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东西没了?”等唐生冷静下来的时候,张天元才来得及问一句。
“天鉴不见了。”唐生擦了擦眼泪,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看起来这天鉴对唐生来说,真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她叹了口气道:“天鉴我藏得非常隐秘,甚至还放在保险柜里头,可是谁能想到,这大白天的居然就有人敢来偷,而且还偷得这么干脆,保险柜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
张天元愣了一下,能打开保险柜,能在这熙熙攘攘的潘家园上偷走东西还没被发现的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偷儿啊,难道真得就只是为了钱?
他有点不太相信,看到古玩店里被打碎的那些东西,他不由皱了皱眉,这现场看起来更像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急忙动用了造字诀,将现场还原了出来。
通过还原现场,他发现了惊人的一幕,这个偷盗者居然是从贵人堂后面的店里面过来的,而且出去的时候也从那里出去的。
贵人堂后面那个店是一个卖银器的小店,这个家伙居然在墙上直接开了个洞,然后直接钻了过来,那洞口很小,这就是令张天元震惊的地方了,因为这个偷儿竟然也会锁骨术。
只可惜还原过程中无法使用透视能力,看不透这个头儿那张面具背后的脸,不然的话,就可以想办法告诉警察了。
过了一会儿,铁中棠来了,他带人到店里头搜索,张天元故意在不小心的情况下碰到了放在墙角的一个柜子,露出了墙壁后面的那个洞!
只有小孩脑袋大小的洞,估计说偷儿是从这里进来并且溜走的,也没人会相信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警方里头还是有能人的,虽然对方已经清除了大量的痕迹,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线索。最起码凭着这个线索,铁中棠他们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偷儿从进来到离开花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也就是说,他开启密码箱的时间比这个要短得多。”
张天元早就知道了。还原现场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偷儿开启那复杂的密码锁,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简直可以说是神速,之后就故意将店里头搞乱。想要借此混淆视听,让警方走上错误的判断之路。
如果不是张天元,他恐怕就已经成功了,因为这里几乎所有的警察都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盗窃案。
他们并不知道天鉴多么贵重,即便知道了,也会认为对方是把天鉴当成了值钱的东西带走了吧,这并不奇怪。
一般思维都是如此,估计也就只有知道天鉴底细的张天元、唐生、任斯理和刘专家心里头清楚,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入室盗窃案,这个事儿复杂着呢。
“不要担心了唐姑娘。这个事儿我肯定帮你查清楚。”
铁中棠这话就有点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了,你是挺厉害,可是这个案子怕是你很难调查出来的。
不是张天元瞧不起铁中棠,实在是这个案子涉及到了锁骨术这种传说中的东西,你让铁中棠怎么查?
他也顶多就是带人去后面的店里询问了一下,可惜那个人进入银器店的时候更小心,当时银器店里头人很多,那人根本就是混在人群里进来的。
张天元心想,估计那个人进入银器店的时候就用了锁骨术吧,这锁骨术可以让他变得好像小孩子一样娇小。如此一来的话,银器店的老板肯定是不会太在意了,估计还以为那是哪个客户带来的孩子呢,即便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吧。
至于天鉴。不过就是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而已,藏在哪里都行,银器店的人更是看不到的。
警察们没法子,安慰了唐生几句,就带着现场收集到的资料离开了。
当然,现场还是留了警察。毕竟这现场一片狼藉,还是需要保护的。
“走吧唐生,今天干脆就去我家里住吧,我那地方大,姑娘也不少,不怕别人说坏了你的名节。这个古董店就不要开了,赚不到钱还担惊受怕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唐生扑进了张天元怀里的缘故吧,这让张天元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很强烈的怜悯之心。
人就是这样,比较同情弱者嘛。
唐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张天元就把她扶着往外面走去,这个时候任斯理才有机会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天鉴被人偷了,这下子你们就算想看也看不到了。”张天元叹了口气说道。
任斯理笑骂道:“我本来就没想看,你也不用大费周章用这种手段来搪塞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瞧见唐生那惨白的脸色,才觉察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真丢了啊?”
“真丢了!”张天元又叹了口气道。
“我可没偷啊,我虽然的确是很想要那东西,可是偷鸡摸狗这种勾当,我还不屑去做的。”任斯理急忙摆着手说道。
张天元苦笑道:“你知道吗,精神病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你干嘛这么激动啊,也没人说是你偷的,你这举动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别啊,我真没偷。”
如果不是知道任斯理这个二货性格,只怕张天元真要怀疑这家伙故意将自己和唐生调走,然后偷了那天鉴呢。
“放心吧,我也没说你偷,如果你真要偷,怕是不会自己出面趟这个浑水的。不过我敢肯定,这个事儿虽然不是你做的,但肯定是钟鼎文公司,甚至是六堂的内部人士干的!别人不会知道这天鉴的作用和好处。”张天元皱了皱眉道。
刘专家一直没吭声,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应该已经猜出是谁对这天鉴动了手了,可毕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他不好乱说的。
“老师,咱们钟鼎文公司真得好好整改一下了,您别瞪我,我说这话对不对,您心里头最清楚。诈骗和偷盗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天鉴门迟早被这帮家伙给毁了,这是毒瘤,必须得清除掉!”
任斯理绝对同意张天元的推断,甚至连他都觉得应该是内部人干得事儿,因为对于外人来说,天鉴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而已。
其实他这想法并不对。
不仅仅是对普通人如此,事实上对他们内部的人也是如此。
天鉴的神奇只是留在传说里的,自从民国之后,天鉴就再未有过奇效了,唐生最清楚这一点。她之所以珍惜那东西,可不是因为那东西宝贝,而是因为那是死去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了。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放到现代任何人手里,或许都只是普通的铜镜,那些人偷去了,根本毫无意义可言。
不过张天元或许是个例外,因为天鉴的奇效,多半是跟地气有关的,当然这也只是唐生的推断而已,她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把天鉴拿给张天元看,本来想说等一段时间,先观察一下张天元这个为人的,可是却没想到居然丢了。
尽管外面盛传张天元多多好多好的人,可那也只是盛传而已。
包括张天元在电视台公开击败小日本的鉴定大师西木昌吉,都有可能是炒作。
现在这社会,有什么不能是假的呢?
毕竟天鉴太重要了,唐生谨慎一些并没有错,但就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算漏了一点啊。
“其实你们不用太紧张了,我之所以伤心,是因为那天鉴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并不是怕被拿去做坏事儿。天鉴和地戒本就是一体的,地戒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遗失不见了,所以天鉴不可能被启用,对方不过也就是替咱们拿去保存一段时间罢了。”
听到这话,任斯理和刘专家都震惊地看向了唐生,他们只知道天鉴,并不知道还有地戒,看起来这是只有总堂的人才知道的事儿吧。
不过张天元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听到唐生提起地戒,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从西木昌吉那里弄来的玉扳指,此时就戴在他手上呢,这玩意儿是可以发挥奇效的古董,与天鉴何其相似。
搞不好真是一对。
他摸了摸那玉扳指,不过并未说话,这个事儿还没确定,暂时不要说了,更何况一个天鉴已经引来了偷儿,如果知道地戒在自己手里,怕是这个事儿会惹火烧身了。
幸好这玉扳指与大多数的玉扳指从外形上来看都没什么区别,只是在极细微的地方有差异而已,所以就算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怀疑,张天元这才没有将东西立即收起来。
不过他还是打算等跟这几个人分开之后,就把地戒收起来,哪怕是栓个绳子挂到脖子里边也行,关键是不能被人瞧见了,免得真得被谁认出来了。
“天鉴地戒,真是没想到啊,原来总堂的这宝物是一对,这样我就放心了,就算这个偷儿真得将东西偷了去,也没办法做出什么胡作非为的事情了。”刘专家顿时松了口气道。
“嘿嘿,难怪刚刚唐姑娘愿意把天鉴借给我们看呢,原来这宝贝是一对啊,只有一件根本没用,我就说嘛,你们怎么会如此大方。”任斯理嘿嘿一笑,却是想歪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