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中,李乾顺执迷不悟,已经到了劳民伤财的地步,你玩点小动作无可厚非,问题是人家设个套让你钻,你还真上了套,以为能捞取好处,岂知天下哪有容易捞的好处。8 1Δ 『Δ』中文Δ网ww┡w.*
先是攻打平羌城,再歼灭人家的援军,这就给了大宋行朝充足的借口,也狠狠刮了人家脸面,再无回旋按余地。
要知道,大宋朝廷历来爱面子,以天下正统自居,你可以称臣格局捞取好处,只要你有实力,要真打人家打痛了,落了天子脸面,那就乖乖等好吧
十万大军放在平羌城打攻坚战,真是糊涂到了极点,也就是元昊时代,曾经攻破大宋坚城,如今的夏军还能打攻坚战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数百万人口的夏和万万人口的宋,放到一起相提并论,本来就那么可笑。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一处关防,到现在来看,不过是一个鱼饵而已,大宋禁军数十万将士,显然完成了最后准备,也找到了最合适的借口。
就在昨天晚上,他和察哥私下议论半天,这位年迈的藩王是他敬仰的人,尽管是生活是那么的龌龊不堪,却不防在军事上颇有权谋。
察哥说的非常明白,李乾顺是中了女真人的计谋,人家大宋行朝是顺手牵羊,把你的重兵吸引到平羌城,然后理所应当地部署重兵,完成对夏的作战部署,这就是顺势利导,不动声色地拿过了战略主动权。
最终结论是,一旦大宋动进攻,李良辅在平羌城陷入进退不能的尴尬境地,五万精锐正兵,五万负担将处于绝境。
让他更加忧虑的是,北方草原的乞颜、克烈各部族蠢蠢欲动,那些野蛮人不断骚扰白马强军司、黑水镇燕军司等北方边地,残杀当地的牧民,劫掠牛羊财帛,似乎要趁火打劫。
不能不说,那些看是一盘散沙的野蛮人,要有个共同目标,爆出的战斗力,绝对令人恐惧。
金军驻扎边地的兵马,也陷入了无语状态,似乎对大宋行朝汇集兵马,不太感兴趣,好像又增加几个猛安的马军。
这就让他深感大夏危机四伏,无论是兀术慢悠悠南下,还是大宋宰相王秀坐镇开封,都让他觉得大夏被两人放在秤杆上,二一添作五地要价,让人情何以堪啊
眼看李乾顺大行在即,各派势力无不暗中准备,内外交困,他真的感觉前途暗淡。
正当他一片迷茫之际,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太子,陛下醒了。。”
“大王在哪”李仁孝看是漫不经心问了句,其实包含深深地戒备。
“舒王已经去了宫中。”
李仁孝脸色大变,李乾顺随时都可能驾崩,对某些人来说,先进宫就意味着占据优势,李仁礼温文尔雅的笑脸,在他眼前展现出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能耽搁任何时间,他必须赶紧去宫中。
在兴庆府的驿馆中,一间上等的房间内通火通明,张启元脸色阴沉,盘坐在卧榻上,静静听着一名使臣的述说。
“看来,嵬名乾顺真的不行了。”
“他们的医官已经证实,消息绝对可靠。”
“好啊四十六旅镇全军覆没,王文实也完成了部署,嵬名乾顺过不了几天,看来越有意思了。”张启元说着话,自己笑了出来,为他自己主导的局势感到满意,有掌控一切的自豪。
使臣有些不解,想要问张启元却不敢开口,大人的想法不是他能知道的。
“好了,你下去吧”张启元也不会给使臣说明心思,他挥了挥手让使臣下去。
屋里就他一个人,就在忽闪忽闪的烛光中,他陷入了沉思,整个人显得尤为阴暗。
不能否认,他出色地完成了使命,完成了兀术的嘱托,甚至常挥,掌控整个态势展,让李乾顺果断动了战争,还歼灭了整整一个上旅,让宋、夏陷入了交战状态。
不能不说,宋、夏历次交战,虽然都是大规模的,但双方打仗都能保持最终的理智,往往党项人战败了就委屈求和,大宋是上国,也是吃力万分,自然随水推舟。
就算大宋战败了,党项人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大片地盘,最终也会不了了之。
他了解王秀的战略主张,却不认为大宋行朝有灭夏的实力,毕竟夏存在了上百年,兵马数十万众,他能理解王秀的战略,如果还在大宋的话,也会支持灭夏的战争。
但是,作为大金的臣子,他却用一种全新角度看待西北。以兀术大军对大宋行朝的压力,再加上夏国的浑厚实力,大宋行朝不太可能灭亡夏国,就算他们能打败夏军,也不可能拿下兴庆府,最重的结果是迫使夏主乞和。
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任务目标也是如此,大金的利益所在,就是宋、夏打成一团,来个一地鸡毛。
最后,夏国吃了大亏,大宋行朝得了便宜,但大金纵横两国谋取最大利益,让党项人消弱不得不依附大金,成为威胁大宋行朝侧翼的主要力量,让王秀的北方战略吃瘪。
大宋行朝取得战争胜利,却不能得到最想要的战马资源,至于无法取得绝对战略优势,那不是他能考虑的了。他有理由相信,在大金强有力的支持下,失去战略主动权的党项人,必将更加依赖大金,成为侧翼的最大助力。
嗯,西北战事要开启了,李乾顺也要完蛋了,党项人的利用价值没有了,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却说,李仁孝匆匆回到了皇宫,还没有进入李乾顺寝宫,迎面一阵香风扑来,原来是任氏。
任氏年仅十七,但刚刚被立为皇后,他又是皇太子,不得不对庶母行晚辈礼。
却见,任氏那如花般地容颜,似乎有些许的憔悴,看到了李仁孝却嘴角微翘,柔声道:“不必多礼,陛下支撑不住,已经睡下了。”
李仁孝一怔,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掉链子,任何事都有可能生,没看到李仁礼在一旁侍立嘛想了想,低声道:“我就在此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