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曾经有过这么一刻,索罗斯直接想转身拔腿飞奔,迅速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很清楚,这里是钟石的主场。但是他并不清楚,对方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但如果就这么心虚地掉头就走,那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名头?如果被媒体拍到的话,索罗斯将会沦落为全世界的笑柄。
尽管这几秒钟的时间他心念急转,苦思对策,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停在原处,静观事态的发展。
“林嘉慧,你涉嫌违反机场保密条例,泄露商业机密等行为,现在已经被捕。你有权不说话,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来将作为呈堂证供!”
让索罗斯稍微安心的是,那两名气势汹汹的警察径直地路过了他,直接扑向他身后的林嘉慧,瞬间将一脸苍白的她控制住了。
“老板救我!”
预想当中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林嘉慧心理已经接近于崩溃,双腿因为剧烈颤抖甚至不能自我直立,还是在两名警察的搀扶下才勉强地立起身子。当她的目光瞥见索罗斯的时候,顿时迸发出一抹希望的光芒,口中更是急迫地喊道,“老板,救救我。”
索罗斯漠然地侧过身体,避免目光和对方接触。
“这位先生,你和嫌疑人认识?”
看到林嘉慧这副模样,警察狐疑地看了索罗斯一眼,随即走上前来用英文循例问道,“请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她!”
被问话的索罗斯不得不转过身来,不过已经换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茫然地看了林嘉慧一眼后,就果断地对警察回答道,“抱歉,警官先生,我和她没有关系。”
“不,他就是我的老板,贝克.罗尼先生!”
眼看着对方抛弃了她,林嘉慧彻底着急了,指着索罗斯咆哮道,“我出卖的信息都是给了他。不信,你们看他的护照,就知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
“抱歉,我不是什么贝克.罗尼先生。”
索罗斯不等警官问话,就坦然地拿出护照,对两名警官说道,“先生们,我已经耽误太多的时间了。如果你们继续阻扰我的行程的话,不排除我投诉你们的可能。要知道我是有点身份和能量的人,我想我的投诉应该还是会有点作用的。”
一直以来和林嘉慧接触都有中间人。而粗枝大叶的林嘉慧也只认为索罗斯就是她的上线贝克.罗尼,所以在关键的时候她想拖人下水,都弄不清楚对方的真实姓名。
两名警官看到索罗斯护照上的名字之后,均是大吃一惊。两人对望了一眼后,就快速地将林嘉慧押走了。虽然他们不确定索罗斯是否是林嘉慧的同伙,但在机场上如果将事情闹大的话,香港警察的形象也会受到负面的影响,这个后果他们两人可承担不起。
“欢迎你,乔治!”
这个小风波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随着林嘉慧被押走而很快烟消云散,就在这个时候,保尔森主动地走了过来,安慰惊魂未定的索罗斯道,“旅途还顺利吗?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索罗斯冷哼一声,不悦地看着保尔森,阴恻恻地说道,“想用这点伎俩吓唬我,你们实在是太过幼稚了吧?”
“不是我,是他!”
保尔森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指钟石道,“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针对的也不是你,而是那些违法犯罪的人!”
他的话意有所指,索罗斯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他才不屑于和保尔森辩论什么,当即再次冷哼一声,朝着钟石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索罗斯不知道自己是该见见钟石,还是直接选择避而不见。如果见面的话,双方毕竟有过历史恩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如果不见的话,礼仪上不合规矩不说,此行的目的能否达到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沉吟了半晌,他最终决定还是得低头。
“你好!”
硬着头皮走到钟石的面前,他干笑着伸出了右手,“长久以来都只听说过你的大名,并没有机会能够和你好好地交流一番,不想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还希望你能够多多不吝赐教!”
他把位置放得很低。
“看来索罗斯先生的行程不太顺利啊!”
钟石同样是一脸笑容,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的状态,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之后,就转移开了话题,“不知道索罗斯先生这一次前来香港,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似乎不是谈话的地方吧?”
索罗斯自然不会轻易地透露自己的底牌,四下看了一番之后,指着钟石身后的伊凡娜道,“还有,钟先生,不打算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女士给我认识一下吗?”
“你就是索罗斯?”
一直在观察索罗斯的伊凡娜站了出来,又上下打量了对方一下,这才不屑地说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嘛。看来外界的传闻只不过是如此,有点名过其实啊。”
她如此地奚落对方,倒不是故意为之。要知道她最近一直都和钟石在一起,所见过的人都是保尔森之流。时间久了对这些人身上笼罩的神秘光环早就泰然处之。所以当她看到索罗斯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时,心中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一丝不屑。
被对方这么不客气地评论一番,索罗斯气得青筋直突,血色涌上了脸。要知道他出现的大部分地方,当地的人莫不是把他当做座上宾一样的对待。所结交的不是总统、总理就是财政部长。
而现在他居然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这般奚落,待遇上的落差可谓是天差地别,这怎能不让他暗自恼火?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因为既然对方能够和钟石同行,自然和钟石有着某种关系,现在不宜得罪。当即他故作大度地呵呵一笑,打趣道:“只不过是媒体的吹捧罢了,我本来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自然不会博得像你这样年轻姑娘的欢心了。”
他话里藏着机锋,暗地讽刺对方只会讨好像钟石这样年轻又多金的家伙。换句话说,他是在暗示对方只不过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
“是吗?”
自然,原本就不是善辈的伊凡娜听到这个话之后,心中也是暗暗动怒。她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就想到了一个反击的办法,“听说你在第二次婚姻的时候,曾经拒绝向上帝发誓,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索罗斯到现在为止,经历过两次的婚姻,现在还在和一个日本的模特交往,这是一个风流的家伙。
曾经有过一个未经证实的趣闻,讲的是索罗斯在第二次婚姻举行的时候,听到牧师在证婚誓词里说到“对方所有的彼此分享”字眼时,曾经拒绝答应。因为他并不清楚如果答应下来的话,这样的话是否具有法律效应,以及以后离婚会不会被割离一半的财产。
虽然这是一个未经证实的事情,但由此可以看出索罗斯对自己财富的看重。换句话说,这个人有可能是个守财奴。
“当然!”
不过伊凡娜没有想到的是,索罗斯对此并没有多少愧色,反而是坦荡荡地回答道,“的确有这样的事情。不过最后我的律师告诉我,这样的证词是没有法律效应的。所以很幸运的是,我最后还是顺利地结了婚。”
“不过这位漂亮的女士!”
说到这里,他大有深意地看了钟石一眼后,这才继续说道,“我不确定你有能够披上婚纱的那一天。或者说,我可能看不到你和这位先生有走进教堂的那一天。”
他又开始反击了,暗示对方不过是钟石的一个玩物,不可能得到一个花瓶所能希望的结果。
短短几段话的交谈,双方就已经唇枪舌战地展开了好几回交锋。
“是吗?”
伊凡娜毫不在乎地耸了耸肩,顺势说道,“的确,我也很为你的健康担心。我害怕当我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即便是为了能看到我披上婚纱,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对于索罗斯的暗讽,伊凡娜选择了直接反击,她才不会顾及对方的面子。对于对方暗讽她是花瓶的说法,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反击的话自然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
索罗斯顿时语塞,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是看着伊凡娜一个劲地摇头。
不得不说,伊凡娜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点低级。但是对方是女性,索罗斯自然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就留下伊凡娜一个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其他围观的两人。
“好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下榻吧!”
眼见着两人争吵告一段落了,钟石适时地站出来说道,“两位舟车劳顿,也应该休息一下了。我给两位安排在四季酒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原本说来,索罗斯和保尔森这样的人来香港,不会缺少落脚的地方。但不知道为什么,钟石看似征求的意见,双方都没有选择反驳,而是乖乖地选择了顺从。
保尔森还好,索罗斯的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约翰,听说你最近挖走了我好几个客户,有这件事吗?”
很快双方就坐上了迎宾车,这是钟石临时从公司调过来的。钟石和伊凡娜坐在前面一辆车上,索罗斯则和保尔森坐在了另外一辆车上。
“不,不,不!”
保尔森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我挖你的墙脚,而是他们挥舞着钞票请求我帮他们打理资金。要知道我现在正在谋划着成立新的基金,自然不可能拒绝。”
“不过既然你的客户抛弃了你,我认为你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来埋怨我!”
不等索罗斯说什么,保尔森又继续说道,“还有,现在只不过是美国的客户。我想很快欧洲的客户也会闻风而动。当然,我不认为你的基金会无人问津,但是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挽回了。”
“你在暗示我什么?”
索罗斯眉头一皱,细想了半晌,最终不确定地问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约翰,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
保尔森的脸瞬间冷了下去,眯起细眼久久地盯着索罗斯,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道,“乔治,你犯了众怒。告诉你,现在发生的一切还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严重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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