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进京,林如海开始忙碌着的准备清算甄家的过失,上皇的身体状况很糟糕,能拖过中秋就算是万幸了。
这日，林如海接到京城来的折子，水琅密旨,让他带着已调查的证据进京,太医院一直用极品的药材吊着上皇的命。
“敏儿，咱们要进京了，万岁爷说上皇的身体越发的糟糕了,他拦截了所有的消息，太医院也用药材吊着上皇的命。”老臣们的家眷，还未从宫中得到消息，甄家以为他们进京了,万岁爷最少能让甄贵妃更荣耀一些。
毕竟，华妃最坚定的势力盘踞江南,连两个皇子都没在京城,最重要忠顺王水泞又比水瀚更早封王。
这些表象让忠顺王以及其身后的所有势力迷惑了双眼，在上皇临终前，忠顺王肯定能登上储君的位置。
“什么？！”贾敏不禁瞪大了双眸，要是上皇不在了,老臣们的依靠就没有了,自家.......
“这次也让大舅兄跟着咱们过去，一起住在老宅里！”贾赦已经与贾府分家，回去后,去看看贾母便好，其余的也不用太过了。
京城的房产是难买的，没有半年的时间，大概不会找到合心意的。
“带素服？”贾敏看着林如海，这样的问题够让人头疼的。
林如海点点头，三个孩子的素服必须先做，水瀚和水溶的宫内已经准备好了。
“做辰玉、黛玉和耀玉的素服便好了！”林如海直接说道。
在软榻上内侧趴着的耀玉，听见林如海叫他名字，小脑袋赶紧仰起。
“来，爹爹抱！”林如海是个喜欢孩子的，有了嫡子耀玉，也没对辰玉放松一份。
林辰玉没少抱怨，耀玉能接受林如海的位置就好了，为何要让他也这般辛苦。
水瀚听他的抱怨，最多就是一笑而过。
“辰玉作为嫡长子进宫祭祀？”贾敏看着林如海，家族作为嫡子祭祀，素服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嗯，进宫祭祀吧。”辰玉的本事不错，林如海还不能确定耀玉是否能把林家发扬光大，辰玉已经能做到这点了。
晌午后，水瀚等人从书房下学回来，梳洗过后，刚进正厅，发现贾敏正在指挥奴婢们收拾东西，殿外，还站着府内的量身做衣服的嬷嬷们。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不禁觉得很是奇怪。
“你们三个回来了？”林如海抱着耀玉坐在一旁，瞧着三个男孩子一身休闲常服，站在客厅的中央。
“四叔，还没到要做新衣服的时候。”水瀚纳闷道。
“七日后，咱们要启程回京，赶在中秋前抵达！”林如海看着水溶和水瀚说道。
话音落下，水瀚不禁愣住了，他们短暂的有限时光结束了吗？
从京城来的折子里，水琅特意说了，上皇的身体越发的不好起来，如今，他们提前动身，也是防止会有意外的状况发生。
“四叔，如若那事儿发生了，是否三年内不能过来了？”水瀚担忧会把他们兄弟二人扣在京城，那样，他们又要陷入宫斗中了。
据说，上书房内，皇子们学习的尽头十足，连师父都是看着父皇的脸色行事，水泞被封为忠顺王，是皇子里面首个获得封赏的。
上书房的师傅们都在琢磨，要站在哪位身边，上皇还在，忠顺王算是储君的绝佳人选，水琅的心腹们，则忠心当今，并不把甄家的拉拢当回事儿。
“不会，万岁爷提到，即便那位不在了，您二位也要跟着我回来的。”林如海纳闷为何会把两位皇子放在江南。
书院的人情往来，比上书房要复杂，水瀚和水溶过去很长时间，才把所有的事情捋顺了。
真的？！
水瀚狐疑的凝视林如海，他们单独离京，华妃那边应该会被御史们刁难的。
“江南这边的情况复杂，对你们是最好的！”林如海一直让水瀚和辰玉相处，以后，林家江南这边需要辰玉来掌管，按照水琅的安排，水瀚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位置上的。
“谢四叔提点！”水瀚赶紧起身谢道。
“嗯，你和辰玉先去做功课吧。”林如海挥挥手，辰玉与水瀚离开了客厅。
每日，二人回府邸，先去给林如海和贾敏请安，然后，二人才会去书房做当日的功课。
今日与往日不同，水瀚翻开了课业，仅是望着书房门外发呆，回宫后，他们要与别的皇子打交道，这些人比不上书院的那些人。
毕竟，大家都清楚他们是林家的，不少身份好的人，对林如海是又敬又怕，指挥暗地里给他们兄弟三人使绊子。
那些人的手段比皇子们要阴狠很多，水琅对皇子们保护的太好了，臣子们想挑唆皇子们的斗争，水琅控制奴才们的手段越发的残酷了，奴才们也就不敢与大臣们再有牵扯了。
一个安全的环境，使皇子们的手段也略显幼稚。
“水瀚，为何要发呆？”林辰玉瞧着进书房一盏茶的时间了，水瀚却连一个字都没写。
他呆愣的凝视着门外，右手拿着毛笔，笔下的宣纸已被滴落的墨汁染成了黑色。
“苏培盛，把宣纸给爷换了。”水瀚被惊醒，赶紧低头一瞧，果然，一整摞宣纸都不能用了。
辰玉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瞧着水瀚。
今日，水瀚的脸色不好，眉头微微紧锁着，像是为什么事情在发愁。
“你有心事！”辰玉问道。
二人相处这么长时间，算得上了解他了。
回京的消息被水瀚得知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他不想华妃娘娘吗？
“嗯，不想回宫，在宫外的时间长了，眼界开了不少，宫内的那些小算计，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华妃娘娘呢？”辰玉问道。
“母妃有父皇照顾，在宫内能生存的更好，我们二人不在，她到能更好的对付甄贵妃。”水琅会顶住压力，一直没有松口立储，完全是不希望上皇再插手了。
辰玉微张嘴巴，皇子的思维与凡人不同，他瞧着黛玉的身体日益好转，心情也算好了大半。毕竟，他会过来，完全是希望能让黛玉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与贾府那边撕扯开，也希望林家不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辰玉，四叔也有谋算，这次进京，林家的奴才们会大换血，京城的奴才全部是新买的死契。”水瀚听水琅告知，林如海求了旨意，让得力的死士帮衬购买的奴才。
林如海心胸坦荡，不担忧帝王安插眼线。
“换血？还有老臣们的眼线？”贾府等包衣四大家族算是根基最深的，因此，水琅一上来，首件事情便是利用做皇子时建立的血滴子，开始逐步渗透到四大家族的府邸，他们的一系列的奢华贪婪的做法，让水琅算是大开眼界。
“算是吧，四叔打发回京城的那些奴才，不少都是四婶的陪嫁，幸亏，四婶醒悟的早，要不耀玉的身体绝对不会好！”水琅按照林如海的拜托，亲自让血滴子审核了一遍，不少人被贾府的嬷嬷们收买。
我的天！
林辰玉是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想着贾敏到底是老太太唯一的孩子，最终，这血缘关系还是不如利益来的重要。
“唉......”林辰玉无奈道。
幸亏，他们写课业时，让苏培盛和林昊一起呆在外面守门，除了林如海外，剩下的人过来，二人都会提前发出声音的。
林昊是林如海在清除了贾府的奴才后，亲自为林辰玉挑选的。
“冷不丁的想着，马上要回京了，心情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水瀚无奈的摇摇头。
“快些课业，在这边聊天！”林如海从外面进了书房。
其实，林如海在窗边听了半天，两个臭小子居然不努力写作业，反而在一旁聊天。
“爹爹，你怎么进来了？”辰玉扁了扁嘴巴，他亏没挑唆水瀚去与皇子们争斗，要不，他又要受罚。
“臭小子，我还不能来书房了？”林如海直接戳戳辰玉的小脑门，神色严肃的看着他，“没瞎说吧？”
辰玉双手捂头，小脑袋开始拼命的摇晃着。
一旁的水瀚瞧见辰玉害怕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辰玉丢过去两个白眼，他到底是为了谁好？
“水瀚，回京后，要做好被挖苦的准备，皇子们极少离京，你们在江南呆着，算是一份恩典，甄家没少让郑贵妃去求万岁爷，让他也来甄家被教养。”林如海认为水瀚的年长，在进京前，必须把京城的形势告知给他。
以防水瀚进宫后，一头雾水，如若，他不了解京城的形势，很容易被人算计了，连上书房的师傅们都各有派系。
“是，四叔，上书房的师傅们......”水瀚担忧，回宫需要进上书房学习，他还好，水溶还在打基础，要是被人教坏了，以后肯定难以改正。
“不会进入上书房读书，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上书房所教授的课程不如书院。”上书房也不过是花架子，与书院的严格教学有很大的区别，即便，水瀚以后要在水琅身边学习为君之道，也是要把所有的课业都打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