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争,三层就三层,如果你不愿意,我再也不说了。Δ81中文Ω网ww*w.┡”王卿苧气鼓鼓地,一双秀眸‘杀气’盎然。
王秀撇撇嘴,见过谦虚的没见过这么谦虚的,白糖的成功问世,可以说是一次行业技术的飞跃,能预想到广阔的前景,人们的饮食也将被改变,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金钱,竟然被大姐给拒绝了,真的不敢想象。
他愣了愣神,足足十几个呼吸,才显得很无奈地道:“好吧,以后咱们做营生,都是你三我七,不得反悔。”
王卿苧目光顿时化成柔水,凝视王秀,拔出手帕给王秀拭了拭额头汗水,低声道:“秀哥儿也不小了,过了中秋便是州里解试,好好读书取个功名回来,也让爹爹扬眉吐气,姐把钱给你攒着,将来娶房娘子。”
“我考上是自个的本事,关他什么事,什么。娘子,大姐得了吧。”王秀对便宜老爹还有些成见,口头很硬。
王卿苧白了眼王秀,芊芊素指轻轻点王秀额头,娇声道:“爹爹是恨铁不成钢,你啊!就算为了自己,也得拿下解试,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娘子。”
王秀吸了口气,一阵牙疼,抛开便宜老爹不说,你要说策论、经义那还好说,万一碰上了诗赋,乐子可大了。
当他触及王卿苧充满希望的目光,听到:“娘私下里说,秀哥儿用功读书,要能考个进士就好了,千万不能让娘失望啊!”心心特特直跳,不言不语。
“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王卿苧见王秀不语有些急了,她可是知道谢氏心思的,也希望弟弟出人头地。
王秀见王卿苧有飙的趋势,暗自嘀咕大姐自从回了娘家,才暴露出一副暴力女的本质,嘴上却道:“等家境好转,我好好读书,一定不让娘失望。”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王卿苧笑了,连忙去收拾那些坛坛罐罐,嘴上嘀咕道:“今后,这些粗活我来做,你多看些书。”
这些日子,王家姐弟忙的不亦乐乎,王卿苧把粗活都抢了过来,尽可能让王秀有时间读书。
不过,王卿苧却不知道,她和王秀之间的谦让,代表着什么,当日后传开,让多少人大摔眼镜。
几天来,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县尉没把谁先动手当成事,也就是问问而已。不过,李寡妇闷着个气,怨女儿好好地跟王秀乱跑个啥,惹出一屁股闹心事,真是晦气,要不是碰到个好官,事可真没完没了。
这段时间,一提起王秀,她就咬牙切齿,也不是嫌弃王家什么,就是对王秀不满,忍不住骂几句,最后连有琴莫言也麻木了。
李寡妇见女儿消停了,刚刚放心,给人做媒的马婆子倒笑眯眯地上了门,一进大门就向她恭喜,把她搞了个糊里糊涂。
“马干娘,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道什么喜?”李寡妇似乎想到些什么。
“李娘子啊!老婆子来能做什么,不外乎给人说媒积阴德。”马婆子捂着那张薄嘴,笑的那个浪啊!
还没等李寡妇说话,马婆子继续笑道:“李娘子,县尉大人托我来说媒,你看你家小娘子福运到了。”
“县尉。”李寡妇眉头微蹙,不悦地道:“原来是县尉为子侄求婚,不过我家大姐刚到及笄,还得等等才行。”县尉家的子侄也不错,她却担忧女儿太小,并未曾完全拒绝。
“哎呀哦,我说李娘子,县尉大人单身赴任,那有什么子侄跟随,大人看上你家小娘子,想要与你家结亲。”
“什么?”李寡妇一怔,瞪大眼睛道:“你是说县尉看上我家大姐。。这,这怎么能成,县尉都四十多了,我家大姐才及笄,万万不可。”
马婆子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说李娘子,县尉大人的娘子去年过世,你家小娘子过门便是县尉夫人,年龄大些又有何妨,你看那些进士,哪个不是不惑之年。”
“县尉都和我年岁差不多了,我家大姐又不是没人嫁,马干娘,这事不要再说了。”李寡妇虽有点女人的小肚鸡肠,但绝不想让女儿跟一个老鳏夫。
马婆子颇有耐心,继续温言道:“李娘子,不要那么快拒绝,你看看你家小娘子,与那王大郎惹出的事,都是县尉大人在知县面前周全,最后才没事,不然知县问下来,就算你有千万理由,也要被传去问话,小娘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寡妇闻言,神色微变,有些犹犹豫豫,她一个妇道人家,虽有些薄资却式微力寡,哪里当得起风雨。
马婆子到底是干了多年的媒婆,吃的就是眼皮子和嘴皮子的饭,知明白李寡妇动摇了,立即趁热打铁道:“我说李娘子啊,县尉大人哪点不好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虽说年岁是大了些,但这也不是大事,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年岁不大,能考上进士的又,哪个不是十年寒窗苦,嘴上无毛能闹腾什么?你看看卖炊饼的武三郎才十七岁,他能有什么出息,一辈子就那贱样。”
说着话察言观色,见李寡妇神色不定,知越的有戏,立即道:“听说县尉大人磨勘政绩,明年就要升迁,要是能留在商水,那可是一任知县啊!李娘子要做知县的岳母,岂不是很风光啊!老婆子还要娘子照顾呢。”
俗话说媒婆的嘴,死人也能被说的喘两口气,马婆子那张薄唇,比刀刃还厉害。
胡萝卜加大棒,李寡妇是有点怕了,又被马婆子画的大饼吸引,但毕竟就一个女儿,不得不谨慎万分,犹犹豫豫地道:“马干娘,我家大姐还小,实在不妥。”
“不小了,明年便是破瓜之年,别家小娘子像他这个年龄早嫁人了,也就是你家。”马婆子见有戏,精神大作,凑近李寡妇神神秘秘地道:“不瞒娘子,当年老身还是小娘子时。才青春十三,唉,就被隔壁的葛二牛破了身。娘子也是过来人,岁数小归小,忍忍就过去了,总会苦尽甘来。”
李寡妇脸皮够厚了,听着也闹个大红脸,犹豫地道:“不是一回事,我家大姐性情不好,别冲撞了县尉大人,我看还是再等等,大些再说。”顿了顿,惊讶地望着马婆子,道:“葛二牛,难道是。”
“就是葛家的庶支,葛家现任家主族叔。。”马婆子丝毫不介意往昔,对风流韵事侃侃而谈,全然不在意脸红的李寡妇。
“我看,还是稍稍推一推。”
李寡妇松动,马婆子哪能放过好时机,急忙道:“县尉大人说了,也不能亏待小娘子,一应聘礼从厚,李娘子,过了这村就没哪店了,千万不要犹犹豫豫,何况县尉还是个大好人。”
李寡妇一听,心里真是七上八下,按说县尉的确不错,但年龄实在无法让她接受,恐怕委屈了女儿。想到了女儿,她本有点动摇的心,又变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不成啊!大姐太小,还是等等再说。”
马婆子见李寡妇坚持,那县尉的确有点大,有琴莫言才十五,若是用强也不好看,李寡妇也没有拒绝,当即顺水推舟,笑道:“县尉大人也说了,大姐年纪小也不在意,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明年再迎娶。”
话说到这份上,李寡妇犯了难违,她本就有些心动,这会倒是更拿不定主意,只得道:“马干娘也知道,我和大姐相依为命,这事得给她说说才行。”
“李娘子也真是,你是做娘的,还做不了大姐的主?”马婆子撇撇嘴,显得有些意趣斑斓。
“我倒是愿意大姐与县尉结亲,却要大姐自个肯才成。”李寡妇不禁苦笑,自家女儿自己知道,是顽皮不假,是孝顺也不假,却是外柔内刚,断不能强逼,要出大事的。
“那就依了娘子,老身先给县尉大人回个话。”马婆子见事有可为,也不愿过分紧逼,索性先回去谋划一番。
马婆子刚走,李寡妇就入了有琴莫言的闺房,见女儿正在做女红,便断断续续把事给女儿说了。
岂料,有琴莫言脸色一变,把刺绣扔在一旁,断然道:“娘,女儿绝不嫁那县尉,让他死了这条心。”
李寡妇大惊,急忙道:“大姐,那可是县尉,咱娘俩孤儿寡母的。再说,人家不是帮了我们不是,”说着,似乎想起什么,又咬牙切齿地道:“还有那个王大郎,都是他坏的事。”
“关哥哥什么事,是那些泼皮。”有琴莫言忽然停下来,似乎想到什么,黛眉紧蹙,决然道:“娘,除非女儿死,让那县尉想都别想。”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娘又没答应他们。”李寡妇就怕女儿使小性子,一阵子惊慌。
有琴莫言沉默下来,那双乌亮的星眸中,闪烁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