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不要靠近这里,跟上霍夫曼,绝对不能让那只小虫子跑了!”,在暴走的威压中苦苦挣扎的杰拉尔看到远处的红老者,眼前不由一亮,当即一脸急切的提醒道,此刻他浑身上下都被上方血巢散溢出来的恐怖气息挤压的不停出噼里啪啦声的爆响,甚至连将身体血雾化都做不到,自然也就更没工夫理会自己话里稍带的一点儿命令式口吻,会不会得罪到这个论地位实际上应该是跟他平起平坐的老怪物。
被称作赤炎的红老者一脸惊骇的望着上方剧烈蠕动的可怖血巢,仿佛就像在面对一颗即将坠落人间的太阳,绝望与恐惧充斥在他的心头,甚至让他整个身体都下意识的都想要臣服拜倒下去。
“赤炎!”
杰拉尔见状,不由得再度出一声怒吼,只不过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整个人都被骤然增强几分的血脉威压按的趴了下去,然而就算已经落魄到了这个地步,杰拉尔依旧以仅剩的一只手臂横在胸前,死撑着不让自己彻底屈服于这种不讲理的威压。
红老者终于被这一声怒吼给扯的回过神来,双眼间的焦距慢慢恢复正常,虽然脸上仍残留着些许如梦初醒的茫然,然而却并不影响其快将脑海中的杂念给尽皆排除。
他看着为了唤醒自己导致放松了一丝对天上远古血脉气息的抵抗,从而被那股看不见的威压摁的几乎要脸贴地的杰拉尔,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果断顶着远古血脉气息四散的一丝余威,艰难转身脱离这片区域后,朝着霍夫曼离去的方向快追去。
杰拉尔看着逐渐离去的赤炎,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虽然追上去的只有两个公爵,但是对于仅仅只是抓一只小虫子这样简单的事情来说也无异于杀鸡用牛刀,只不过一向注重细节的杰拉尔向来不在意这些罢了,能用十分力完成的事就绝不只出八分力,这便是他一路走的尽管比较坎坷,最终却依旧能够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登上这座高峰的最主要原因。
他试着调动起自身全部的血气,想要借此来暂时抗衡四周弥漫的恐怖威压,然而让杰拉尔没想到的是,其体内浓郁的公爵品质血气始一接触外边仅仅蕴含了一丝远古血气气息的威压,便骤然失去控制般地在他体内上串下跳胡冲乱撞,甚至有一次引的血逆现象严重的都差点动摇了他的公爵根基,这样几次下来以后,哪怕杰拉尔再怎么艺高人胆大,也断然不敢再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去胡乱折腾,只得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等待天空上方那位暗影长者自己平静下来,或者四周蕴含的远古血气不再这么暴躁后才敢重新尝试着调动体内血气。
感受着血脉深处传来的恐惧与臣服,杰拉尔的内心却是一阵唏嘘不已,本以为已经站的已经足够高,看的已经足够远,谁知一山始终还有一山高,拼尽全力爬上去的公爵宝座,在一天之内被人告知连其稍微散出来的一丝气息余威都不如,这样的落差究竟有多么的巨大,自然唯有当事人内心才真的清楚。
头顶上方那颗仿若心脏般的巨大血瘤,每一次蠕动、每一次脉动都让杰拉尔这样的高等血族都感到难以抑制的心惊胆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可撼动的恐怖存在,此刻却是在不停地出凄厉的哀嚎!是的,没错,从杰拉尔他们这些血族的角度来看和感受,这样剧烈的反应毫无疑问即是在哀嚎!
尽管此刻被这暴走血巢散溢出来的气息压的直不起身,然而杰拉尔并没有因此而怨恨什么,相反,此刻他的脸上充斥着不安与忧虑,他实在想不通,前一秒看起来还很正常的暗影长者,怎么会在回归血巢不久后突然就失去理智的暴走起来,最关键的是以对方那仅凭气息便足以碾压他们这些公爵的恐怖实力,这世上,除了伟大的夜之女皇以外,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可能威胁到他们?
杰拉尔仔细将暗影长者出现前后所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然而任凭他如何苦思,却始终无法抓到具体的要点,他突然就开始对仅让两个霍夫曼和赤炎两人去追捕那只小虫子这件事感到有些担心起来,毕竟今天一天之内所生的事情实在是有太过出了他的掌控,而这些出掌控的状况,则是让连一向自信满满,擅长躲在幕后运筹帷幄的他都破天荒的感受到了一丝焦虑。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不知是否应了那句老话,原本已经被这些破事弄得一脸焦躁的不行的杰拉尔,在收到一道自己放出的血蝠传递而来的讯息后,面色骤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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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无光的街道上,李天佑身形如电,在这座布满了众多废铜烂铁破烂建筑物的废弃钢铁丛林内,仿佛一只身手矫健的猎豹,在轻松跨越无数不规则形状的障碍物的同时,还能丝毫不减缓度的向着前方急奔去。
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够现李天佑的脖颈出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血洞正在缓缓愈合,无数的血丝自血肉断层处生长延伸出来,如同血色的小蛇一般扭缠结合,逐渐形成完好的皮肤组织,然而相比起之前眨眼间便恢复如常的自愈度,此刻的血肉生成度不是慢了一点两点,而是慢了非常之多!
面对那名诡异的灰肤怪人,李天佑甚至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击“击杀”,可想而知对方的度究竟可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几乎在转瞬之间,李天佑便明白了眼前这个怪物是现在的他所无法匹敌的的存在,因此他便很自然的遵从了生物在遇到无法逃避的危险时会的一种本能,装死。
而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装死,那自然便也还需要一点儿影帝级别的演出,因此当李天佑当即便毫不犹豫的用双手捂着自己咽喉处的血洞,装出一副极度痛苦的模样缓缓倒地,他本来是想要借遮挡的双手来掩饰自己咽喉处的伤口已经开始自我修复的情况,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伤口上附着的一层腐蚀性能量却一直在阻碍着他的血肉重新生长,这样的状况李天佑还是第一次遇到。
好在,这股诡异的腐蚀性能量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抑制了他伤口的恢复度,但似乎还是其身体本身的自愈能力更加强上一筹,只不过相较以前来说,此时伤口附近处的血肉恢复度慢到让人无法察觉罢了,既然血肉仍能自愈,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他也乐得维持这种情况,好让那些血族没有现此刻他身上正在产生的变化。
最终,当那名可怕的灰肤怪人分解成血雾重新回归天空上方的巨大血巢后,李天佑便看准了一个时机,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向着外边迅逃去.....
一只狰狞的血蝠突然来势汹汹的向着李天佑的心脏位置俯冲而下,急奔跑中的后者面色不变,右手双指并指成剑,看都不看一眼的就向着斜上方猛的一挥,随即只见那只足有一只小型犬大小的血蝠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便直接在半空莫名其妙的碎裂成了两截,洒落下一片血雨。
由于专注逃跑而放弃了以阴气做掩护,闻讯包围而来的血蝠数量也是变得越来越多,就在这时,李天佑突然高高跃起上半空,旋身以极快的度并指如剑的朝四面八方做出难以计数的斩击动作,只见以其所处位置为圆心向外扩散,无数的血肉烟花骤然绽放开来又辗转即逝,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又强烈的血腥气味,仿佛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血腥宴会。
完成这一击后的李天佑轻吐浊气,体内气机急促流转,落地后双脚险些不稳,饶是以他的体魄之强健,都差点被这一击的消耗给一下子抽干,归根结底还是无名剑诀的修炼时间过短,打下的底子太薄。
若非李天佑的身体本身自我修复的度太过恐怖,光是刚才那一击便足以让其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瘫倒在地任人宰割,换一个跟他修炼时间相差无几的普通人来强行做出这种动作,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经脉四裂,气血逆流而亡。
以指为剑,驭气为芒,这便是李天佑以替上官天际做三件事为代价而学到的无名剑诀初步修成后的成果,这样的技巧乍看上去似乎威力不足以与七色火焰相比,实际上却是无形中替李天佑解决了战斗时缺乏远程对敌手段的问题,七色火焰虽然拥有极不讲理的可怖杀伤力,然而只有在与敌人近身战时才能挥最大的作用,若是敌人一味与其保持距离,那么李天佑便会处于一个十分尴尬以及被动的位置。
感受着体内断裂的经脉眨眼间便恢复如常,李天佑不由心想若是任由自己这样继续习武下去,恐怕哪一天还真能让他练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