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策划广告创意,竟然大获全胜。[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极度的紧张兴奋之后,却是一种虚脱无力的感觉。刚才那股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鸡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茫然地敲打着键盘,不知道怎么进一步完善我的创意。从创意到完整的企划案,其实是一场万里长征。再好的创意,如果找不到相得益彰的呈现方式,不过就是一个转瞬即逝的火花,绝对不会成为燎原大火。
我偷偷瞄了一眼落地玻璃背后的总监室,李牧寒正在和若童商量什么事情。我吐了吐舌头,打开了q。这几天被李牧寒折磨得够呛,连续几天没有上网,不知道小伙伴们怎么样了。刚一登陆,就看到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小喇叭一直闪。
我点开小喇叭,惊喜地发现竟然是徐电!这几天我一直隐隐地在等他联系我,手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想到他竟然加我q了。看来科学男还是比较习惯网络沟通方式。
徐电刚好在线上。我刚把他添加为好友,他就发了消息过来:“工作是不是很忙?我加你好几天了,可惜你都不在线上。”
我发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过去,解释说:“周一刚上班就被我们创意总监抓了壮丁,我差点就被炒鱿鱼了。”
徐电急忙打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接待覃总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他,包括昨晚喝酒的事。不知为什么,对于徐电我总是不知不觉地就放开了,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展露在他面前。
过了好几分钟,徐电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我突然有些后悔,我和他刚刚认识,彼此了解并不深,我竟然如此天真地把自己最狼狈的糗事告诉他,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把我“灭灯”了?
我的十个手放在键盘上,茫然地瞪着电脑屏幕,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挽回,心里又忐忑又难过。正在心急的时候,徐电又发来了信息。
他给我发来了一个发过来一个视频文件。我下载之后点开一看,画面上是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小机器人,对着镜头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90度的大躬,然后用机器人特有的腔调说:“工作辛苦了!”
我看着那个机器人憨憨傻傻的样子,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一股暖流淌过心间,眼睛不由发热了。
徐电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这是我们实验室最新型号的机器人,搭载了语音功能。对了,那个声音还是我配音的,听得出来吗?”
“你配音的?”我激动地敲打着键盘,“也太萌了吧!”
徐电发过来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萌得我心头桃花朵朵开。正要打一句过去调戏他,内部q上突然跳出来一个震动窗口,山摇地动地晃得我发蒙——竟然是李牧寒。
“我要的企划案呢?!”这几个五号宋体字在我眼中瞬间放大加粗了十倍,仿佛有一只哥斯拉正在对着我喷火。
我怯怯地瞟了总监室一眼,李牧寒正坐在那张大办公桌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我打过去说:“李总,我正在认真地写企划案呢。”
李牧寒又发了一条过来:“你的创意企划走的是搞笑路线吗?”
看来是我刚才对着电脑屏幕傻笑被他看到了。我心中无声地哀嚎,在这种环境下办公简直比蹲集中营还惨!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死鸭子嘴硬地说:“刚才确实是想到了一个诙谐版的创意……”
“是吗?那你就把这个诙谐版的也给我写成企划案交上来。”
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这下好了,又给自己多挖了一个坑。我强忍着悲痛,应了一声“好”,然后默默地关掉了所有的对话框,继续与我的空白企划案无言对视。
临近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蠢蠢欲动。maggi开始频繁出入洗手间,她的补妆总程序总要反复进行三四次,然后貌似不经意地宣告她晚上的饭局;冯导开始飚日语,“咿呀打”、“呀埋碟”、“打埋挨”,那台词念得比女优还**;大师则开始看罗盘,占卜明日吉位,然后把办公室那棵一人高的发财树搬到财神位上……一系列迹象表明,我们又朝着光荣退休成功迈进了一步。
只有我还在悲催地对着电脑屏幕一字一字地敲企划。
人一个一个地走了,只有头顶的日光灯时不时嗡嗡作响。我不知不觉进入了状态,企划案完成了一半。抬头一看,总监室竟然还亮着一盏台灯,李牧寒正坐在电脑前,眉间有一道深深的丘壑。
没想到如今竟会是他跟我一起加班。
我伸了伸僵直的背,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到茶水间去冲咖啡。
我喜欢听热水投入杯中那汩汩的声音,喜欢看白色浮沫在杯中打着旋,仿佛旧日重现。过去和张遥一起加班,总是我负责冲咖啡、洗杯子。那时的咖啡和现在有什么不同?为何在记忆中就那么好喝呢?
我突然想起去年底我给张遥买了一个新杯子,还没来得及给他泡最后一次咖啡,他就跳槽了。我从茶水间的储物柜里把那个杯子拿出来仔细端详,白色的马克杯造型很简洁,没有丝毫装饰,这是他喜欢的风格。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用这只杯子泡一杯咖啡。想起李牧寒还在办公室,我犹豫了一阵,还是给他泡了一杯端过去。
“李总,喝杯咖啡吧。”站在总监室门口,刚说出这句话的第一秒我就后悔了。
李牧寒抬起头,有些愕然地看着我。我走过去轻轻把杯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说谢谢。过了好几分钟,那只杯子一直安放原地不动。我有些后悔,不知他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认为我想拍他的马屁?还是以为我跟其他女同事一样无法抵挡他的魅力,即使他虐我虐得那么狠?
我惴惴不安地用余光观察着那只杯子的动静。终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去,把它轻轻端了起来。我不知怎么松了一大口气。
晚上9点,我终于写完了企划案。想着李牧寒大概急着想看,而且他也在办公室,我就打印了一份拿给他。他果然接过去立即开始看,而且看得很专注,时不时摇摇头。他每摇一下头,我的心就凉一截。
我以为他会打回头让我重新做,没想到他把那份企划案放进自己抽屉里,抬头对我说:“有几个地方我再改改。你可以走了。”
他收下了企划案,说明他对这项企划总体上是认同的。我心里很高兴,喜滋滋地走出了办公室。以前在刘梅手下,但凡企划案有一点她不满意的地方,我总是被压着反反复复地修改,没想到李牧寒竟然会亲自动手。
他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我,难道是那杯咖啡起了作用?
我正在心思重重地收拾东西,却发现落地玻璃后的李牧寒也站了起来。边缘员工最尴尬的事情就是跟老板同乘电梯,我立即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我挎上包冲到电梯间,焦急地看着数字缓慢爬升。电梯还没到16楼,李牧寒就出来了。我暗叫不妙,转头走向另一边。
“你去哪?电梯已经到了。”李牧寒疑惑地问。
我回头陪了一个猥琐的笑,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李总您先走吧。”说罢立即遁了。
我在洗手间抬着手表一直看,十分钟后,料想他应该已经走远了,我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没想到电梯口竟然有一个人——李牧寒挺拔的身影慵懒地靠在墙壁上,白色的衬衫光洁耀眼。他正有点失神地看着天花板,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一丝疲惫和无奈。
他怎么还没走?!难道他在等我?!
我没有退路了,挪着小碎步走了过去,心虚地问:“李总,您怎么还在?”
李牧寒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去得可真够久的。走吧。”
我的心突然毫无规律地狂跳起来,简直像是突发心脏病了。见李牧寒先进了电梯,我也跟着走进去,头埋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梯才从16楼下到了1楼。李牧寒跟楼下保安说了一声,让他们把16楼的电全停了——原来他是想通知保安关电,所以才在那等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看出来,我却窘迫得不知所以,狼狈不堪地冲出大楼,李牧寒却在背后叫住了我:“梅朵,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没有听错吧?!大魔头李牧寒竟然好心要送我回家?他是被闪电打中了头还是得到了上帝的感召?
我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李总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可是我的旋风腿一路狂扫急速飘远,徒留那个白色的身影在夜风中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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