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将大筒木舍人给擒获,局面差不多平稳下来,可善后也需要不少时间,一时半会不是和日向宁次交易的时候。
一行人带着被制服的月球遗民,在有些荒凉的月宫中,找了个还算舒适的宫殿中暂歇。
整个月球上,除了巨型转生眼创造的空间中的生机,其实再无其它生命,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维持外道魔像的封印,再就是安顿大筒木羽村的后人了。
犹豫大丸出手没有留情,导致这个空间已经有些残破,恢复的力量还在,只要巨型转生眼不出问题,就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只是具体的方法,只有大筒木舍人知道,也有可能,这个最后的月球遗民也不是全都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被轻易抓住了。
积极的槿和元气满满的小柏木,十分殷勤地位大丸和沙夜大小姐忙前忙后,鞍马八云也沾了不少光,只有日向宁次这个纯粹的外人,有些沉寂。
面对强敌的战斗中还不明显,一旦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疏离感就十分明显了,哪怕是不合的沙夜大小姐和鞍马八云都更加活跃。
休息了小半天,恢复了查克拉和体力之后,沙夜大小姐建议道:
“我们是不是该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幻术空间中的时候还不觉得,真见到了真实环境,就能明白,这里其实是生命的禁区,比风之国还要恶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该待的地方。
“任务?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任务,只是来帮忙的……”
鞍马八云老神自在的大丸一眼,揶揄地说道,
“打也打过了,正主也抓到了,可具体要做什么,只有大丸一个人知道……”
费尽心思,冒着不小的风险,绸缪了许久,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这一步,大丸这个主心骨也得透露一点真正的奥秘了。
大丸微微一叹,悠悠地说道:
“确实给你们添麻烦了,可这不是我有心隐瞒,而是身在忍界,牵扯的命运因果太大,不太保险。在这远离忍界的月球上,倒是能透露一二……”
命运?
因果?
这种词汇,一般只会从那些装神弄鬼的僧人和神汉口中冒出来,大丸可是正儿八经的忍者,一个又一个半神一般的强者在他面前折戟,没想到居然这么畏惧神鬼命运之流。
鞍马八云捋了捋额发,双手纠缠着发梢,想了一会后说道:
“以你先前击破幻术空间的一击,明显超出了一般忍术的范畴,哪怕是血继限界和禁术的威能,恐怕远远不如……”
顿了顿之后,又疑惑地问道:
“我的血继限界力量越发高涨,血脉尽头的始祖根源之力——鞍马天狗也被挖掘出来,我都常常有自己是超凡脱俗的神仙之属,忍界世俗之力再无法影响我了,可是,更进一步的你,明明应该更加洒脱才对,为什么会有如此让人惊讶的话?”
如今的大丸,虽然被砂忍的身份束缚,可这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挣脱,这种程度的强者,抛却一切,行走世间,走到哪里都是上宾。
十几年前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大蛇丸,凭借“三忍”的名头,就能让田之国大名支持他建立“音忍村”,大蛇丸能干,代理过一段时日风影的“赤之沙尘”大爷,肯定也行。
留着这个身份,为砂隐村奔波,只是放不下十多年的羁绊,所谓命运之力,如果真的不顾一切,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不是说没有归属感,只是要是本人不愿意,就能不受其诟。
大丸点点头答道:
“你的意思我懂,其关键就在于我很强,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权势、影响力和声望,但是……忍界的黑暗面,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就像这个天生眼盲的少年?”
鞍马八云心中一动,若有所悟。
如不是大丸带着几人前来“砸场子”,忍界恐怕都没人知道,几乎每天挂在夜晚的高空中的月球上,还有这么一群实力恐怖的家伙。
“差不多吧!”
大丸看了看几乎无知无识的大筒木舍人,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
“今天我们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们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不要透露分毫,否则后果难料……”
见大丸说得郑重,众人不由得点头同意。
接下来,大丸将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的故事,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大筒木辉夜的存在和内幕,则含糊过去,六道仙人传法,忍界传承已久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只言片语的记载,因陀罗和阿修罗以及他们的查克拉转世之身近一千年的争斗,就没提。
仅仅只是这些,就让几乎一无所知的鞍马八云、沙夜大小姐和日向宁次目瞪口呆。
待大丸说完,场面沉寂了半晌,日向宁次才涩声问道:
“所以,月球上的大筒木一族和我们日向一族其实是一个祖先分化的两支?”
“当然,否则我怎么可能通过激发你的血脉,找到共鸣的地月通道和大筒木舍人?”
大丸讲述的“故事”,比忍界无数年来传播的上古传说都要荒诞不羁,可偏偏于很多现象吻合,哪怕心有疑虑,也提不出反对看法。
“原来如此……”
沙夜大小姐恍然,
“难怪木叶村成为忍界当之无愧的霸主,原来六道血脉几乎都在火之国,忍宗传承也大半搜罗到手了……”
也只有一些边缘忍族,争斗落败的倒霉蛋离开了命运漩涡的中心,建立了其它国家忍村。
一群被驱逐的“边角料”,起点明显不如木叶村那些“根正苗红”的神之血裔,想要和他们竞争实在是太难了。
“所谓一村一国的稳固秩序,也才建立六七十年,也许有人觉得十几年就爆发一次忍界大战,实在是太残酷了,其实他们没经历过战国时代血腥厮杀的绝望与癫狂!愚昧众生可以愚昧无知,我们这样的强大忍者,既然走到如此高位,就应该明白,在超凡力量显世的忍界,时刻都需要应运而生的救世主保驾护航,因为灭世危急,从来就没有远离过……”
大丸认真地告诫道,
“其实,大筒木一族和日向家族的恩怨,还没到总爆发的时候,只是我本人等不及了,提前来捅了马蜂窝,还好结果不算差……”
“你窥破了命运的迷雾?”
日向宁次愣愣地问道。
以往只是觉得,大丸靠着比较年长,先行一步的优势,所以比自己要强,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差距,大到完全无法同台竞技。
“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看到了一些脉络,却也无法掌握其发展方向……”
大筒木舍人的身份定位,到底是反派还是正义的伙伴,目前还无法完全定位。
大丸能够顺利击败他,也是占了情报碾压的优势。
几年后的大筒木舍人和现在的大筒木舍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没有获得转生眼之前,只要谨慎一点,长驱直入,一举成擒,胜算还是很大的。
“先不说这些,你们先放下心中的疑惑,让我将目的解释清楚……”
大丸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暂且稍安勿躁,后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巨型转生眼虽然强大,但是操纵极其麻烦,用它对敌,如同大锤打蚊子,找不到重点,但其威能是实实在在的恐怖,所以,这是一个十分可靠的能量源以及立场发生器……”
简而言之,正因为其体量太过庞大沉重,无法进行精细操作,用来对敌是大材小用,但是用它来做结界与封印术的核心、或者单纯地宣泄力量搞破坏,那就太理想了。
“于公,我想要剪除一个悬在头顶的危机,于私,我想用它来改变风之国的地形地貌。老天对风之国居民,对砂忍实在是太苛刻,太不公平了。其他人要么认命,要么挣扎着离开,甚至决死扩张掠夺,可我不服气,我们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生来就要遭受这种磨难?老天不予,我自己来取……”
大丸张狂到无法无天的话,再次震惊了几名听众,先前的那些惊世骇俗的“神话故事”原来只是“开胃菜”,大丸想要做的事情,才是真的可怕。
鞍马八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鞍马天狗只是传授了一名落魄将军高明的剑法和军略,就被祭祀了无数年不曾断绝。忍界大大小小的被善男信女们信奉的神灵,赐个符水救命,改换风水,仙鹤报恩之流,就是难得的神迹,代代相传!可这些和你要做的,完全不值一提……”
除了不可考的战国时代早期,以及更早的蛮荒,忍界记录的最接近可以改天换地的强者就是被誉为“忍者之神”的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间。
可就算是千手柱间复生,也做不到沧海改换桑田的壮举,而大丸要做的,难度更是拔高了成百上千倍。
说道此处,大家也明白了大丸为什么如此着急地要将月球和巨型转生眼抢过来,足够体量的月岩,能够操纵力量的“动力源”,二者合二为一,想要改天换地,还真不是痴心妄想。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琢磨这件事的?”
哪怕是和大丸认识和很久,自认有些了解其为人的沙夜大小姐和鞍马八云都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接受。
大丸迎着沙夜大小姐的疑惑,笑着答道:
“已经有快一年了吧!淡路村和鸣门村的开拓虽然很顺利,但地下定居点的建立却不怎么如意,效果差了许多……”
想法是很好,可实际操作起来,效率低下也就忍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管理的成本高企,以砂隐村的财政,根本就支撑不起大面积铺开。
仅仅是“翻新”了一遍砂隐村本部,就透支了两三年的财政,想要让“地下城”在风之国遍地开花,开销实在是太大了。
大丸受了前世一次又一次让人瞠目结舌的大基建计划而实现了飞跃式的发展蒙蔽了双眼,没有意识到哪怕是一砖一瓦都是要人力物力堆砌的。
忍界完全没有那样的基础实现大丸的庞大计划,也没有完善的金融环境融资割韭菜来支撑超大规模的投入。
除了这些门槛不好跨越之外,诸如建筑工艺水平,管理能力,宏观经济控制,全都不达标。
与之相比,纠集一小撮精英,突袭月宫,活捉大筒木舍人,控制巨型转生眼,在风之国搭建“第三极”反而难度要小得多。
这就是唯物的前世与超凡力量显化的忍界最大的区别,真不怪忍界科技水平发展太过偏科,就连大丸这样受过多年教育,信息化熏陶的穿越者,最后都走上了“你有科技,我有神功”的路。
忍术这么方便,还要吃力不讨好的科学干什么?
接下来,大丸设想中的“风之国地形图”,以及只停留在纸面上的,由近万米的雪峰群组成的“忍界第三极”计划,反而比较好接受一点。
相比起灭世,只是给忍界“整整容”,当真是一件小事。
几人商量了许久,基本明白大丸想法后,勉强被说服。
最后,大丸抖了抖星辰傀儡线,对昏迷不醒的大筒木舍人说道:
“听了这么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从制服大筒木舍人开始,大丸限制了他的行动力,唯独将听觉给放开了,就是为了让他听听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稍微放开其语言能力,大丸冷漠地问道,
“我不想将话说第二遍,月球是你的家,巨型转生眼也是你们大筒木一族的所有物,但我不得不将其征用,如果你能配合的话,那是再好不过!我没有伤害你的想法,制服你只是为了少一些麻烦……”
“你寻求合作的方法,实在是太霸道而来,这就是你们砂忍的作风?”
大筒木舍人语气中没有一丝畏惧,平淡地反问着。
“如果不这样,你会沉下心来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