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她萧玉要死要活的都不嫁他,这还有何意义?
妫宁手指搭在桌上轻敲:“晏将军此时怎么想的?”
|“还能怎样,皇上这圣旨都下了,只有乖乖等着成亲了呗!”云风扬说到这里,却是面色一黯:“可是郡主—――她。”目光微微向晏术看去,不敢多说的沉默了。
小郡主闹着抗旨的事情在郡王府府是关了风声的,可是就算外面百姓不知道,在这皇城王孙贵胄的耳朵里也自是纸里包不住火,拦不住有心人的窥探。
然后再加上旁人大肆宣扬,这根本成了濠州城的一个笑话。
安王府里,下人将打听回来的消息告知安王时,安王神色暗沉的冷笑了一下。
“我觉得,小郡主而今这般,该如何是好。”下人说。
“妫宁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安王问。
下人不解:“此事如何联系到了宗正寺卿,小的不明白。”
安王眼中寒光一现,道:“妫宁和祈王关系密切,晏术又是祈王的人,小郡主这一闹正好,让晏术方寸大乱,咱们正好拉拢他,这个那个妫宁,是我从前太过不警惕,还以为他可以为我所用。”
“主子的意思是说,趁着这件事,搅合晏术和妫宁以及祈王的关系?”
“你派人去盯着他和妫宁就行,记住,千万别打草经蛇。”
下人点头:“那郡王府—――。”
安王眼中露出犀利之色,淡淡笑道:“老郡王如是明智之人,便不会由着她的女儿这般胡闹,皇命已下,她一介女流还能改了这皇命不成。”
“主子说的是。”
萧玉再次醒来之时,面色依旧惨白,虚弱无力的从床上坐起,看着外面天色已晚,小镯端着药进来时看见她已经醒了,笑道:“小郡主你总算是醒了。”
跟着进来的一个小丫头连忙上去将她扶着,小镯将药一勺勺的给她喂下。
喝下药后,萧玉挣扎着要起来,小镯惊忙:”小郡主,你又要干嘛!”
“我爷爷呢?”
“老郡王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小镯说。
如泄气般的坐回床上,面容凄然的一笑,眼眶却也跟着红了,沉默的转身躺下。
小丫鬟与小镯皆是面面相觑的离开房间。
“这件事情老郡王哪里能同意。”小丫头叹道,看着身旁一同走着的小镯,见她一脸忧心:“小镯,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小郡主从未如此行事过,也从未见她这般倔强。”
小丫头点头。
将军府里,奴仆阿芳立在桌旁,看着晏术,一脸担忧。
将军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早上云公子与妫大人与他说话时他倒是答上一句两句,他们走了后便这般沉默着不说话,目光不喜不怒的就那样坐着。
“将军,要不我还是让厨房做点东西给你吃吧!”
晏术闻言,说:“不必了。”
依旧是这般,和他说一句他便会答一句,不和他说话他便一直沉默,阿芳走至门外,朝着外面望着,叹道:“这死奴才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落了没一会,便见一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进们来,扶着阿芳道:“奶奶,累死我了。”
“你跑什么,累成这样。”
小丫头答:“我从郡王府府里把消息打听到了就跟紧回来了,怕将军等急。”
晏术目光看向她,小丫头略喘了喘气走过去,站到他身前道:“将军,我悄悄买通了郡王府府里的一个丫鬟,她和我说,小郡主为了抗旨在大雨里跪了好久,最后昏过去染了风寒,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晏术听后,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指却缓缓收紧,起身离开了屋子。
阿芳看着他离开,转头问小丫头:“小郡主真是病了吗?”
小丫头点头:“小郡主是身娇体贵的金枝玉叶,那样淋了雨下来还能好好地吗?只是她这样也无济于事吧,这圣旨难能说违抗便违抗的。”
阿芳皱起眉来:“这可怎么是好,将军这模样明显的是因为小郡主,早上云公子还悄悄问我知不知道他这是为何原因,可是这事又不能说出去,晏将军如今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也是担心,要是将军想不通退婚去怎么办。”
小丫头这话一出,阿芳面色大变:“那可是违背圣恩,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丫头连忙捂嘴,可是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啊!
而此时,还在下着毛毛小雨的院子里,晏术拿着一柄剑,独自走进雨里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三日后—――
妫宁去往了郡王府看萧玉。
在小郡主的院子,见她休养了几日,风寒倒是好了些,在屋外树下的躺椅上静静地坐着,眼中寂寂无甚光芒。
妫大人走到她身边蹲下,喊她:“小郡主。”
“妫大人。”她转头,淡淡一笑。
“好些了吗?”
萧玉的看着他,委屈的说:“一点也不好。”
妫宁看着她,无奈的说:“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发怒了。”
萧玉点头,面容也有了些血色,却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大怒。”
“小郡主。”妫宁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晏术已经三日未上朝了。”
妫宁说完,想在她眼中找出什么,却发现她没有多少异动,遂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还差一直想着秦如风?”
萧玉一怔:“你说什么?”
她语气沉着:“你是不是为了秦如风才不嫁给晏术的?”
浑身一滞,萧玉顿时心乱如麻,手指微微收紧,抓皱了衣衫。
“小郡主,你说实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她动了动唇,欲言又止的摇头:“我已经不喜欢秦如风了,但是我觉得我若是嫁给晏术,对他来说不公平。”
萧玉原来,是为了他好。
妫宁哭笑:“但是你可知道,你这样一闹,便是违抗皇命,如今满大街都知道,你萧玉心有所属看不上晏术,所以才违抗皇命的,你这样做,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