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的阿兰企图对付张天元,不过他大概不会想到,就是他眼中这个蝼蚁一般的存在,已经盯上了他。
那个人不会吃亏的,更不会被动挨打。
汽车抵达酒店之后,张天元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雷切尔还以为他是害怕呢,却不知道张天元独自一人从窗户溜出了酒店。
当然了,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告诉过众人不要打搅他,他要好好睡一觉。
这自然是为了不让蒙扎等人担心的,事实上他却是溜出去调查阿兰和该撒的行踪,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干脆做掉这两个家伙,免得日后担心了。
因为此时天色还亮着,所以张天元将自己稍微装扮了一下,最起码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
不过这一次出去,他的收获有限,因为他并没有机会杀死阿兰和该撒,不过却意外在靠近钻石交易所的一条路上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柳哥。
柳哥的一根手指头被切了,就扔在一旁,手上的血已经凝固,看起来就算是动手术也没法子治愈了。
张天元将他背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用自己的地气帮柳哥强行接上了手指,当然,消耗了大量的地气,不过这没关系,因为他知道,柳哥的这个伤势,多半是跟他有关系的。
这是一个小旅社,里面灯光非常昏暗,但是却足够隐蔽,张天元没有再出去,他直接从旅社里面要了吃的,味道尽管不是很好,但总归管饱。
柳哥在一个小时之后就清醒了过来,他看到张天元在自己的身旁,真得觉得很意外,也很激动。
“我看到你昏迷在交易所附近,所以就带你去医院做了手术,指头已经接上了,因为不知道该送你去哪儿。就在这里开了个房间,这些吃的你先吃点吧。”张天元早就习惯了编造这样善意的谎言来隐瞒自己的秘密,所以说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对不起,我真得没资格接受你这样的照顾。”柳哥当场就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交出了张天元的资料,那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所以他一边哭着,一边把发生在交易所里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混账!”张天元狠狠地在墙上砸了一拳道:“看起来我的决定真的是没错了,这个阿兰和该撒必须得死。”
“张老板,真的。你赶紧离开南非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那个阿兰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一定会杀了你的。我在南非工作了这么些年,您是我遇到对我最好的人,唉,以前我遇到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这么帮过我。”柳哥现在也是豁出去了,事实上从自己的手指被切断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阿兰和该撒不死。就没有他的好日子过。
“不会把,我听说约翰内斯堡是以后唐人街的啊?”张天元不解地问道:“那里华人应该很多吧,他们都不帮你?”
“我以前遇到过一件事儿,让我很难相信别人,那是2000年4月的一天,我在约堡唐人街买东西,违章逆向停车,被交通警抄牌。但因该条道路属于辅道,没有行车方向标志,当交通警抄牌时。我上前询问原由,被交通警呵止:闭嘴!交涉时,该警察有让我破财消灾之意,但对这种勾当。我非常不屑。于是‘谈判’破裂。”
“当交通警抄牌时,我发现此人衣冠不整,胸口没有别警徽和姓名牌以及警号,于是我伸手向他索取警察身份证,当时我手掌向上,没有身体接触。是符合法律规定的。但这时,此交通警突然扔掉罚单,伸手将我的手反扭,并将我推离,同时另一只手按住腰部枪套!”
“这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碰上假警察了!因为当时,当地华人报纸经常刊登有一帮冒充警察的抢匪,经常身穿制服,强行拦停华人车辆,抢劫华人……我马上掏出手枪,枪口朝地,口头警告:‘不许动!我要看你的警察身份证!’正巧这时他的搭档跑过来,我一看情况有变,立刻将手枪放在地上,被他们‘逮捕’。”
“当时因为在唐人街,旁边大量中国人围观,却没一个站出来。而这时路过几个黑人,见我被警察铐上,上来就对我当胸推搡。”
“后来因为关押时间到了,他们不得不释放我,但是警察还是要起诉我,认为我‘持枪拒捕’。”
“回到家后,洗完澡后第一件事就是约了一位刑事律师,咨询案情。刑事律师告诉我:按这种情况,如果败诉,我将永远失去持枪权力,同时在警察局档案里会留有一个不良记录,甚至轻则罚款,重则被判最高6个月监禁。南非没有行政拘留之类的东西,6个月监禁就相当于有期徒刑。”
“在一番考虑之后,我决定做无罪辩护。当时此事已在华人社区传开,嘲讽不绝于耳:‘你有身份了,有枪了,敢跟警察斗了’,‘你很要事啊,为什么不塞钱了事啊’等等。当然更不会有人站出来为我作证,尽管出事时身边就有几个认识的‘朋友’。”
“本案耗时2个多月,耗费律师费2600大洋,终于洗清罪名。事后,我也没有向约堡交通警察局和地方法庭提起申诉,要求赔偿。”
“当中有个小插曲:案发后,我打电话给当地一家华人报社,告知所发生的情况,但同时请他们暂时不要见报。我会在每次上庭后告诉他们案情进展。同时承诺,无论胜诉或者败诉,我都会给他们一个完整的故事结局。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胜诉,我将以法庭判决,洗清我的罪名。如果我败诉,对华人社会也是一种警示。胜诉后,我依约将一切告诉了记者,然后见了报。”
“奇怪的是,当初那些冷言冷语全部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赞美,什么为华人争光啊,为华人出头啊,是条好汉啊,等等。更有甚者,约堡一位侨领把我捧为民族英雄。”
“我只记得在这段时间,每当我打电话给旁观者,请求他们出庭作证时,对方总是以种种理由推辞,同时话里有话嘲讽几句;当地的华人社团,也没有一个向我提供法律上的帮助。”
“所以从那儿之后,我就不再相信别人了,有事情会去找律师,而不是找朋友或者亲属。这一次的事情,却让我改变了这样的看法,看起来还是有像您这样的人的。”
听完了柳哥的叙述,张天元也是有些唏嘘,他以前听说华人在外面就不够团结,而且不愿意惹事儿,结果才会被人处处欺负。看起来这不是假的了。
“唉,不管这么说,这次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会做个了断的,你就安心休息吧,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去上班了,免得那个阿兰又找你麻烦,这些钱你拿着吧,不多,但最起码能让你生活一段时间。”张天元叹了口气,听了刚刚柳哥的故事,他可不想成为故事里的那些华人,那样的人,他是十分鄙视的。
各人自扫门前雪,最后的结果那就是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别人也不会帮助你,那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钱我不能要,毕竟我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了。我只是担心张老板你的安全,真得,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柳哥之前只是不想成为故事里的那些华人,所以才警告张天元,不过这一次虽然表达的意思一样,但却是真正的关心。
“好了柳哥,我不会有事儿的,你就放心吧。对了,有个事儿我想请你帮忙……”
“不是吧,阿兰还有那样黑暗的过去?看起来很多人都被他蒙在鼓里了啊。张老板你放心,这个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我一定会让这个阿兰和该撒身败名裂的。”柳哥咬了咬牙说道。
“注意安全就好,这份资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非常珍贵而且难得,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照片,甚至还有视频资料,那个阿兰以为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销毁了,但是他错了。”
张天元不仅仅要让阿兰挂掉,还要让阿兰身败名裂,不然的话,那也无法解气啊。
离开了小旅社之后,张天元就直奔酒店而去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没有再出去,而是酣然入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
今天的计划他都已经预订好了,那就是先去矿场,跟约翰谈论矿产公司的事情,如果可以达成协议的话,那么就当场签订协议,关于将来矿产交给谁来管理,他也已经想好了,暂时可以由维和部队帮忙,等他找到合适的代理人之后再另想办法。
之后就去钻石交易所,开标之后,直接去机场,当然了,这个过程中他也会做些事情的,最好是在钻石交易所里面动手,这样子谁也不知道是他干的了,就算怀疑也没用,他离开了南非之后,那就真得没人能抓得了他了。
当然,机组人员和柳若寒很早就由维和部队护送去了机场,已经在飞机里面严阵以待了,到时候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雷切尔其实昨天下午也没闲着,她真得办了去中国的签证以及护照,到时候真得是打算跟张天元一起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