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是痛醒的。
电击棒落在身上时除了尖锐的疼,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痹感。
她拼命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难受,身上好像还被绳子捆着,疼的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嘴巴被什么东西粘着,除了细碎的呜咽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疼!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麻痹感让她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被扎了牛毛针,而且那些针的末端还有人不停的拨弄。
“醒了?这种感觉舒服吗?”
熟悉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的意识从混沌中唤醒。
苏鸾颤抖着努力张开沉重的眼皮,身体的蠕动唤来的是强烈的呕吐感。
在看到女人面孔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还好空荡荡的胃部什么都呕不出来,否则被粘住的嘴巴根本吐不出东西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是姚乐乐。
手里拿着三十公分左右的黑色手电筒样的东西,随着手指摁上一个开关按钮,响起噼啪的声音,显然刚才让她吃尽苦头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以前慕遇城被白慧绑架的时候她就见过。
原来这就是被电击棍击中的感觉。
只一下,她就疼的恨不得去死,这么久还没消除麻痹的感觉。
当初慕遇城挨了那么多下,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苏鸾咬牙忍住身上的哆嗦,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只有这样才能让翻涌的胃部好受一点。
“不说话?我可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
姚乐乐表情狰狞,看不惯苏鸾明明狼狈的卧在地上,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吗?不就是嫁的男人很有钱吗?
她没自己高,没自己漂亮,凭什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看到她沉静不屑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要看到那表情碎裂,看到她哭着哀求自己放过她。
心里涌起一阵变态般的快意,姚乐乐抬腿狠狠踩在苏鸾手背上。
苏鸾脸色一白,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心里颇有点无语。
自己嘴上粘着胶带,就是想说也说不了吧。
不过她该庆幸姚乐乐脚上穿的是一双平底鞋,不然这只手估计废了。
她是用尽了全力踩的。
“哦,也对。你现在说不了话呢。”
姚乐乐蹲下来,伸手扣住苏鸾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苏鸾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着,忍受着身上的剧痛。
身上的麻痹感渐渐退去,只是四肢仍然无力,瘫在地上连一根发丝都动不了。
手背上的重压让她感觉手骨几乎要碎了,比刚才麻痹中的剧痛感更甚。
“不想看到我?”
姚乐乐咬牙切齿的丢开手里的电击棍,狠狠一巴掌甩在苏鸾脸上,
“到现在你还没认清局势吗?没有人想到你会在这里的,没有人会来救你。苏鸾,我承认你好命,可是那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任我摆布?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苏鸾喘了口气,睁开眼睛看向姚乐乐。
那张随时随地都显得很精致的脸,每次看到的时候都画着浓妆的脸在此刻显得那么狰狞。
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里藏着深深的妒恨。
微微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情绪。
在有人来救援之前,她不能有任何激怒姚乐乐的举动,她得保护自己。
可是她忘了,对于一个妒恨她的人来说,任何举动和反应都会成为激怒她的因素。
姚乐乐觉得胸中藏了无尽的怒火,一把抓住苏鸾的头皮疯魔一样狂甩她的脸颊,直打的自己手掌手背都刺痛到麻木才死死掐住苏鸾的脖子怒骂:
“看不起我是吗?不屑是吗?被我这样一个被你看不起的人这样打,有没有觉得很爽?本来我没打算怎么样的。”
“我对你说过我想当模特是吧,那是我的梦想。苏子年眼里只有你,他看不上我。哪怕他态度再好我也知道他看不上我。我不指望了,我就用一下你们不需要的东西搏一些粉丝。
名声?哪个明星不炒作?我甚至还给你们带了一些名气不是吗?因为我的炒作双鱼的婚纱少了很多宣传过程,进入网民视野不好吗?这对你们没有多大损害。
人们都是喜新厌旧的,等过了年,甚至连三天都用不到,人们的视线就会被别的新闻抢走。为什么你们要揪着我不放?
为什么??”
姚乐乐面容狰狞的怒吼,手里拎着苏鸾的长发砰砰往地上磕,状若癫狂。
苏鸾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还有点发懵,意识也都模糊了。
她死死咬牙抵住难受的感觉,一声不吭,任由姚乐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但凡有一点举动引起姚乐乐的注意,对她而言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这样不过是吃点苦头,至少能拖一拖时间。
“好,你们毁了我,让我在模特界混不下去了。没关系,梦想这种东西,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我不要了。我赚点钱,赚够了自然就消停了。对你们来说,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为什么你们要揪着我不放?你有什么了不起?说穿了你也不过就是卖的。不同的是那些婊子把身体卖给不同的人,你卖给了同一个人。你敢说你嫁给慕遇城不是因为他的钱?”
姚乐乐手上力气越来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大。
“砰砰”的响声回荡在苏鸾脑海,伴随而来的还有姚乐乐疯狂的叫嚣。
不管她怎么羞辱她,不管她对她做什么,苏鸾都死死咬着牙关忍着,哪怕疼的恨不得晕过去,也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慕遇城一定会来的,她相信。
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的!
在他过来之前,她决不能晕过去!
“你还指望有人来救你是吗?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这里没有监控,根本没人知道这里。”
姚乐乐发泄够了,也终于注意到苏鸾的目光,嘲讽的勾起嘴角打消她的希望。
“砰!”
她话音刚落,陈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