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句句动怒,妫宁连忙起身,忙说:“太后,凡事有因必有果,对于这样的真相大家都生气,若是季相爷当年的冤屈还未平定,该就此再查的。”
齐成婉听后,觉得有理,深吸了几口气,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问:“我立即去宫中一趟!”
楚明澈在慈宁宫将事情阐明后,又去了梁上居一趟。
在梁上居里,楚明澈走后,竹绡便很快进了房间,看着此时在屋中靠窗站着的姬酒深:“太后和五殿下已经得到了该有的线索,那我们安排在荣帜的人还留不留。”
姬酒深漠然的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既然他们任务完成了,那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越快处决了越好,这是为了避免日后节外生枝。”
竹绡冷然点头:“是,他们若是死了别人一定以为是郡王府在做贼心虚,这死了倒是比活着更有用。”
姬酒深看着他:“不要说得这么狠,把他们的家人安排一下,至少让她们往后可以衣食无忧。”
竹绡点头:“老郡王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而我们的人也将那个女人给抓住了,现在该交给谁。”
“交给周敏。”
竹绡微怔:“呃――周敏――”
姬酒深冷笑:“对,让周敏为她梳理一下老郡王是如何对她痴心一片,不惜假借他人之手让她家破人亡夫死子亡,还在这些年隐瞒真相骗取她真心的。”
派周敏去?竹绡摇头苦笑:“看来师父是没想让这个女人好过。”
“既然不能为季相爷守节,那代价总要付出点的。”
残破不堪的破屋子里,周敏踏进后捂着鼻子好不容易才适应里面糟糕的空气,女人嘴里被塞了绢布只能咿咿呀呀的从喉中发出声响,卷缩在发霉的墙角处手脚被绑,看着甚是可怜。
“你们就这样对她的?”
竹绡冷笑了一下靠在门边反问:“还能怎么对她?”
周敏听后,面色冷然的走到那女人身边,随手将她口中的布扯下,直截了当的问:“知道为什么要绑你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女人眼中惊慌,本是风韵犹存的面容此刻苍白憔悴。
“没什么,就想了解一下前相爷夫人此刻为何还活着,既然活着为何这些年来隐姓埋名?”
女人慌忙说:“当年皇上听信谭松诬告诛杀相府上下,我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
周敏面色不改,干脆坐了下来一副听故事模样的问:“哦――那你说说自己是怎么个死里逃生的。”
女人目光一顿,暗叹着既然这些人能把自己抓来,自然是明白其中一些事的,为了保全那人,她说:“是我趁乱从相府逃出后遇到了老郡王,求他救下我的,老郡王一开始不肯,但后来顾及从小相识的情分所以才答应的。”
“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考虑。”周敏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轻笑了一下:“你是怕老郡王因私心救你而引起旁人的不满吗?”
女人咬牙:“当年的事早已真相大白,我夫君和孩子都冤死了,独留我活着还不如隐姓埋名来的自在。”
“哦――所以你也够心狠,自己丈夫与儿子在一场莫名诬案中惨死,自己还心安理得的和罪魁祸首在一起,即活得不守妇道,也活得可悲。”
这一番话,让面前的女人面色大变,连忙挣扎的问:“你在说什么!”
周敏看着她,心想也没必要顾及她的心情:“当年作为季相爷门徒的谭松为何突然就忘恩负义诬告季相爷谋反,皇帝又为何独独派了老郡王来处理此事,又为何相府一出事老郡王就为你找到了避风港将你带离帝都。”
女人此刻是懵了,她还在理着周敏刚才说的话:“—――”
而周敏压根没给她时间理清思路,言辞犀利:“要是你这些年但凡想一下,就该知道当年指使谭松诬告相爷的人就是老郡王,他杀你丈夫杀你儿子杀你相府上下一百余人,可你这些年还和他过的神仙眷侣,真是可笑。”
“—――”女人听后,更加懵了。
而很快,女人眼中的震惊蔓延甚至决裂到痛苦,周敏见她浑身颤抖的面色铁青,拿出腰间的夜杀将她手脚上的绳子割开后起身,冷笑了一下便朝着外面走去。
竹绡挑眉:“你就这么解释完了。”
“我解释的很清楚不是吗?”
“可也够伤人。”
周敏看着他,语气凌烈:“季相爷这些年在天上看着自己的妻子与杀自己的人恩爱缠绵,也够伤人的。”
走出屋子的那刻,两人都听到屋内传出的哀嚎哭泣声,竹绡神情淡然的继续走着,而周敏叹息着说:“你师父要是派绮罗来说,这女人此刻或许会好受些。”
竹绡负手淡笑:“可师父没打算让她好受。”
“哦――”周敏默然,准备回梁上居。――
这日,妫宁得到竹绡的消息,让她来季相府见上一面。
而竹绡在带她进去后,直接绕过当初放灵位的身后,打开机关。
“你可知,熙王与熙王妃尚有一子嗣在世上?”
妫宁震惊:“子嗣?”
“他叫青玄,有时他会在梁上居,有时会一人在此处,就是为了避人耳目。”
“没想到,熙王还留有子嗣?”妫宁顿时蹙眉:“你为何带我来见他?”
“若真的有朝一日皇帝下位太子登基,这个孩子,便是当今太子楚曦昭的弟弟,他的身份不得一直藏于暗处。”
妫宁听后,立刻明白了,原来竹绡是想让她以后替这个孩子恢复身份。
“在梁上居,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而我会时不时的将她带至此处教习一诗书,所以这孩子唤我师父。”
妫宁问:“他多大了?”
“十七岁。”
原来,是熙王遇难那年生下的孩子,这个孩子,同冬青的命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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