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琪一时放松大意,被他干脆利落地击晕了。斯内普把她安放在座椅前,而酒吧的其他人对这小小的冲突都视若无睹。
斯内普一个人走上楼梯,他早已经观察好,特里劳妮这段时间就住在左手边第三间客房。他站在房门前,听见里面细细的说话声。谈话的内容他其实都清楚,邓布利多本来已经拒绝了特里劳妮的职位申请时,这位著名预言家的玄玄玄孙女突然进入了状态,开始沙哑的声音开始念起那段宿命的预言。
预言的内容邵年早就已经琢磨透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很快,身后传来酒保的粗重脚步,酒保问他在别人的房门前做什么,他大声分辩了几句,面前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开门是特里劳妮,她脸上除了惊讶之外,带着一丝愤怒,而她身后的邓布利多,还在桌子前面坐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场景。
斯内普故作淡定,厚着脸皮说:“我走错门了,抱歉。”
说完,他匆匆下楼后幻影移形离开,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去向伏地魔汇报预言的残缺内容。走之前,他还给布兰琪补了一个昏迷咒。
她要阻止汇报预言的事情发生,应该就是所谓的“拯救斯内普”的一部分。所以他告密的动作一定要快,斯内普·伪发挥了极限,一路冲到伏地魔的身边,用最快的语速汇报完预言内容,生怕再来人打断。
听完预言的内容,伏地魔若有所思:“西弗勒斯,你做的很好。”
“多谢主人夸奖。”
“但你最主要的任务还是混进霍格沃茨,不要忘记了。”
斯内普唯唯称是,生怕伏地魔一个心血来潮,赏他点儿什么咒语。伏地魔的旁边,有一条大蛇无声地盘踞着,那就是新的纳吉尼。
看着那条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吐出血红的信子,斯内普·伪觉得这个机会好像不错,悄悄地给纳吉尼丢了一个鉴定术。
“姓名:纳吉尼
类型:原著。
详情:伏地魔的宠物,魂器之一。”
还好还好,纳吉尼已经成了魂器的话,那么剧情已经摆脱了那位龙神的影响,大致归位了。
被伏地魔准许离开后,斯内普·伪再次回到了猪头酒吧,发现布兰琪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上,而邓布利多和特里劳妮似乎也离开了。
重要的事情都完成了,斯内普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带上东西就结账离开。可一打开门却发现屋里有人,他条件反射拿出魔杖后,才发现屋里不是伏击,而是怒气冲冲的布兰琪,她坐在屋里的破木头椅上,抱着手臂,脸色十分阴沉。
唔,如果一个昏迷的食死徒被击昏,然后毫无防备地丢在一个混乱的小酒吧,并且就在白道巫师头领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那么她的确有理由愤怒。斯内普违心地说道:“哦,你没事就好。”
其实他心里是在遗憾,为何结束面试的邓布利多不顺手把这女人收走,难道还非要他挂块食死徒首要分子的指示牌才能让邓布利多注意到?
要除掉布兰琪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最近伏地魔让斯内普低调,不去参与那些混战,自然也没了趁乱下黑手的机会,下毒或者诅咒倒是可行,但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并且一点痕迹也不留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把自己搭进去,毕竟布兰琪还有伏地魔的黑魔法造诣也是非常高的。所以斯内普·伪定下的策略是,等。等到他正式投靠邓布利多后,就把布兰琪的行踪告诉邓布利多,自然有傲罗去对付她。
这句冷冰冰的虚伪关心让布兰琪愤怒的神情突然平息,甚至带上了一丝悲伤。“西弗,你已经跟主人汇报了对吗?”
“这是我该做的,主人需要知道与邓布利多有关的一切。”
“你不该让主人知道……”布兰琪显得很颓丧,“你不明白……这会害了你,害了主人,害了我们所有人。我应该杀了特里劳妮的,不让她做出那个预言的。”
“没错,杀个人而已,这对你来说不难。”斯内普冷冷地说。“可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向主人汇报了一个预言?你在昏迷中不可能听到,我也是才告诉了主人……是主人对你说的?还是你对我摄魂取念?”
布兰琪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连主人都打不破的大脑封闭术,我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看来她是不打算掩盖自己知道剧情的事实了?斯内普不想继续大脑封闭术的话题,说道:“连别人做了什么预言都‘预言’的出来,我看马尔福小姐你才应该去霍格沃茨应聘占卜课的教师职位。”
“‘预言’?算是吧。”布兰琪长叹了一声,“西弗……你相不相信,我能看到未来?”
斯内普不置可否:“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可以看到未来,能看到多少就未必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今天听到的这个预言,会导致主人遇到可怕的磨难,会让我们的同伴死伤大半,而剩余的躲躲藏藏,最重要的是……会让你一辈子也无法幸福……”
斯内普·伪露出一丝讥笑:“幸福?我幸不幸福,你又知道了?”
“西弗,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心里爱着谁,假设那个预言,会导致让主人去杀了你心爱的女人,进一步让你离开主人,永远挣扎在背叛主人的愧疚中,你还怎么可能幸福?”
见布兰琪已经说到了超前的剧情,斯内普·伪决定装作听不懂,更不去纠正,斯内普的愧疚才不是因为背叛了伏地魔,而是愧疚自己曾经跟着伏地魔做下错事好不好?
“马尔福小姐,看来你打听到了不少事情,喜欢上一个泥巴种这种事情,是过去的事情了,请不要在我面前反复提及。另外,她是凤凰社的成员,是我们的敌人,总有一天,甚至不需要主人亲自动手,她就可能死在你、贝拉、狼人、甚至我自己的手上。”
布兰琪咬着嘴唇说:“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想要的是主人杀了她的丈夫,然后把她赏赐给你!”
斯内普镇静地反问:“是又如何?一个泥巴种女人而已。”
“西弗,对我撒谎是没有用的,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请相信我,不要防备我,我是爱你的,想要你幸福。”
这话让他觉得一阵牙酸:“爱我?我们不熟吧。”
“不,我是那么熟悉你,我知道你的一切,你的痴情,你的隐忍,你的出色,我能懂你的灵魂……我早在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爱你,拯救你,温暖你。”
“爱我?拯救我?温暖我?懂我的灵魂?”
邵年一个词一个词地反问,而每一个词他都想毫不留情地“噗”回去……
爱他?拯救他温暖他?懂他的灵魂?说的好听而已,你爱的不是需要拯救的斯内普,你爱得是能够拯救他的自己。连躯壳中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都无法察觉,也好意思说爱他,又怎么笃定他需要温暖和拯救?懂他的灵魂,连斯内普为何愧疚一生的原因都找不准,想要安排他避开剧情,一辈子当食死徒,认为这样才能让他幸福的人,居然好意思说懂他的灵魂?
布兰琪显得很受伤:“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不相信都没什么区别,请不要耽误我时间了,我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
听见这句话,布兰琪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惊喜:“真的吗?”
看着她突然闪亮的眼睛,斯内普·伪又是菊花一紧,这是什么情况?
“你已经不喜欢女人了,是真的吗?”布兰琪紧逼不舍,斯内普觉得她实在理解力堪忧,他说的是其他女人,是除了莉莉之外的所有女人,怎么被她一说,就变味了?
布兰琪不等他反驳,突然解开长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露出了光洁的胸膛。
斯内普·伪来不及捂眼睛,就被惊呆了。
光洁平整的胸膛?
这应该不是简单的飞机场问题吧……
布兰琪带着羞涩的笑容说:“西弗,其实……我是男的。”
我擦……居然是个伪娘?
斯内普·伪这才意识到,鉴定术里的基本信息(初级)好像是不包括性别的。但是,这变装的意义何在?别告诉我说就是为了逃避伏地魔的潜规则……卢修斯的记忆里,布兰琪可从小就是女孩,难道他那么小就预测到了未来?
他嘴角抽搐着:“主人知道吗?”
布兰琪——现在应该叫布兰奇了——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除了我父母之外,西弗你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西弗,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我需要生子魔药了吧。”
斯内普镇定了下来:“我知道,你想让主人留下子嗣吧。”
之前布兰奇对生子药的要求很高,不是让男人变成女性受孕,必须是以男人形态进行受孕,而伏地魔恰恰有怪癖,只碰男人不碰女人。
他觉得自己的推理天衣无缝。
但是,布兰奇瞪大了眼睛,显得很受伤:“什么?不是的,我是要给西弗你生孩子啊!”
斯内普·伪的耳边仿佛传来一首歌:“穿越者的心思你别猜,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