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七洺此时却与秦周敏是一样的心情,虽然生气,但是床榻上的毕竟还是伤者,所以语气还倒缓和:“所以,主子是故意的,那万一――。”
姬酒深打断说:“放箭的是我们的人,所以没有万一。”
周敏听后:“你怎么说的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你一样,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竹绡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在一旁拉过她说道:“现在师父没事就好了,你何必再和他怄气”说完又看向姬酒深:“师父以后做事万万不能拿自己来冒险了,至少,也得提前与我们知会一声。”
姬酒深点头:“以后不会了,对了竹绡,你的手怎么样了。”
竹绡眉间清淡的摇头:“我这皮毛大点的伤两天就好,可比不了师父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了。”
姬酒深看着他,兀自一笑。
纪叔诊了脉,放心的点了点头:“确实没大碍,虽然看着是入心间,但其实还是偏了一些位置,伤口也不深,我们的人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
姬酒深倒是忍着疼笑了起来:“你们呢也不必担心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准备好我们这刚上场的大戏,要想让太后和五殿下一步一步的顺利查下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庄七洺点头:“是,现今这受伤的消息一出,整个帝都没有谁不知道的,五殿下听说你受伤了很心急,几乎就把梁上居的人上上下下问了个遍,越小侯爷也是满心想找到凶手,照这样下去,线索很快就被他们查清楚了。”
竹绡说:“为躲避辛太傅的暗查,老郡王前日就借寻访江州民生将那个女人带着离开了帝都,不过按着我们跑出去的线索来查,辛太傅此时怕是已经确定那女人的真实身份了。”
纪良之收拾着药箱:“老郡王离开,小郡王这边都没了靠山,那我们的动作再大些也无所谓了。”
那边自从窗户进来后一直在远处站着的妫宁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姬酒深的目光朝她看去,看着她在烛光中的面容忽明忽暗,深吸了一口气的看向竹绡。
竹绡打量着,顿时明白的说:“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师父休息了。”
姬酒深轻笑了一下,赞许的看着他。
一时间,众人都退了出去,而那边一直站着的人依旧站着。
姬酒深问:“阿宁,你要站一夜吗?”
她这时才转过身来看着他:“伤口疼吗?”
姬酒深捂着胸口,对她招了招手:“我还以为你的第一句话是庆贺我们计划成功。”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脸从容的表情:“你都受伤了我还能庆贺什么?”
姬酒深听后,唇角扬起笑意:“阿宁你如此在乎我,真是令我意外,可是为什么你不像周敏那样问我这次受伤到底是自己安排的还是墨尤安排的?”
她眼睛微眨,回答:“我没那么纠结,只要结果圆满就行。”
“不是这个原因。”姬酒深挑眉:“因为我受伤这件事你也清楚。”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责怪和生气,甚至还保持着那溺宠的微笑,她看着顿时心中一震,一时难以与他说话的沉默了,就这般僵硬的站着。
姬酒深轻笑的继续说:“我利用太后,他生气了,毕竟他是赵清毓,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爱了齐成婉几十年的男人,你看—――一切都在墨尤的掌握之中了,单是让竹绡受伤,虽然有人会查,但是一定不会太过尽力,所以与其让竹绡受伤不如再加个我,让想查这件事的人更加多,只有注意到郡王府的人多了,皇帝才会有所动作,对不对。”
她听后,闭了闭眼的再次看着他:“你明明都知道,还让他来动手,不怕他因为妒忌你和太后而真杀你吗?”
姬酒深忍着牵动伤口的疼去拉着她坐下,还是捂着胸口一副自若的样子说:“阿宁,我可以告诉你,推翻息楚之乱的真相是我最终的目的,我的底线也是这个,其它的只要对我们的计划有利我都不会追究。”
她顿时咬牙,眉眼如水的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算计,算计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不顾了?”
姬酒深微怔的笑了笑:“我本该如此。”
妫宁听后,垂下的眼眸有些黯然的看向他一直捂着胸口的手,问:“很疼吗?”
他摇头,笑说:“还好,只是刚过完年就这般模样,实在是不吉利。”
她咬唇叹息:“流点血又死不了,怎会不吉利。”
听到这里,姬酒深笑了下,却扯动着伤口剧痛起来,眉头顿时紧皱的低下了头不让她看见。
看着他这样,她撇开了目光,一会后却还是不忍的转过头,埋低了头的去瞧他到底怎样了,而就在此时,他突然的抬头吻住她的唇角,戏谑般的一啄后向后靠去,眉眼纷繁而笑的说:“我没事。”
她浑身一僵的愣在那里,许久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握了握指尖说:“姬酒深。”
姬酒深看着她:“阿宁,我要是说我当初后悔放弃了,你会如何?”
她冷冽回答:“我会觉得恶心。”
“你要是说一切可以回头,我会很开心的。”
妫宁听后,还是很平静的说:“姬酒深,我永远不想你过的开心。”
姬酒深依旧笑着,却叹息的说:“原来,是这么不想啊――。”
她默然了一会儿:“我先出去了。”
许久后,他才说:“—――好。”可人已经不在屋内了。――
清晨天还刚亮,楚明澈手中拿着东西就到了慈宁宫,在一间安静的屋子里。
楚明澈将一把短箭交到太后手中:“太后,这是从酒深身上取下的短箭,此箭尖峰两处都设计了暗沟,而此类箭种不是皇亲弓弩手所用,而是一些江湖镖门专用的防身利器。”
齐成婉看着手中的短箭,顿时疑惑:“江湖镖门,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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