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雨抽搐着身子,勉力抬手指向一边的柜子。
水月拥住李忆雨,以免她像刚才一样用头撞墙,急声道:“雨儿,柜里有东西可以帮你,是药吗?”
李忆雨挣扎着点头,宁雪诗韵赶忙奔到柜前,把里面的衣物全翻到地上总算翻到一个药瓶,连忙递给水月。水月立刻接过要喂给李忆雨,然而此时,却被一只手夺过药瓶。
“师妹!”
静照没有理会水月的不满,一直淡然的神情变得冷冽和难以置信,看着李忆雨凝声道:“忆雨,这可是腐蚀散,你确定?”
愣住
宁雪诗韵愣住了,水月也愣住了,险些没有制住李忆雨砸向自己的手。
腐蚀散
顾名思义,服下分毫,就能完全腐蚀常人的五脏六腑。李忆雨竟然随身藏着腐蚀散,这是干什么用的?她想干什么?
“药···腐蚀散”虚弱的声音表明李忆雨已在崩溃的边缘,再不服用腐蚀散,她就真得撑不住了。水月咬破了下唇,夺过药瓶喂给李忆雨。
一腐蚀,一破坏,两股力量在李忆雨身体里碰撞着、摧毁着。
李忆雨痛得昏了过去,又硬生生痛醒过来。脸苍白到透明,全身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水月也惨白着脸,紧紧抱着李忆雨,恨不能替李忆雨痛,可她只能低声呢喃,奢望这样能给李忆雨一些力量,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天一点点亮起来,却照不亮水月的心。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
直到阳光完全驱走黑夜,李忆雨才慢慢安稳下来,躺在水月怀里,不断喘着气。看见静照眼里的怀疑,诗韵眼中的复杂,有些嘲讽的抽了抽嘴角,轻声解释:“我,发作的时候,只能,用腐蚀散。”说完不再理会她们的反应,依在水月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师傅,我身上汗的难受;师姐,我的衣服。”
水月揉了揉李忆雨的头,直接抱起李忆雨像屏风后走去,现在她除了李忆雨什么都不想过问。
宁雪默然擦干脸上的泪,送静照诗韵离开、收拾好屋中的狼藉后,取出件雨后青蓝的绣花里衣用真气烘暖,放在浴桶一旁的椅上。倚着屏风,默默听着清冽的水声。忍不住,捂住胸口,泪流满面。
没多久,水月抱着一身清爽但还是软弱无力,连手指都动不了的李忆雨走向床榻。
宁雪连忙为李忆雨拢好锦被,顺好她的发丝,听到师傅轻声问:“雨儿,现在怎么样?”也肃然盯着李忆雨。
李忆雨轻咳了几声,喝下宁雪喂来的水恢复了些气力,伸手握住师傅师姐的手虚弱道:“已经没事了,熬过去就好了。师傅师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水月抚摸李忆雨还有些冰凉的脸颊,苦涩的轻笑:“该说对不起的不是雨儿,是因为师傅的错,雨儿才会受这么多苦。该抱歉的是师傅。”
李忆雨动了动肩膀,宁雪把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李忆雨喘着气,揽住水月的肩,开心的笑着:“雨儿,不苦。”
宁雪眼眶含泪,怀中的身子比婴儿还要柔软,完全无法和那个在擂台上光芒万丈的人联系在一起。宁雪抬手拭了下眼角,低声道:“没有,办法吗?”
李忆雨感觉的到她们的紧张和彷徨,不想让她们手中最后的稻草幻灭,可,还是无力的摇头,“没有,至少现在我不知道,只能熬下去。”感觉到水月和宁雪的轻轻颤抖,李忆雨喘息地轻笑。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都忘记吧。我活着,记着我想记住的人,有感觉,足够了。”
真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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