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充满了苦难,但却又不时为你带来惊喜。
“我的力量很微弱......所以.....不能为你提升力量了,帮我的.....离开,也是帮你自己......”
声音很微弱,断断续续不太清楚。
但布莱恩清楚那是来自天界的力量,能一瞬间解开圣境封印的存在,其力量层次不言而喻。
当力量重新充满自己的身体,布雷恩做出了掀飞地下室的的举动。
愤怒,原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流逝了,现在才发现,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起罢了。
当愤怒无处发泄,当仇恨无可奈何,那将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呢?
布莱恩清晰地知道。
因此,他选择逃避,还有两个稚嫩的生命需要他庇护,哪怕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
布莱恩曾以为自己会这样带着绝望后的平静地度过剩余的时光。
但事实证明,仇恨与愤怒并不会随着时间逸散,而是在命运的压制之下,变得更加炙烈。
此刻,随着枷锁的碎裂,喷发而出。
主教沙福林望着面前的布莱恩,脸上尽是阴沉之色。
光彩夺目该死的,凭什么?凭什么他总是那样,引人注目……
“你们知道吗?路克.布莱恩成为正式祭司了……”
“路克.布莱恩大人被教宗陛下表彰了……”
“路克.布莱恩大人被授予帝国传教士奖章了……”
“路克……”
作为同期生,甚至是曾经师从同一人的师兄弟。
沙福林一直生活中布莱恩的阴影中。
每个人都在对沙福林说,布莱恩是多么的优秀。
甚至沙福林自己也这样认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崇拜着他的师兄……
直到……
她优雅,高傲,却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某一天,她就如天使般,闯入了沙福林的生活。
令他为之心醉,为之迷恋。
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就在那个夜晚,那个沙福林打算坦白情愫的夜晚。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是一个满月,他们坐在阳台上,一同欣赏着夜空。
作为祭司,沙福林知道,这一天的天相很美。
一道银芒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一张银线编制的网。
不断有流星陨落,将这张网编制的更加浓密,密不透风的银网,束缚住了两人的目光。
也将两颗年轻的心,缚紧……
唯一的遗憾是,这璀璨的星河,没能将坠入其中的两颗心聚集在一处。
漫天的星光中,她对沙福林说。“沙福林大哥,我可能爱上布莱恩了……”
天空忽然一暗,预料到了流星雨,沙福林却忽略了这天还有一场罕见的天相——月全食。
在月光完全被遮掩的一瞬,在那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那颗破碎的心,哪怕它一片一片的摔落在地,摔得粉碎。
她能看到的只有月光重新洒下时,那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或许是月光实在太微弱了吧,微弱到她看不清这笑容中的僵硬。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知道第二天,自己的下巴很疼。
对着镜子才知道,他紧绷肌肉维持着一个温暖的微笑的姿势,持续了一夜……
那一天之后,沙福林开始感到自己的面前的男人正变得越发刺眼。
他也曾以为自己会忘记,继续做一个影子,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带上虚伪的面具,继续活下去,直到死去。
假如那个人没有来,很大几率上这将是这个故事的结局。
生活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个惊喜,让他得到了一个机会。
在神圣的祭坛之外,有一种信仰,叫政治,有一种团体,叫政敌,有一种思想,叫阴谋。
嫉妒,愤恨,不平驱使着他,让他决定将面前那光彩夺目的身影摧毁。
终于,他来到了这个位置,这个曾经被无数人认定属于布莱恩的宝座。
他也可以做到,光彩夺目,那个男人,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堕落,走向绝望的深渊。
沙福林每天都像新年一样快意,有时候他自己也会疑惑,是什么时候他对面前的身影感到如此的仇恨了呢?
或许,是从那个夜晚开始吧。
但管他呢,只要让他痛苦,让他沮丧,让他饱尝苦难,怎样都没关系。
而这一次,沙福林本来是准备给这个已经放弃信仰的人,最后致命的一击的。
却不曾料想,曾经束缚着这个男人的封印,在这个时刻竟然解开了。
那可是圣境强者留下的封印!
面对恢复了力量的布莱恩,时光似乎再次回到了过去,生存在影子之下的过去。
不!沙福林在心中呐喊着。你已经被兽神抛弃了!就算恢复了力量,你也不过就是异端而已!
“布莱恩信仰邪教,亵渎兽神,立刻逮捕布莱恩,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布莱恩的目光充满了平静,但每个人都感到自己面对着的像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
没有人看清接下来的一击,包括作为目标的沙福林。
沙福林只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性极强的力量迎面袭来,然后他的身体便飞射出去。
有些生疏了,布莱恩揉了揉手腕。
布莱恩很愤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理智,他被封印之前,力量在凡境九阶巅峰。
这股力量或许不弱,或许足以击败沙福林。
可面前还有教廷执法队,一旦缠斗绝对是有死无生。
沙福林的天赋很一般,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包括联络沙福林的势力。
事实上,正是因为他的潜力不足,才便于控制。
某种意义上,潜力也会限制一个人的眼界。
沙福林的目光越不过那个主教的宝座,在成为主教之后,更加疏于修行,不免进步甚微。
或许一击杀死沙福林很难,但把他作为突破口,突出重围却是最好的选择。
他要尽快回到孩子们身边,用最快的速度。
然而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充满了惊喜。
打开门,屋子里尽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两个粉饰玉琢的婴儿咿咿呀呀地躺在一位瑟尔弗族少女的怀中。
少女温柔的抚着婴儿粉嫩的脸颊,气氛显得很温馨。
假如没有那股令人心悸的超凡境气息的话。
而少女悦耳的声音更令沙福林感到心生涟漪。
“我是西南教区新晋的红衣主教,可以和我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