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锦袍,比同龄人略短的半长发丝,被挽在白玉冠中,鬓角留下一缕调皮的柔顺,拂过孩子圆润可爱的脸颊,走过大殿几百人,目不斜视,脚步稳定沉着,自有一番不同寻常的气度。
“徒儿参见师父!”
不是教主,而是师父,君天遥看到玉潇湘柔和些许的眼神,唇角悄然勾起。
双膝跪地,仰首望着高居上首的玉潇湘,礼节自然却也透着些许独属于这个年纪的亲昵激动。
耳边,是吵吵嚷嚷的议论声,还有些质疑嘲笑的声音,谨慎的,小声私语,胆大狂妄的,则是刻意加重了声音。
“这兔子似的小子就是教主收的徒弟?”
“教主,您可要三思,连林家小子都没收,怎么会看上这个一只手捏碎的臭小子?”
“长得挺好,不是哪个人的私生子吧?”
林林总总的蔑视轻挑,一一入耳,君天遥没有理会,这个大殿里,自是不止他师徒二人,还有很多教中高层,只是,他现在,还不在他们眼中,自然也不需要浪费表情去与那些人熟悉,君天遥不动如山,他是玉潇湘的弟子,他的面子,便是对方的面子。
“好了,天遥是本座第一个收的弟子,也会是最后一个弟子,他的资质,远胜常人,定然能够将我神教发扬光大,各位难道不相信我玉潇湘的眼光?”
一直坐在上首不言不语的清雅男子,在殿中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候,终于开口,声音淡淡轻轻,却让殿中百十人,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可是教主,立少主之事,事关重大,即使他资质出众,也不一定有资格入主神教,请教主三思!”
尖利的声音,话里话外,针对君天遥,也隐隐针对着玉潇湘,与他对峙,却是坐在下首的老者,殿中方才噤若寒蝉的一众人等,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不错,立少主之事,关系到我教百年基业,不能草率,请教主三思!”
“少主必定要惊采绝艳,力压群雄,这个凭空冒出的小子,我老木不服!”
“不服!”
“请教主三思!”
玉潇湘的手指轻轻按揉额角,似乎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一把清脆的嗓音响起:“各位叔伯,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小子自知习武时日尚短,还不是众位的对手……”
话没说完,便是一阵嘲讽,还有些自知之名:“可是,我自信却是远胜其他竞争者!”
君天遥站起身子,面对那些恶意的目光,探究的视线,侃侃而谈,身上的压力一重,脚下不丁不八,稳稳站住,地面之上,以黑色云靴为中心,一道道裂纹闪现。
连说是少年都勉强的孩子,挺身而立,骄傲的眼神,让众人多了些慎重。
“天遥,你确定要与各家小子较武?”
笑的温雅慈和,玉潇湘一句话,便将对象定义在了那些年轻人身上。
想要趁势而出的人悄悄地收回了脚步:“哈哈,少年人志气不小,教主,他既然不畏挑战,何不让那些少年人共聚一堂,好好切磋一番呢?”
“好,难得大家都有此兴致,各家谁有适龄之人,便都宣上殿来,胜者,便可成本座关门弟子!”
“在下林涵,请赐教!”
面前已经站着一个少年,面容俊秀,身姿英挺,正抱拳拱手,脸上隐隐有些激动。
君天遥注意到的,却是站在三步远外的另一个单薄阴沉的少年,面色阴沉,眼底恶意昭然,三步的距离,真是个好距离!
“君天遥,请赐教!”
君天遥拱手间,身形一纵,手腕一翻,已经与林涵的长剑掠过,袖摆一动,手肘向着贴近的腰部要害撞去,林涵一惊,手中长剑一晃,又是一招失手,却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快如闪电。
唇边笑意隐隐,君天遥的头颈,向着左侧一动,眼角余光,那个阴沉少年手中一柄利剑,在他的肩头划落,堪堪落下一点血珠。
“罗添云,请赐教!”
蛇信倾吐般,阴测测的嗓音,手中的利剑,暴风雨般降落,向着君天遥的落脚点扫去,势如凶兽,分明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君天遥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腰肢一扭,灵蛇一般,顺着剑势飘向罗添云身侧,双腕间的铁环叮叮声响中,方才对着林涵一直未曾出手的一缕丝线,缠住了那道回身相护的长剑。
罗添云手腕一顿,反应迅速,扔下长剑,五指成爪,向着君天遥胸口抓去。
君天遥眉眼弯弯,笑的越发甜蜜,对着奔雷一击,不退反进,拼着承受那一击,胸骨碎裂的声音还在耳边,右腕轻展,早已经蓄势待发地另一条丝线一紧,罗添云颈间现出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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