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啊—――其实,我还没想好。”
皇后连忙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宁丫头,你已经快十八了,哀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嫁给皇上有了昭儿了,有些事该为自己想想的,本宫今日就想和你说句体己的话,你对我家昭儿是怎样的?”
当今皇后很喜欢妫宁,她想:要是他这个做母后的不能给自己儿子找一个知根知底两情相悦的太子妃,那多不称职,而且妫宁的身份本就深得她心,比那些世家闺秀更是难得。
妫宁沉默了一下启唇而笑:“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却性子洒脱不拘小格,很难得,我来楚国两年也认识了越小侯爷和十七皇子,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皇后娘娘的那个急切啊!“阿宁,你先撇开初霁和无忧他们,再想想。”她说的这么明白了,不会还不知道吧!
可妫宁回答的是:“为何要撇开他们?”
这丫头—――皇后无奈的看着她,也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心想着,这姑娘是好,可还不醒事儿啊!
皇后又说:“阿宁,三日后去一趟娉婷春园吧!”
她微微抬头看她:“去干吗?”
“三月初八,是本宫的生辰,我想着恰逢春日,春园那里的风景十分美,过生辰再好不过。”
妫宁听后立刻笑说:“皇后娘娘生辰,当然是要去的。”
在回去的路上,妫宁故作镇定的坐在马车里,楚曦昭一直在一旁打量着她,眼眸里似笑非笑的。
楚曦昭他能看透很多东西,对待事情他有自己的分辨能力,这一点,她清楚明白,所以此刻的她已然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城外林庄的林庄主无疑是对她这个新娶的二夫人十分宠爱的,这不,二夫人一首曲子弹不会,林庄主便屁颠屁颠的又抱着一大笔钱来梁上居,千求万求的硬是要姬酒深再去一次庄内。
马车里,妫宁一身黑紫衣衫,面上带蒙着面纱的微靠在车门处,她语气清冷:“这么冷的天还去教琴,这是够闲情逸致的,这个林庄主还真是不觉得自己头顶的绿帽越带越高?自家夫人想和你私会,他还花大价钱一脸得意的来请你。”
姬酒深淡然:“不过是有新消息找个借口罢了,你何必较真。”
“为什么我要一起。”
姬酒深同样靠在车内:“保护我啊!”
妫宁眉眼淡然:“你就不怕我这么正大光明的跟你一起去被发现吗?毕竟林大夫人可是认识我的。”
“我相信你。”
“你怕她吗?”她指的是闵萝,毕竟,就算有新消息他自己前来也可以,可是偏偏要带上她。
他一笑:“闵萝虽然听命于我却不怕我,往后很多的事还要靠她。”
所以妫宁说:“你不能得罪她,我可以,是吗?”
姬酒深会心一笑的点头,坐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得意的说:“阿宁,现在有别的女人觊觎我,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妫宁转眼看他,冷眼说:“放开。”
姬酒深听后,笑着放开她说:“好――听说,昨日皇后找你进宫了,她说了什么?”
转头看他,用他方才那般得意的口吻回答:“没说什么,无非是想着太子殿下和我也到年龄了,终生大事也该考虑一下了。”
姬酒深听她说的这般随意,唇间一笑的手指敲打手心:“原来如此,想不到皇后娘娘这么操心。”
妫宁看向他:“你猜我怎么说的?”
姬酒深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回答:“因为我不想嫁。”
“—――因为你—――”妫宁冷笑了一下:“那我还是孤独终老吧!”
“收回你这句话。”姬酒深顿时冷然的看着她—――
她心中一悸的撇开头,兀自转身的靠着车壁背对着他。
林庄内,在一处僻静的庭院里,林二夫人盛装打扮的请了姬酒深进了一间屋子,屋子中满是乐器,林二夫人将一侧的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却唯独巧笑的看着姬酒深。
看着这屋中温香别致还并无旁人在侧,姬酒深在离她几步外从容的看着她:“闵萝,以后你这里若是有重要的消息直接找人传递给我便可。”
她低眉浅笑,从琴架边站起走过去:“那样—――不就见不到你了吗?”
“大事为重,见不见有什么重要的。”
闵萝却不以为然的向着眼前人的身子靠了靠:“对我来说,见你是最重要的。”
姬酒深带着笑意的咳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你查出来那人是谁了吗?”
闵萝点头,眉眼婉转的走到他身后,弯腰挂在他脖子上说:“是江湖人称无影脚尹修染的师弟,名叫司南,君戚见他身手不错推荐给了皇帝,皇帝又将他派在太后身边,作为太后离开帝都后的贴身护卫。”
“江湖人士?”姬酒深眼底墨黑的抬头看她。
“别忘了,当今大都尉君戚,当年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所以至今在江湖上的人脉依然广。”她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不过没事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他杀了。”
“还不行,他要是死了,皇帝必定要追根究底。”
“对了,最近我在城外的眼线时时刻刻都盯着,我想小郡王应该此时还未离开帝都。”
“他藏不了多久的,太后和五殿下近日来在帝都密集的找他,就算他是一只耗子也该被找到了。“
“一开始我知道你要接近太后时还担心,我现在看来啊一点也不担心了,太后身边多危险,演戏都演不过来,还怎么会让你动心呢?再说—――他胡那么高贵的女人,哪里懂得男人喜欢的都是小鸟依人善解人意的女人――对不对—――。”
姬酒深听后,感到她的身子越贴越紧,他转头问:“你不怕林庄主等会儿过来看到?”
她笑着转过身来坐进他怀里,细长的指尖抚上他卓越多姿且妖娆的面容,唇角扬起的问:“姬主子,要是被揭穿了不更好,那样我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怀中香气诱人,女子美丽的面容缓缓靠近,姬酒深笑了笑的伸出手推开她的手:“闵萝,这里还有人呢?”
“人都被我叫出去了,哪里还有人?”她抬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琴架的边上。
妫宁正双手抱臂的站在哪里,带着的面纱丝毫看不出她的表情,可那双眼睛,冷的可以冻死人。
“你――。”闵萝有些皱眉的望着她问:“你在哪里站着干嘛,又不说话。”
姬酒深轻轻推开身上的人站起,眉眼温柔的说:“阿宁身手好,这样带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闵萝头疼的撇唇,看向姬酒深委屈的说:“姬主子,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完,你让她先出去好不好?”
“阿宁—――”姬酒深刚一开口,妫宁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叫我出去吗?等我出去了你们孤男寡女留在这间房里想干什么,闵萝——――你人尽可夫,可我们姬主子可不是谁都来者不拒的,以后有消息完全可以不用我们亲自来,你以为姬主子每天都很闲,随时就能跑到城外这么远的地方听你汇报消息吗。?”
姬酒深听后,神色未明的看着此时一脸震惊愤然的闵萝:“你别生气,阿宁她一向说话任性。”
说这些话了还何止任性,闵萝看着姬酒深,温婉的女人是不能生气的,所以她忍者怒气的红了眼眶:“姬主子,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我现在在这里完全是想帮你。”
姬酒深还正想开口,妫宁便又打断:“帮他?帮他的话就该把自己的位置放清,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好让你可以为了私情不顾一切的吗?什么样的事孰轻孰重闵姑娘还需要人来时刻提醒吗?还是觉得主子太温柔,在帝都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姬酒深责怪的看了一下妫宁,假意苛责:“你不许说话了。”
妫宁顿时抱臂冷笑:“为什么!姬主子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对吗?还是觉得什么都不需要顾及,适时享乐才是正理,如果主子是这样想的,那么小的知错了,这就给您和闵姑娘腾出机会时间来。”
“你你你――”闵萝一张如花的容颜差点被直接黑成锅底。
“你什么你。”妫宁冷然的一笑:“闵姑娘不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如今我们的情况你不知道吗?可是您刚才说了什么?不怕暴露身份只为了一己之私,这样的想法想必主子也不会苟同吧—――。”
“你闭嘴。”闵萝面色一变的看着她:“该做什么我知道,不必你教训。”
“你知道就好。”
闵萝咬牙,她说话不留情面且太过毒舌,妄自有一张清美绝俗的脸。
闵萝自认还是个聪明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姑娘,能忍则忍,毕竟,她们为了相同的目的也不可能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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