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凄冷的夜晚,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杨玲在侄子萧寒的搀扶下,终于见到了丈夫萧安良,萧寒揭去蒙在萧安良身上的白色床单的一刹那,经历了两个多小时心灵煎熬的杨玲顷刻之间便扑上前去嚎啕大哭,跟在身后的张方建和司机老方走上前来,也都哭了,萧寒扶着哭的肝肠寸断的杨玲,也早已是泪如雨下。
杨玲素来体弱,怎么经得起如此的打击,突然晕厥的她让几个大男人顿时慌了手脚,站在杨玲身边的萧寒背起婶婶,在张方建和老方的扶持下,慌忙跑出太平间,在一个护士的指引下,杨玲被送到了就近的一个急救室。
杨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侄子萧寒正守在她的床边,看见她醒来,忙关切的问她感觉如何,杨玲没有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萧寒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婶婶,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老方已经从交警队把叔叔的车开过来了,具体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只听交警队的人说,叔叔是在驾车时突发的心脏病,当时、、、、、、当时车子上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个经过的路人看见车门开着,发现了情况,报了警。”
杨玲听了萧寒的话,忽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头紧皱的说:“小女孩?你说你叔叔的车里当时还有一个小女孩?”
:“是,我刚才已经在病房里见过那个小女孩了,听护士说,那个孩子可能是在停车的过程中额头碰在前面的座椅上,受了伤,现在还没有苏醒,不过听医生说,已经给她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这是叔叔留在车子里的包,您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杨玲急忙接过萧寒递过来的公文包,颤抖着双手打开,她没有想到,这个似乎还遗留着丈夫体温的公文包居然成了丈夫的遗物,她泪眼婆娑的一样样翻看着,包里除了几张文件之外,再无它物。她凝神静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会突然来清远?他不是说要见一个从香港来的客人吗?难道那客人住在清远?而那个小女孩又是谁?她为什么会在丈夫的车上?她和丈夫又有着什么样的关联,这一切一时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拉开了公文包里侧的一个隐形拉链,一个粉红色的信笺赫然在目,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凭着女人的敏感,她隐约的感觉到,这个信笺一定和丈夫此行有关。
她拿出信笺,从里面掏出几页纸,展开来,开头那一行娟秀的字体立刻跳入眼帘,“安良,我亲爱的人”这几个小小的汉字就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在她的心头炸开来,她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当她把这封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之后,她这才知道,她那么信任的丈夫,居然还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居然背着他,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所有的疑问顷刻之间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毫无疑问,丈夫正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会独自一人驾车来到清远,而那个受伤的小女孩,不是他们的孩子还能是谁?
这一刻,丈夫的背叛无疑又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她不知道这两种打击对于她来说哪个更痛,哪个更深,哪个更让无法面对。
黎明时分,一辆黑色奥迪在清远通往省城的一个高速收费站停了下来,车窗缓缓落下,一个青年男子探出头来,从面无表情的收费站小姐手里接过一张卡,车窗随之又缓缓升起,奥迪车上了高速,一路向省城的方向而去,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小女孩的额头上,缠着绷带,那绷带上,似有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