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很快赶到,微服私访的一行人被请到了此地的最好宅院-丁府住下,等紫薇伤势好转之后,乾隆*伪才认真的松了口气,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她伤情恶化,就把令妃交给他的净瓶甘露混一点到她的药里面。
此时他也才明白,为何令妃说,放弃有的时候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紫薇变了,不再善良,不愿意救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意帮小燕子脱罪,那么这一段救驾的情节,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除非他能把紫薇抓来挡在身前,可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丁府休养了一段时间,终于传来了西藏土司带着女儿进京的消息,于是一行人终于启程回京。而这一回就不是出来时的轻装简行了,有了行刺之事,京中的大批人马护卫都赶来护驾,导致回去的队伍足足扩充了几十倍。
待到了京城,会见了巴勒奔,乾隆*伪就派无所事事三人组去陪塞娅公主,陪吃陪喝陪玩。很多天过去了,紫薇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巴勒奔也终于耐不住提起女儿的婚事的时候,乾隆就摆出了可以让塞娅随意挑的架势。
巴勒奔没有蠢到敢把乾隆的亲儿子拐回去当女婿的程度,而塞娅确实也更中意尔康,于是,尔康可能要指婚给塞娅公主的消息就传了开来。而与此同时,令妃则带着皇上看中了紫薇的消息,去了漱芳斋。
也不知令妃使了什么手段,居然真让还珠主角众跑来坦诚了真假格格。这情况也确实紧急,若是再不承认,拆散尔康紫薇么也就算了,要是落到父女乱伦的地步,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乾隆*伪尽职尽责地大怒了一番,把小燕子和紫薇金锁如约关到了监狱里,而监狱里负责审讯的,就是当初被小燕子大闹婚礼的梁大人。
说到这个梁大人,乾隆*伪想起这段里他堪称辣手摧花,用尽严刑拷打,逼小燕子和紫薇认罪画押,承认她们是与逆贼勾结谋害皇上的乱党,而他出这个昏招,就是依仗皇后发给他的懿旨。乾隆*伪琢磨着,要是皇后不发这个旨意的话怎么办,难道要伪造一个。所以乾隆*伪一直跟着令妃,先看看皇后那边如何举动。
只见容嬷嬷昏睡在塌上,而另一边的皇后则坐立不安,对心腹侍女说道:“虽则容嬷嬷一向劝我不要与她们为难,毕竟是小燕子是皇上的女儿,若是我作为皇额娘待女儿不慈,则会落人把柄,即便赢了也没什么好处。但是,如今她们身份成疑,根本就不是格格,又与令妃和福家关联甚大,这是一举扳倒令妃的大好机会啊。”
她来回踱步,步伐越来越急躁,催问道:“容嬷嬷还在睡着么?”那宫女一紧张,便跪下了:“皇后娘娘恕罪,容嬷嬷昏睡不醒,怎么也都叫不醒。”
皇后挥了挥手:“容嬷嬷毕竟年纪大了,又操劳太多,本宫怎么会怪她?倒是你们,还不去请太医给容嬷嬷看看!”于是那宫女仓皇去请太医,皇后则下定了决心:“这是唯一一次扳倒令妃的机会了,想必容嬷嬷也会如此决断。”说完,她就派人传旨意下去,一位公公飞速地领命出宫而去。
“这就好了。”乾隆*伪大喜,决心这次拿到积分之后,就兑换这个让人晕眩的技能,只要时机把握得好,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正想着,就听令妃“咦”了一声,再一看光幕画面中,容嬷嬷居然醒转了。令妃微微笑了笑:“果然是有金手指在身,寻常人要昏睡一夜的,她居然半个时辰就醒了。”
而容嬷嬷醒来后,大惊失色,只见她极其敏捷地跳起来,和来到门口的太医以及皇后撞了个正着,场景着实混乱着。而容嬷嬷反应颇快:“皇后恕罪,奴婢要出个恭。”
丢下这话,她就跑的不见踪影,而皇后则和太医面面相觑,太医打了个圆场:“原来容嬷嬷是肠胃不适,那臣先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再诊治便是。”
而这边令妃则款款站起来:“走吧,会会她去。”
说完,她向前走了一步,直接撞向悬空的光幕里,荡起一阵涟漪,身影消失在其中。而乾隆*伪被留下独自对着屏幕,就见到里面的场景正是御花园,中间俏生生地站立着的,正是方才消失在屏幕的令妃。
怎么?这东西难道还能帮助瞬移?
御花园好像有一阵清风吹过,引起树叶花枝的起伏,而令妃则轻轻抬手,似乎要阻止那阵风。随着她手一抬,情势突变,那阵微风猛然停住,从虚空中化出一个身影,正是刚才说要紧急出恭的容嬷嬷。
令妃老神在在地说:“容嬷嬷,这么晚,是要去哪里?”
容嬷嬷显得十分不可思议:“令妃?怎么你居然能拦得住我?”
令妃微微一笑:“我自然拦得住你。若是不能,你岂不是就要把那个传旨的太监叫回来了么?”
容嬷嬷冷冷哼了一声:“我就说为何事事不顺,必然也有人有些神通,在背后搞鬼。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你。”
令妃继续微笑着说:“搞鬼?搞鬼的人应该是你吧,你在后宫兴风作浪,用法术为所欲为,数次沾染人命仇怨,妄图以此影响朝局,甚至改变天命,不是搞鬼是什么?既然今天撞上了,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底牌!”
说完,她抬起手,指着容嬷嬷胸口正中,而那里则闪现了柔和的白光,中间隐隐约约浮动着几个复杂的篆字——“凌天仙府”?
那些白光的范围越来越大,中间显现出一片绿意,其中的细节越来越清晰。邵年隔着屏幕也看见其中的果树天地,竹林芳草,中间还有一弯溪水汩汩流动,溪水的尽头是一口灵泉,而泉眼边上有一间竹屋,整个场景都笼罩着淡淡的白雾,堪称仙气飘逸。
容嬷嬷看着自己的秘密就这么显露出来,严厉的面容彻底崩塌,而令妃却嗤笑一声:“原来是个仙人开辟的小洞天,藏了些灵泉仙药,修仙秘籍,被你得了去。既然你已经把那清风遁修炼出来,想必得了这处洞天也有些年月了,加上那灵泉洗髓伐经,绝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你伪装成这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天天维持着障眼法,究竟是什么图谋呢?”
令妃一步步走过去,容嬷嬷手指一拢,似乎想捏几个法决,但都生生被令妃打断了。令妃边走边说:“这障眼法着实无趣,不如不要。”说完她袖子一挥,那边容嬷嬷已经大变样了,虽说还是穿着那身旗装,但是变得体态轻盈,容颜清丽,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影子。
“啧啧,不过是个还在练气期的小修士,就敢来皇宫里兴风作浪,祸乱龙脉。”
容嬷嬷越发紧张戒备地问:“你是什么人?”
而令妃已经在她面前站定,把手指轻轻笼罩在那女子的额头上:“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但既然你打算逆天改命,让十二阿哥继承大统,就是篡改龙气的大逆不道之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容嬷嬷带着怒意和恐惧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妖孽,为何阻拦于我?十二阿哥是嫡子,既然上天派我来到他们母子身边,扶持他们就是天道注定。”
“你,想跟我谈天道?”令妃悠然地笑了笑,仿若信步闲庭,没有一丝与人对峙的紧张:“我听过鸿钧讲道,见过女娲补天,看过封神榜上诸仙名字显现。你不过一个尚未窥见天机的小修士,既得仙府,不思斩断尘缘,却耽于红尘俗世,如今竟想来跟我谈天道?”
“容嬷嬷”自然不会对方说什么就立刻买账,只听她反驳道:“这是我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情,不然为什么要让我……”
“要让你怎样?一个游魂无处寄托,却在一具老妪的身上夺舍?不必隐瞒了,你的魂魄并非是本方世界中人。为何区分不出,这具肉身所带来的身份与执念,究竟是让你完成的,还是让你斩断的?”
“容嬷嬷”似乎很不甘心:“若说我是干涉人间运道,那你算什么呢?靠手段上位成为皇妃,还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基,岂不是更尘缘未了?”
“我算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就是你看见的那个人?你问问你的内心,当你决心借助方外手段,想要害谁的命?要夺谁的运?你看我是谁,我便是谁。到了如今你莫非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业障心魔?”
说话间,令妃的外貌逐渐发生了变化,那种变化如此的自然,好像淡淡的雾气慢慢散开,露出了还浸润着雾气的清晨美景。她头顶的旗髻慢慢变作一顶华冠,身上的旗袍慢慢变成了流云般的广袖曳裙,而她的容颜显得似真似幻,虽那精致的面容一直没有变化,面容的特质却在一刻不停地变化,美艳又清冷,温柔又高傲,让人无法把握,而她身上流露的气息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似乎代表了天地的造化旨意。
“容嬷嬷”也被这天人之姿所震慑,但又不肯死心,嘴硬反驳道:“我怎知你却是代表正道天意?又怎知这不是妖孽做出的幻术?”
“幻术?即便就是幻术,你又能如何抵抗呢?”令妃微微一笑,轻轻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掠过“容嬷嬷”那片幻影中的竹林田野、灵泉茅屋,而“容嬷嬷”似乎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不但无法保住自己的秘密天地,连行动的能力都像是被压制。
片刻后,令妃似乎查看完那随身空间中的细节,手一挥,那泛着白光的幻影就慢慢消失了……而容嬷嬷则绝望地大叫:“不!我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