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三魂七魄,三魂是指天魂、地魂(或识魂)、人魂,古时也唤做胎光真魂、爽灵恩魂、幽精意魂;七魄则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又有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之名。
飞虎洗髓,初步凝练出了第六魄“精魄”,也就是“除秽魄”。在七魄中,除秽魄和臭肺魄占据特殊地位。有诗云:“除秽魄稳则脏腑定,臭肺魄固而寝食安。五灵明而开晓慧,七魄聚则体康健。”除秽魄对应人的脏腑,是维持身体正常安稳的部位,也是身体能够持续运作、吐故纳新的根本所在。
此外,飞虎与南汐双修,凝聚出了分别对应肠胃、口舌、肌腱筋骨的臭肺魄、吞贼魄和非毒魄。不错,双修。南汐体内的变化是飞虎在控制,流失的真气也是被飞虎炼化融合了。
双修之道,在于两个人共同布置下一个聚纳灵力,易于悟道的场域,从而加快修行速度。说白了,就是两个人以自身为阵旗布置下一个聚灵的阵法,暂时增加附近灵气浓度,未必需要阴阳相和,甚至身体上的接触也不必要。只是效果不如两个人心神相和,灵肉一体的双修效果好而已。
不过低阶的修士为了追求更快的修行速度,才以房事修行。于是世人对此多有误解,其实双修乃至多修并不一定需要行房事或者身体接触,甚至不一定需要男女两性。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同样可以双修。
即使只是层次最浅的非接触式双修,效果也比飞虎独自修行快了许多。飞虎虽然境界高过南汐,但是修为全无,魂魄不全;南汐修为尚浅,但胜在魂魄完整。故而南汐在双修中收获更大,并且能带动飞虎的修炼速度,加快了飞虎凝聚七魄的进程。
而今,飞虎只有对应嗅觉的雀阴魄未曾凝聚了。对应听觉的伏矢魄早在皇者让飞虎蒙上眼睛时,飞虎就开始凝聚了,而今大成。对应视觉的尸狗魄则是在与辰关山的比斗中凝聚成了。
“奴婢去为您准备早点。”南汐回味了一下那种修为暴涨的感觉后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飞虎叫住了侍女。
“奴婢南汐。”
“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了。我听不惯。”
“是,大人。南汐先告退了。”然后飞虎听到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
南汐回来的时候,飞虎闻到了食丹的味道。他初步凝成了雀阴魄。
食丹就意味着没有太多杂质,而且蕴含灵力,药性温和。飞虎吃得很认真,很迅速,很……像饿死鬼投胎。事实上飞虎确实需要食物补充。昨晚排出大量杂质的同时掏空了飞虎的身体,他而今的修为还做不到灵力化物,需要物质补充。
“大人,您若是觉得不够。南汐让厨房再去做一些送过来。”南汐道。飞虎吃东西的速度让南汐很惊讶,好在他看起来很优雅,除了速度外还算符合餐桌礼仪,没有让南汐感觉坐在那里的是一头饿急了的野兽。
“不必了。”飞虎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放缓了速度,“我只是昨晚消耗比较大,需要多吃些。若是平常,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大人。”南汐说。飞虎听见开门的声音和一个强有力的心跳。
“大人。”飞虎连忙站起,双手自然垂下,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吃过早点了吗?我父亲找你。”辰江的声音。
“是。小的这就过去,不知前辈现在在哪里?”飞虎应着。南汐为飞虎拿来了靴子。
“就在地下演武场。”
“是。”飞虎在南汐的伺候下穿好靴子,跟在辰江身后下了地下演武场。
“过来。陪我练练。”辰关山招呼道。
“是,大人。”飞虎应道,站上了比武台。
辰关山进攻,双拳虎虎生风,没有丝毫掩饰。飞虎躲避,但辰关山骤然变向,招式还使不到一半便开始换招。然后飞虎随着辰关山的变招而改变闪避方向,然后辰关山再次变招,飞虎再次改变闪躲方向……如此反复。
两个人仿佛在演一场很有默契却假得不能再假的戏。飞虎已经离开那个位置,辰关山才将拳头伸过去,或者中途临时变招,打向飞虎再次让开的另一个地方。
辰关山最终还是没能沾到飞虎的衣衫。虽然他也在预判飞虎的动作,并且根据飞虎的应对进行应变,但终究不如飞虎迅速,即使稍加熟练了一番也是如此。
“拳脚的功夫不过小道,试试战技!”辰关山说着,真元运转,真元幻化出一只金鹏飞出,袭杀向飞虎。
“轰”,飞虎出手,第一次主动攻击,他一拳打出,平平无奇,却生生将那金鹏轰爆!那凝聚的真元化作散乱的灵力轰然散开,激起一个灵气风暴。将飞虎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辰关山完全看不出来飞虎是怎么做到了。他再次凝聚起一只闪电貂,极速冲向飞虎。飞虎再次出手,轰散灵力,大风凛冽。
“轰”,“轰”,“轰”,辰关山不断出手,施展战技,时而打出一方大印,时而退出一道光环,时而凝聚成猛兽凶禽,都是真元汇聚之物,杀向飞虎。飞虎接连挥拳,将这些化生而出的真元团一一击散。
“你是怎么做到的?”辰关山的声音有些阴沉。
“晚辈取消了进攻的命令。”飞虎回答,他的体力比之前好了许多,至今还只是微微出汗而已,不曾气喘如牛。
“取消了进攻的命令?”
“是,前辈。修士修行,就是把散乱的能量收集起来,用来温养身体,让自身能够进化。在这个过程中,修士会在灵力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方便操纵。就像是收集铁矿石,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它逐步提炼成十炼钢、百炼钢、千炼钢同时锻造成武器一样。”飞虎解释道。
“而当修士运用灵力的时候,就是将自己的意志施加给这些能量,让这些能量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运转、温养身体或者攻击。”飞虎道,“所以您运用灵力凝成进攻的力量时,必须先对灵力施加上您的一缕意志,来引导或者控制这些灵力进攻。晚辈则是同样以意志对抗,击散蕴含在灵力中的您的意志,才做到的。”
“直接以意志瓦解对方的攻击吗?有意思。”辰关山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东西?”
“晚辈是郡主道战仆林回啊,前辈。”飞虎回答。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辰关山的声音有些冷了,飞虎听得见他挥手时带起的风声。
飞虎感觉周围一瞬间被封闭了,然后大量液体从天而降,不留半点空隙,将飞虎整个淋透了。这些;粘稠的液体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飞虎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身体结构开始改变,一根根或黑或白的毛发突破皮肤,长了出来。
飞虎痛苦的跌倒在地,蜷缩成一团,他的手脚长出细密的绒毛,手指变短,指甲扩大笼罩整个指尖,并且逐渐尖锐。他的双腿:变短,变细,尾椎骨甚至还长出来一节长条形肉块,一根根毛发攀了上去。
最终,飞虎彻底化作了一只一尺长的白虎。飞虎再次变化出了白虎身!他闻出来了,那粘稠的液体中蕴含着黑狗血、公鸡冠尖血、麝香、雄黄酒、朱砂、水银、甚至还有些许铅粉。
“你……不是改造人?”辰关山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