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价格波动不算大,但是依然对不凋花基金造成了严重的亏损,只是亏损的幅度和度都远比不上之前他们大规模平仓时候的情形。[
现在又有两条路摆在钟石的面前,依然是之前的两个选择,一是平仓,另外一条则是继续选择观望。但目前的情况和之前又有所不同,在上午市场上出现大量的平仓单,毫无疑问是不凋花在平仓出逃。而现在不凋花这边一反常态,不再继续平仓,这就有些诡异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不平仓,不凋花的头寸也还是会继续亏损下去。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停止平仓,是否他们有了强力支援,又或者是成功出售了他们的头寸,这些均不得而知。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到底该怎么选择。
市场出现了不确定性。
“你们怎么看?”
皱着眉头想了好半晌,钟石却是踌躇了,他不知道背后生了什么,自然很难猜测到不凋花基金的高层是如何想的,不过这并不是摆在他面前的难题,而是摆在整个市场面前的难题。
不凋花基金束手就擒了?!
“这个应该是他们看到早上平仓后价格急下跌,损失扩大太严重,所以暂时按兵不动,玩的一个心理战术吧?”
江山先说道。小伙子脑袋很是灵光,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不过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就微微地有些后悔。就算是玩的心理战术,但亏损却依然存在,市场上的交易员也不会放弃对他们头寸的进攻,所以最多这只是缓兵之计,根本就解不了当下的困局。而一旦被市场识破,不凋花基金恐怕会遭受更为猛烈的攻击。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我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或许找到了市场上愿意接手他们头寸的大玩家,所以才能暂时安抚住那些追债的投资者。如果他们此时平仓,极有可能被所有人围攻到爆仓,这样一来投资者恐怕连一分钱都拿不到。而如果有人接手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拿回一点,尽管会少得很可怜,但聊胜于无,不是吗?”
**细想了半天。得出一个更符合事实的结论。不过他心中很是纳闷。在这个时候。还有谁敢接手不凋花的天然气头寸,难道他们还认为这部分的头寸能够赚钱不成?
在华尔街,只要是能够赚钱的事情。都有人去投身其中。唯一一个例外,恐怕就是不赚钱的事情,因为在这里,金钱至上。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讲了几个可能性,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观点只有那么几种,更多的就不可能了,毕竟客观事实摆在那里。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当这部分头寸跌到一定程度后,会出现反弹,如果能够在最低位置的时候吃入,等到合适的时候还会盈利?”
在他们表意见的时候,钟石一直在沉思,他也比较认同**的说法,但问题是如果没有好处的话,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这部分头寸即便是交割,也要等到来年的三月或者四月,距离现在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可能存在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钟石下意识就认为,对方肯定是看中其中可能存在的盈利机会。
“这个……我们需要计算一下!”
听到钟石的话,**先是一怔,他当然听出来钟石倾向于自己的观点,不过下一刻他就有些迷糊,自然是没有如同钟石想的那么深远,所以在微微沉吟之下,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回答。
说起来,**的团队丝毫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个顶尖的量化团队,再加上他们已经浸淫在天然气市场上达到数月之久,因此要做出一个初步的预测模型来,还算是件容易的事。
当然,对于市场来说,任何模型都不可能真正地预测出来未来的走向,这些模型只是通过概率学当中的正态分布来计算,将各种变量和影响因素添加到模型当中,计算出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产生变化的可能性。当然,最终得出的结论都是些数字。
“那好,现在就吩咐人手,马上着手建立模型。”听到**的话后,钟石的眉头立刻舒展开了,二话不说立马命令道,“让我们看看,对方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
**应允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开工,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赶紧说道:“可是钟先生,如果我们计算的不够准确,又或者错失了某个绝佳的平仓机会,这个责任……”
“自然是我承担!”钟石不满地瞪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的那一点分红,自然让钟石相当不满。不过他们这群人就是这样,贪婪已经深深地植入到他们的骨髓当中,所以即便在有可能拿到更多利益情况下,他们也只是想着先保证自己先得到的那一部分。
得到钟石的吩咐后,除去一部分人继续观察并攻击不凋花的头寸外,其他人都投身到建立预测天然气价格波动的模型当中。
……
18日的头寸最终收于4.94美元,跌幅o.8o%。随后在持续震荡当中,现月的天然气价格持续走低,19日、2o日、21日都有不同程度地下跌,到21日,天然气每手的价格定格在4.78美元,随后22日再次创下新低,收于4.63美元,而到了这个时候,距离九月合约结束交易已经不远了。
在这段时间内,围绕着对不凋花基金头寸的攻击持续地展开,市场看准了它“船大难掉头”的弱点。疯狂地攻击包括各个月份的天然气合约。而在连续不断的进攻当中,o7o3的合约和o7o4合约之间的价差被缩小到了o.94美元,比最夸张的时候足足缩小了接近2美元。
粗略地计算下来,不凋花基金的头寸在这波攻击当中损失接近6o亿美元,这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然而让所有人都感到费解的是,不凋花基金方面尽管亏损了如此多的资金,但仍然没有更多的仓位被抛售出来,除了在消息走漏的第一天,他们进行了恐慌性的抛售之外,其他时候市场一片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单出现。倒是有几单大手笔的平仓单出现在市场上,自然是有些人见好就收,只是这些平仓单能够让不凋花成交的很少,只要一出现。很快就会被众多的交易员哄抢得一干二净。
而钟石这边。也开始逐渐地平掉一部分的头寸。他的头寸怕是现在市场上仅次于不凋花基金天然气头寸的存在,所以即便是从安全的角度上来讲,也要适当地减少部分头寸。
这两天出现在市场上的。自然是钟石命令手下抛出的平仓单。在经过数十个账户,66续续地抛出接近两万手的平仓单后,其他的机构似乎也有所察觉,这才有了别人迫不及待地在市场上抛售大手笔平仓单的举动。只是众多的交易员根本就毫无察觉,仍然在肆无忌惮地攻击着不凋花的头寸。
此时钟石依靠在床边,一边抽着香烟一般看着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晕洒落在纽约的下城/区,给林立的高楼抹上了层层光辉。望着忙碌的车道,和远处繁忙的哈德逊河,钟石的心中突如其来地产生了一种烦躁感。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但钟石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心血来潮预示着肯定会有什么生。他焦虑地将烟头熄灭,猛灌了一口水,强自压下心头莫名的冲动,开始仔细地思索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目前天然气头寸落袋为安的资金达到8亿美元之多,剩下的账面上至少还有过12亿美元的盈余,这部分自然不用担心。除非是整个美国天然气管道都爆炸了,恐怕这部分头寸才会亏个一干二净,所以就算是价差再缩小,钟石也不用太过考虑。
对,价差,就是价差!
恍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钟石竟然捕捉到那一瞬间的念头,对,就是价差。到今天为止,o7o3和o7o4月份的价差已经跌到了o.9o美元,这个价差实在是太小了。
就在这个时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满脸胡碴,头如同鸟窝般蓬松不堪,双眼更是布满了血丝,小跑到钟石面前,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后,这才将手上的一份文件扔到钟石的面前。
“这是什么?”钟石慌忙接过这份文件,再打开时,现是之前所要求做的预测模型,对于这个他自然不会陌生,很快地就陷入到看这个模型的运作模式和计算结果当中了。
在这个模型当中,**和他的团队几乎将所有的影响因子都考虑在其中,其中包括了天气、历史天然气价格隔月价差、多空双方头寸对比等各种数据。在放入到一个极其复杂的模型当中经过反复计算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即便是在暖冬的情况下,o7o3和o7o4合约的价差至少也在1.o到1.45美元之间,而目前的价差价格被低估45%到75%,因此只要能够撑得住,在未来可以预见的是,当价格波动回复到正常的轨迹后,以现价买入不凋花的这部分头寸肯定会赚钱。
“这个计算结果可靠吗?”钟石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他自忖即便是自己找些量化团队的人来,所做的也不过是这个水平了。在确认没有出现重大的过漏之后,钟石这才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谁不想半晌都没有人回答,钟石心中大奇,这才挪开文件,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卧倒在沙座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
“老板,已经计算出来了!”
在纽约的总部,几乎和钟石在做着同一件事情,望着夕阳西下的纽约黄昏,一个西装革履的分析师悄悄地走到肯尼斯.格里芬的身前,悄声地说道。
在过去的三天内,大本营集团总共投入了过4o个人的人力来计算收购不凋花天然气头寸是否会盈利。他们将来自不凋花基金的数据全盘接入到自己的模型系统当中,连每一次价格变化都能产生最新的数据。而在这方面,投行尽管对不凋花的头寸也感兴趣,但官僚主义和繁琐的程序使得他们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出最快的决策。
“我们能做成这笔交易吗?”
格里芬咬着雪茄,仿佛没有听到那名分析师的话,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水泥森林好久后,这才轻笑一声,低声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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