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萧远山与慕容博现在怎样了?”爱末琴儿心里想着,她的计划已几近周全,只剩下几个小小问题尚未妥当。一者,慕容博与萧远山不死,那终究会说出一切,二来那带头大哥是玄慈,而不是慕容博,这一点,赵钱孙、谭公谭婆、单正、智光大师这几人都知道,一旦有人口风不严,泄漏出来,则会让爱末琴儿的布置前功尽弃。三者段誉与王语嫣并非是兄妹,若是刀白凤与段延庆之间的关系揭破,段誉与王语嫣定然不肯结婚,报复段誉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将这几点解决,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天衣无缝。
爱末琴儿心里细细地将所有的计划细梳了一遍,感到再没别的什么大的问题了,纵然出些小纰漏,她所布下的如蛛网一般的网络,破其一角,仍可将天下弄得一片纷乱。爱末琴儿心下得意,便即发动了浩然书简,寻找萧远山等人的下落。不过一会儿,她看到了赵钱孙等人,看到了四大恶人,看到了段正淳,看到了乔峰,看到了段誉与王语嫣等人,最后在离聚贤山庄这不远处的一个荒野山峰之上,看到了正有两个绝顶高手大战,一个黑衣,一个灰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者,黑衣人身材雄伟,须发苍苍,看起来除了年纪大些,倒与乔峰长得一模一样。而灰袍人则又高又瘦。这二人武功都已臻至化境,一个拳风刚猛无筹,一个阴戾毒辣,拳脚之中却又同时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一些功夫,只是同样的招数,二人使出,效用却是截然不同,一个大开大阖,一个奇险诡异。爱末琴儿顿时知道,这二人,正是萧远山与慕容博二人。
只是这两人怎地打起来了?爱末琴儿心里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聚贤庄大会之时,萧远山也在群雄之中,只是他不曾现身罢了,他听到马夫人康敏与方天涯的话,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为慕容博所害。又想到自己在少林寺藏经阁中遇到的那一个灰衣汉子,顿时明白那竟然便是自己的杀妻仇人,他想到自己一心寻仇,可是自己的大仇人便在眼前,自己却认不出来!反而与之相交了十几年,虽然彼此没说过什么话,可是三次相互印证武功,都对对方颇为佩服,心中已自将对方视为知己好友一般,却不知他便是自己要找的仇人,心里那愤怒郁闷,可想而知!于是他立于前去寻找那个灰袍人慕容博,果然在聚贤庄不远处找到了他,二人不用细细分说,便即动起手来,可是这二人武功几乎不相上下,一个见识广博,天下无二,一个天生勇猛,世上无双,居然斗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谁也奈何不了谁。
爱末琴儿看到这里,已自急不可耐地施展御风术,向聚贤庄方向飞去。她现在功力渐高,御风术一经施展,便如一道流星经天一般,横过天际,一闪即逝。不过半个小时,便即飞过了几百里路,到了聚贤庄外的山崖之上,远远看到山崖之上两道人影如矫龙腾飞,盘旋互击,强大的劲风打得一株株的大树断折,打得一块块巨岩碎裂分飞,情状之惨烈,真是叫人心惊魄动!
爱末琴儿也不惊动二人,落在附近一块大石之后,观看二人拼斗,看不片刻,爱末琴儿便不禁得心下佩服之极。爱末琴儿知道的武功远比这二人加起来还多得多,她的功力比这二人所有的功力加起来,再乘以一百倍还要多,可是看了这二人全力相斗,她才隐隐然地感到,自己所倚恃的,不过是强大的修为和无所不知的浩然书简,可若是除了这两样,她与这二人相比,那却是一万个不如了。纵然便是现在,爱末琴儿知道了天底下所有的武功,还有比武功强大得多的修真术、修神术,可是她仍是觉得,自己对武功的本质,对武学的精义领悟,都远远不如眼前这二人来得深刻。爱末琴儿自从修炼修神术来,无论对付什么样的对手,只要一出手,用上她那强大的精神力量与真元力,对方没有不立即败落的,而她所习练的诸般武功,所知道的所有绝学,却其实不过是一个摆设,全然没有任何的作用。任何招式,到了她手里,都成了毁天灭地的禁咒级功法,至于招数是否精妙,已全然不重要了。长此以往,她将会变成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若是遇到与自己修为差不多的人,岂非就会变得手足无措了?
可是眼前这二人,又不禁让爱末琴儿心里动了贪念。这二人所使的武功,爱末琴儿的浩然书简中尽有,可是这二人对每一招的应用,却叫爱末琴儿感到实在是太过巧妙,让爱末琴儿颇有一种“原来应当这样”的感觉。爱末琴儿心里暗道:“纵然将天下所有的武功都记录全面了,那又怎样?真正的高超技巧,只存在于萧远山、慕容博这样苦修而来的高手的意识之中,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书本上所记载下的招式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浩然书简能够将天底下所有的书本上的文字都记录到简中,可是却不能明白人类大脑之中的技能。”她看了场中相斗的二人一眼,又想道:“这二人现在所使出来的,最多不过是生平所学十之一二,我纵然看他们打上一整天,也体悟不到其中的一成,不如我吸收了这两人的意识,那岂不是又轻松快捷又全面吗?”
想到这里,爱末琴儿再也不往下看了,陡地飞窜而出,手里连发两道御气七元剑,射入场中相斗正急的手人体内,顿时将二人全身经脉封锁住,让二人动弹不得,一齐倒在了地上。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相斗正紧,陡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不禁心里大吃了一惊,再又看到对手也是这般地变成了木雕泥塑一般,心里更是既奇怪,又惊骇。便在这是,二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青涩少女,两人都是心里惊疑不定,心里想道:“难道我是中了这个小丫头的暗算?”
爱末琴儿笑吟吟地看看萧远山,又看看慕容博,见两人脸上都是一片惊骇欲绝,不由处心下得意,自言自语地道:“我择谁先下手呢?唔,就从你先开始吧!”说着,她一把提起了萧远山,一手按在萧远山额头之上,在慕容博惊恐的目光之中,萧远山全身颤抖不止,跟着头上冒出一团绿色光茫,被爱末琴儿吸入了身体之中,萧远山立时便如变成了一个破布袋一般,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瞧不出他是死了,还是活着。爱末琴儿闭上眼睛,体悟了一会儿,萧远山一生所有的武功心得一一地流进了她的大脑之中,她不禁不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如此!我真是想不到,啧啧,这可是连浩然书简也没曾记载过的啊!”
在慕容博眼中,此时的爱末琴儿,便简直是一个吞食人的精魄的山妖,可怕之极,一想到自己也落入了这个可怕的山妖手中,等着自己的,是与萧远山一样的命运,他便不禁得心里恐惧已极。然而他再如何恐惧,爱末琴儿终究还是将他的记记灵魂全都抽走,与自己合为了一体。
爱末琴儿吸收了这二人的灵魂,对武功的体悟增深不少,而对于人世间的阴谋诡计也自更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她看了看两具失去了灵魂,但是又没死去的身体,感觉到这两具身体之中,还有强大的真气存在,心里好奇,难道人的灵魂失去了,内力还在?想了想,用精神力量侵入两具身体之中,将禁制解去,用万化玄功将二人体内驳杂不清的真气炼化为一,又用精神力量推动二人体内真气运行。这两人现在连灵魂也没有了,当真是脑袋里空无一物,比最深的入定还要深,内功运转起来,相当地稳定。本来这两人功力已达到了顶点,再想有所寸进,已是不大可能,可是现在二人体内的真气变得精纯了,又心无一物,符合了修行者要求的“心中无我无物”的至高境界,所以这会儿两具身体中的能量居然在飞快地增加之中。
爱末琴儿大感好奇,心里更自想到,如果她没有炁界这样一个强大无比的能量源,她岂不是可以弄那么几十几百个人,化去他们的灵魂,然后让他们的身体练功,自己则修练北溟神功与万化玄功,这些无知无识的身体里的功力达到一定的程度,自己不就像是果园里的果农,随时可以收取果实?只可惜自己有了无穷无尽的能量,根本就用不着这样伤天害理的法门。
惋惜一阵,爱末琴儿想了想,用北溟神功将萧远山体内的真气尽数吸了出来,注入进慕容博的身体之中,慕容博的身体能量暴增一倍,真气密度快要达到凝气化液的边缘了。爱末琴儿又自用真元剑尖将萧远山面皮割了下来,用炼器手法做成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到慕容博的脸上,又弄了些衣服、棉花之类的东西塞在慕容博的衣服之内,这样慕容博便看起来萧远山一模一样了。原本的慕容博根本就不会易容术,不过经此一安排,只要在人之前现一现身,世人哪里会相信慕容博不会易容术?
爱末琴儿满意地看看慕容博,自我感觉良好,她看了看地上的萧远山,随手一掌,将其胸口打出了一个锥形的大洞,顿时死于非命。萧远山胸口本有一个青狼刺青,也被这一掌打得没有了。爱末琴儿将萧远山扔到大路之上,想必会有人看到的,只是这死者是谁,为何人所杀,想必江湖之中又会胡乱猜测。如此残忍之事,爱末琴儿居然没什么不安,想来她吸收了那么多的恶人灵魂,现在已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了。
爱末琴儿想了想,在浩然书简之中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种同时控制两个身体的功夫,这种功夫一般要在修真者分神期以上才可施展,爱末琴儿现在连元婴期也算不上,不过她有强大的力量与庞大的神识,做这一切,并不在话下。她默运了一会儿分神期的心法,渐渐地将自己的意识分作了两半,一边控制自己的身体,一边注进了慕容博的大脑之中,慕容博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爱末琴儿,两人互看了一眼,感到煞是新奇,慕容博不禁伸手摸向爱末琴儿的脸蛋儿,古怪的是,慕容博两腿之间居然撑起了帐篷,爱末琴儿也自不动,任他抚摸,只是感到好玩儿,一个自己对另一个自己动了**,这是不是叫自摸或是自恋?
爱末琴儿玩了一会儿,打了一个响指,将慕容博收进了次空间。刚才她以金丹期的修为,勉强运使分神期的法门,控制得相当地困难,让她隐隐约约头又疼了起来。她功力不到,又不知道神念力的具体用法,她现在神念力固然巨大,可是却只是一个摆设,能用得上的时候寥寥无几。刚才分神的时候,她发现,神念力实在是太强大,以她的修为,还不能将泥丸宫里的神识分作两半,故而她刚才是将所有的精神力量转进了慕容博的身体,自身则是用神识来维持,这样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分神,可是却也勉强达到了分神的效果。神识力量虽然强大,可是却不能指挥身体里的真元能,真元能只能受身体里的精神力量指挥,而精神力量又受神识或是神念力的指挥。这三者,就像是一个凡人司机开汽车,司机的大脑,便是神识,而他的身体,则是精神力量,汽车,则是真元力或是真气。大脑指挥身体,身体控制汽车,虽然最终控制权在大脑那里,可是大脑并不能越过身体,直接对汽车下命令。所以刚才爱末琴儿身体里虽然留下了神识和真元能,身体却其实不能动弹,这便是慕容博摸她的时候,她不能动弹的原因。稍后爱末琴儿用万化**再将神念力转化为了一些精神力量,这才能够指挥身体,才能移动。
赵钱孙、谭公、谭婆、单正这四人正自心里郁闷,他们被中原武林视为慕容博的走狗,虽然没人将他们怎么样,大约是看在他们不知道慕容博的阴谋的份上,而是一心为中原武功出力,所以才做下糊涂错事,所以放了他们一马。可是这四人心里却一直迷惑不解,那带头大哥分明是少林林的玄慈老方丈,可是怎地变成了慕容博了呢?当然这四人也绝不敢将此事声张出来,以前乔峰那般地威逼几人,几人也拼死不说,可是如果现在自己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将玄慈抖出去,那是个什么事啊!只怕天下人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他们是想诬蔑玄慈,抵毁少林声誉,是卖国的大奸贼,当然少林更不会放过他们几个。
这几人在一起商议了好几天,也总是没半点儿的主意,赵钱孙不禁说道:“操!依我看,那个方天涯小子,十之**,是少林寺的秘密弟子,更说不定是玄慈的私生子,小娟当年不是给叶二娘接生了吗?生下了一个小子,后来那小子被人抱走,害得叶二娘发神经,每天得害死一个小儿。依我看,那小子多半是被玄慈抱走了,玄慈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指使这个方天涯出来,又串通了马大元的老婆,将所有的事都推在了慕容博身上,自己倒是干干净净。”
谭婆说道:“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当年我为叶二娘接生,我会不明白?玄慈的私生子可不像那个方天涯!那方天涯才十七八岁,那个叶二娘的儿子却是在二十四年前生下来的。方天涯断然不是玄慈的私生子。再说方天涯武功如此惊人,玄慈与之相比都大为不如,他哪里可能是玄慈的儿子?”
单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既然推论出那个康敏必然是与方天涯串通了起来的,那是不是有可能,方天涯早已将这里面的事弄得清清楚楚,有意回护玄慈,才如此说?难道他与南慕容有什么仇恨不成?竟将所有的矛头都一步步地指向慕容博,如果我们不是知道当然的带头大哥便是玄慈的话,只怕我们也会深信,那最初的根源,都是起在慕容博的身上了。”
几人相顾一眼,都是重重地一叹,谭公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该顺着方天涯的意思往下说了?我们是否也该去跟天台山智光大师,还有少林寺的玄慈大师通个气,大家严守这个秘密,终生不再泄漏半句?”
便在此时,陡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哼!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找那两个和尚?晚了!”众人心里都是一惊,一齐跃将起来,各自瞬间便将功力运到了极至,单正厉喝道:“是谁!出来!”
四个人眼前黑影一晃,一个身材甚是高大威猛的黑衣蒙面人陡地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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