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到头吗?”密道里只有宁一川拿着的一盏灯读的亮光,很微弱,前面都是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拍脑袋,“忘了,那颗夜明珠正好可以派上用处,宁一川等我一下,我回去拿。”我想回走,但被宁一川拦住了。
“阿灵,这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你还是和我待在一起,不要回去拿了。”
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个时候还是两个人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那好,就不回去了。”我跟着宁一川往前走,他突然的停下让我没有反应过来,头撞到他身上,感觉鼻梁都要撞塌了。
“怎么了?”我揉着鼻子问,准备探头看看前面的情况。
“阿灵,向后退。”宁一川拦着我没有让我看。
“到底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向前看,尽管光很微弱,但我还是看见了那地上一个一个过来的东西,那是一条一条蛇,每一个都吐着蛇芯子,那带着阴冷的蛇眼在灯光下异常的渗人,而且它们的数量太多了,满地上都是,看得我头皮有些发麻,手紧紧的抓着宁一川的衣服。
“我、我们回去吧!”我吞了吞口水,这么多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
就在这时,随着轰隆一声,身后一道石门从顶上落了下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可怎么办?后面的路堵住了,出不去了。”那地上游动的蛇一点一点向我们这边靠近,数量太多,没办法保证会不被咬到,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相比我,宁一川就镇定了许多,“阿灵,把剑给我,你拿着灯。”
“好。”我把剑递过去,接过灯,一个温暖的手掌覆在我的双眼上,“阿灵抓紧我,不要看。”掌心的触感让我开始安心,连带着对那些蛇的恶心和不适也稍稍变好了一点。
我看不见,但能听见,宁一川挥剑的声音,他斩杀着那些游动过来的蛇,但是那些蛇就像被控制了一样,不停地过来,层不不穷的像浪潮般涌过来。
我们一直在退,但退到石门就再也退不了了,也就是意味着必须要上前,斩杀了这些冰冷的生物。
“嘶”宁一川倒吸了一口凉气蛇太多了,为了护着阿灵不受伤害,难免会被咬中,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些蛇都是有毒的,传播的也特别快,刚被咬中,就能感觉到手臂开始发麻。
我听见宁一川不同寻常的声音,连忙问:“宁一川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咬了?”
宁一川的手一直放在我的眼睛上没有拿开,另一手依旧在不停的斩杀扑过来的蛇,尽管手臂已经发麻。
“没事。”宁一川强忍着手臂的不适,但我还是听出来声音的不对劲。
“一定是被咬了吧,要赶紧戒毒,不然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我摘下宁一川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找着老君给我的小瓶子,里面装着解毒丸,上次给宁柔用过一次,现在还有两颗,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我一只手拿着灯,仅仅另一只手根本就不好弄,我嘴叼着瓶子倒出一颗药丸,连忙塞进宁一川嘴里。这药极其的烈,不知道宁一川能不能受得了。
“宁一川,感觉怎么样?”我凑到宁一川的脸前,看看他的脸色不太好,嘴唇有些发紫,绝对是中毒的趋势。
宁一川强忍着不适,冲我笑了笑:“阿灵,别担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能不担心呢,这药的药性太强,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我着急的看着宁一川的状况。
我看着那些将要缠绕到身上的蛇,心头不停的涌出难受感,这个时候也不管自己的身份了,还是救人要紧。
“无忧帮忙。”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宁一川手中的剑就飞了出去,自己有意识的在挥动。
我将宁一川扶到石门旁,靠着坐在地上,“药效太强,你自己忍受着点,接下来让我来保护你。”看到宁一川腰间别着的箫,心一横,“把这个借我。”
“阿灵……”宁一川喊着,身体却传来了巨大的疼痛,像是要把自己撕裂开来,宁一川抓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滚落,但宁一川却没有叫疼,牙齿咬着下嘴唇,脸色苍白的宛如一张白纸,果然是很烈,这药算是他吃过的最厉害的药了。
我不太会吹箫,我比较擅长弹琴,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可选的,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不停的压下自己心头的烦躁,暗示自己要静心,想一想曲调应该是什么样的。
幻境,产生幻境的曲调应该怎么弄,我还不停的回头看宁一川的状况,只要不昏迷就行了。
我将箫放到唇边,缓缓的吹出来,声音是呜呜的,错了,“不对,不是这个……”我找不到那个曲调了,我一边吹还关注着无忧剑,那些执着的蛇纷纷涌上来,像是杀不死一样。我急得不行了,老是找不到原调,我想哭的心都有了。
“阿灵,别慌。”宁一川有些微弱的声音传来,他扬起苍白的脸,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就安下心来了。
我定了定心神,开始吹奏,行云流水般的箫音从指间滑出,眼前慢慢的出现了一片火海,而我处于中心,熊熊大火向那群蛇袭过去。这是幻境,通过箫音制造出来的幻觉,只要你相信了,就是真的。
那些蛇显然是相信的,毕竟它们的智力还很低下,不足以辨别,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蛇在大火地烘烤下,变成了一块块黑炭。慢慢的起了作用,蛇群开始向后退去,渐渐地都消失不见了。
我舒了一口气,终于赶上了。还好还好,突然想起宁一川的伤势,回头去看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乌黑的,伤口都开始发烂了,我把上脉搏,竟然是和宁柔中的是同样的毒,都是歌谣,而且毒性却比上一次强了数十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些蛇的尸体,这么多歌谣蛇,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歌谣这种蛇毒,在这里是很少有的,况且还是这么庞大的数量。那么几乎可以断定一定是妖娆干的,准确的说,是月堂。
“宁一川,有没有觉得身体里的毒好一点了?”我询问着宁一川对我身体状况,如果不行的话,就要采取非常措施了。
宁一川沉默着,身体里却掀起了浪潮,脑海里好像要炸掉了,悠长悠长的歌声传到耳朵里,宁一川能感觉到两种不同的力量在自己的身体里打架、碰撞,五脏六腑都要被撞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