴哒滴哒的声音传来,我急忙一看,只见那萧苁蓉细腰背部,有血液滴落下来,滴哒、滴哒地落在地板之上,有时也落到萧苁蓉的头上、背上。殷红的血迹在她青白相间的皮肤之上缓缓向下流动,这情形,当真叫人不寒而栗。
我心里暗想:“她这个样子,无疑是陷自己于死地,这样子锁住,如何还能解得开?再说这里也没其他的人,她无从自解,岂非就要活活吊死在了这里?她若是活得不耐烦了,用刀抹脖子、喝毒药、投井水、吊颈,都要爽快得多,何必用这种法子将自己折磨死?“心里一时无法弄得明白,也不敢就此离去,也不敢进去解救她,只能在这里观看。
过了好久,萧苁蓉一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两个慢慢地停止了摇动,萧苁蓉也渐渐地不再叫喊,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始动了起来,她的膝盖向前弯,肘部向后弯,竟然渐渐地将贴在一起的上身与下身分了开来,腰部渐渐地下沉,拉动那两个沉重的铁球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一寸,两寸……然而那两个铁球何其沉重,而且她这样锁着,如何能用得上力气?她仅仅拉动了一尺多,便即力尽,两个铁球倏然落下,再将将她拉得上身与下身折在了一起,便如门窗上的活页一般。萧苁蓉惨叫之声嘶彻嘶底,可是我也知道,这楼隔音效果极好,况且周围绝无我人住于此处,她叫声再高,别人也听不见。
又过了好久,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萧苁蓉才再次开始奋力拉动那两个铁球。那两个铁球每个重量都在一百多斤,萧苁蓉又失败了两次,最后终于将两个铁球拉过了上方铁栏,两个铁球坠落下来,萧苁蓉急忙滚过一边,重重地倒在地板之上,两个铁球落在地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秘道里的我只感到整个楼似乎都为之一颤。
然而这样,萧苁蓉仍是被反锁成了一个弓形,**高高耸起,双腿之间的秘处展露无遗。萧苁蓉歇了好一阵,双手突然从手铐里脱了出来,然后站起身来,将脚上铁镣解去。
我这才大大地吃了一惊,原来,她的双手虽然被铐住,可是那手铐显然可以轻松解开,她随时可以将手解脱出来,将铁球取下,不再受这种折磨,可她却强忍着巨大的痛苦,非要用这种极为残忍又极为困难的方法自解,心志之坚,实在是叫人感到……太可怕了!
萧苁蓉盘膝练了一会功,然后拿药将背部伤口抹了,又从铁栏之上取下一串珠子织成的衣服穿在身上,那铁栏之上,挂着十多串这样的珠衣,绝大多数是黑色的,也有一两串是白色的,而她现在穿在身上的,便是一件白色的。她将珠衣穿在身上,与肉色相混,若非仔细看,绝难发现,她再穿上内衣外衣,然后洗漱之后,便即出了门,不久嘭地关门声传来,随即又有脚步之声向楼下而去,渐渐地远去,再也听不到了。
我等萧苁蓉走远,然后推开秘道之门,进了萧苁蓉房间,到了她练功之处,只见那铁栏之下,处处是发黑的血迹。显然她用这法子练功,已非止一日。那些铁球铁链都放在地上,我试着提了一下铁球,大约有一百多公斤,提另一个,也是一样。我也不敢想像,像萧苁蓉这样一个弱质女流,纤纤细腰,如何能承受如此之重的重物。再看那铁栏之上的珠衣,原来那黑色的球子,竟然是一个个小铁球。我提了一下,不禁心里惊骇,这珠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每一个黑色小珠子不过如葡萄大小,可是却重达半公斤,一件珠衣之上少说也有五六百个珠子,这样一件珠衣,便即有三四百斤重。再看白色的珠衣,白色的珠衣也差不多,只是那上面不是圆形珠子,而是一个个圆形薄片,每个薄片也有半斤重,不知道这到底是何物所制,如此小片,便即重达半斤?我用精神力量向其中一看,只觉得这是一种我以前没见过的金属,质地十分地致密,比寻常的金属密度大一百多倍。我急忙在我的资料库里寻找,终于发现了一种名叫“地心铁”的特质,与这十分地相似,只是那是修真者用来制器用的材料。
不过这样的薄片穿在身上,确实从表面之上看不出来。而萧苁蓉显然一直都穿着这样的珠衣生活,而自己当日与她一起走路之时,根本未曾发现她走路有何异处,行走之时脚步之声既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轻,就像一个寻常人一样,当真奇怪已极。
我心里既惊且佩,虽然萧苁蓉这样的练功之法并不见得如何高明,可是心志如此之坚的女人,我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这世界如此残酷,让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冒着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危险进行这样的修炼,也太叫人心下难安。这个世界比我原来的世界更加叫人厌恶。我感叹了一会儿,将地面自己走过之时的灰尘抹去,重新从秘道回到了自己屋中。
我这会儿心生去意,只是这半年多来,我一直都在好奇那幻系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解开这迷,心里又舍不得离开,我心里暗自寻思:“可能这幻系的秘密,多半就在这古怪的秘道上了,而教室那边,多半也会有这样的古怪秘道,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做出了这样古怪的灯来,也决计不能发现这秘道,可是这秘道门到底是如何建成的呢?为何要在这样的灯光之下,才能看得到呢?武学之中,断然没有这样的法门,难道这是魔法?我修炼魔法也有一段时日了,读过的魔法书也成千上万,可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古怪手法,难怪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想了一会儿,渐渐地想到了萧苁蓉身上,这个女人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之中,最为独特的一个,像貌极美,心性极坚,而练功之时那个惨样,又叫人感到她极为可怜。她这样的练功法门确实能极大限度地开发出**力量,可是**力量终究并非是上乘力量,**力量再大,遇到内家高手,必然也会落败。而这种修炼方法对人体的损伤更是相当地大,得与失之间,也很难说究是哪个更大。纵然练得强大的**力量,也只不过在这世上添了一个肌肉怪力女罢了。
当晚我便即拿着那怪灯去教室,准备弄个明白,然而用灯照来照去,果然找到了一条秘道。我进入其中,这秘道与宿舍那边的也差不多,不地秘道入口,却是在地面上,我从一个向下延伸的梯子走下去,下去了十多米,又向前走,走过了二十多米,出现在了一座桥上,那桥架在教室后面深涧之间,从上面根本就看不到,若非我有这怪灯,我也绝对看不到这桥,当然我用精神力量来看的话,早就看到了,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走过了那桥,到了对崖,走上一段石阶小路,上了山顶,山顶之上,有一个小亭子,我以前也没在教室那边看到过。亭中一张桌子,桌子上面布着一张棋盘,上面一盘未完的残局,细看之下,我不禁哭笑不得,那棋局赫然便是逍遥派的珍珑局。我捻起旁边小盒子里的棋子,轻易地将棋局破去,棋盘从中裂口,露出了一个卷轴来,我打开一看,这卷轴名叫:“幻梦唯真”,里面说的是一种神奇莫测的武功,用真气和器具控制光线,从而形成种种幻像。这种幻像虽然能蒙敝人的眼睛,却不能蒙敝精神力量。虽然里面夸大其辞,说这门武功如何如何地了不起,可是我看来却也一般,虽然强过了一般武功,勉强达到了修真界的水平,可是对我而言反而不值一提,这半年来,我学过的东西,纵然是那石灯的做法,也比这个有价值。
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再也没了兴趣,这个世界也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我已几乎将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出色的知识都记了下来,而且换来的钱,也都买了一些稀奇之物,钱花完了,现在,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从小亭子回到宿舍,收起东西,想了想,从秘道进了萧苁蓉的屋里,将这本《幻梦唯真》放在了萧师姐的练功处,我看了她的**,还她一本秘笈,她也不算吃亏了。然后在墙上写了一句:“师姐,我要走了,以后不再回来,我会记得你的。对了,爱惜你自己的身体。师弟方天涯。”真想看看她见到这行字时候的表情啊!
回到教室之后的小山坡上,我再一闪地次神识振动拉高到不可想象的层次,我的身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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