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立新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嫡妻郑怡姗,哭哭啼啼的,“立新!怎么办!难道真的让礼儿坐牢,这可是谋杀啊!留下案底,这辈子可完了。”
“你也知道完了,还能怎么办!等着法官判吧!”何立新坐了下来瞪着眼前这个不孝子。
“哇……我苦命的孩儿啊!”郑怡姗扯开了嗓子嚎啊!说着双手不停的捶打何立新,“你混蛋,我儿子完了,可成全你们了,那几个骚狐狸这下可高兴了吧!”
“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争风吃醋。老子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哭丧啊!”何立新朝她吼道,“瞧你教的好儿子,居然这种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的事都干的出来。”
“梆梆……家属请注意,不要大声的喧哗。”狱警敲了敲铁栅栏道。
“自作孽,不可活,他总得为自己犯下的事负责吧!”何立新脸色被气的通红,斥责道。
郑怡姗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嘛!养不教、父之过。”她嘶哑着嗓子又念叨,“是你让把孩子交给老爷子他们养的,结果就养成了这样。啊!早知道……”
一句话把何立新给气得半死,何立新扬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了下来,“你给老子闭嘴,你还有脸提这个事,不是你看着孩子舍不得吃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嫌老人家管的严,不能出去疯玩儿,最后干脆不去老宅了,还不都是你惯得!怎么别人的孩子,个个都成材,就你的一儿一女,儿子现在马上就坐牢了,女儿他妈的比老子还疯,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还要不要脸了。啊!瞧你教的好儿女。”
“还有郑怡姗,我警告你,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说老爷子半点儿不是,老子跟你离婚!那是我爹!对不起你的是我,我爹可没半点儿对不起你们。”何立新指着自己的胸锵锵有力的说道。
“妈!妈!你可得救我,我不想坐牢。妈!”何汉礼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紧抓的郑怡姗的手说道。
“立新,难道真的要儿子坐牢。”郑怡姗看着丈夫不作为的样子。又看向儿子道,“礼儿放心妈去求你爷爷去,你爷爷肯定有办法的。”
“探视时间到了。”狱警走过来道。
“妈!救救我!”何汉礼全身瑟瑟发抖,紧抓着郑怡姗的手不放。“我不要在这里待着。”
“瞧你那怂样儿。”何立新看着长子如此窝囊的样子,真是这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妈!妈!快点儿来救我,这里又黑又冷的!妈……”何汉礼紧抓着郑怡姗的手,死死地不放。
“走吧!”何立新硬是拖着自己的老婆出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就看见自家老子被记者围着。保镖们极力挡着,律师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无可奉告!”
何老他们急急的上车走了,记者望着远去的车子只能兴叹,待回头看见何立新两口子,如恶狼似的两眼放光,吓得两口子,蹿进车内。拍着司机,“快走,快走!”
电话铃声响起。何立新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何老苍老的声音,“老二和你媳妇儿一起回老宅,我有事宣布。”
“哦!好的。”何立新挂断电话,纳闷不已,自家的爹还有啥好宣布的,他现在脑袋都大了,都成一锅粥了。
何老的车内,“爸!在前面的路口停车。我先下去。”何丽清说道。
何老看了看这个女儿,想了想,这个时候丽清还是不出现的好,“也好!路上小心儿点。别担心你爹,他没事儿,他那老狐狸算计的清楚着呢!”
“爸,你不恨他。”何丽清一双灰蓝色的眸子,水盈盈担心地看着她。
“傻丫头!”何老伸手揉揉她细碎的头发,“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恨他了,坏心办好事。”晚些时候,方默南曾经给他来过电话,电话里说,傅良义下的慢性毒药,和他的鸡鸣泻正好相克!
与他和三弟相比,傅良义真的比他们要苦的多,小时候不说,大家又穷又苦,偷渡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到最后拉了他一把,绝不放弃,说不定他就葬身大海了。刚刚富裕起来,老婆孩子又没了,如果不是所谓的仇恨支撑着他,也许……
与他相比,他和三弟家庭幸福、儿孙满堂,虽然是操不完的心,但要比孤苦伶仃的好,连个让他操心的人都没有。他这次自首其实也是逼他痛下决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儿孙都已长大,各有各的心思了。
“再说了,是我那些儿子不争气,耳根子软,如果自身正,别人的挑唆怎么会上当。”何老自嘲且苦涩的笑了。
“爸!你没事吧!”何丽清担心的问道。
“没事!是我疏忽对孩子们的教育,我也有错。”何老苍凉且无奈的自我安慰道。
“爸!这不关你的事!”何丽清也不好劝慰道,伤他的都是他的至亲,这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在滴血。
“行了,下车吧!你爸我还挺的得住。”何老拍拍她的手道。何丽清下的车后,何老又道,“丽清别担心,你爹那老不死的死不了。”
“爸!”何丽清叫道。“我就是称呼他爹,你永远是我爸!”
“行了,我明白。”何老朝她挥挥手,何丽清关上车门,车子快速的滑行出去。
何家大宅相较于前两天的热闹,如今可真是冷清了许多,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家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真让人应接不暇,谁也不敢提出离开。虽然大伯的事发,对公司没什么啥大的影响,但总得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现在是漫天的谣言飞舞,两个老人倒是稳坐泰山,急的一干小辈儿是团团转。众人也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家里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触霉头,被老太太给轰出去。相较于被‘下毒’的何老脸色平静,一向温婉的老太太跟炸了毛的老母鸡似的,逮谁训谁,当年那个不逊于父亲的铁娘子又回来了。
何老的车子,一出现,呼啦啦……客厅里的人都围了上去。“爸!爸!你回来,姓傅的,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咱一定得告的他把牢底坐穿。”何家老三何立坚咬牙切齿地说道。
香港刚刚提交了废除死刑的法案,虽说此法案通过,也得一年半载吧!可是刑事案子,审讯也需要时间,谁知道敢不敢的上。不然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何老瞪了何立坚一眼,他伸出搀扶老人的手讪讪地挠挠头,放了下来。“我记得老三以前可是非常喜欢你大伯的,没事就爱往他家钻,嘴里还一直说着大伯怎么怎么好!还曾经想过给大伯当儿子呢!”
“爸!”何立坚尴尬着脸色通红,诺诺的解释道,“那不是开玩笑嘛!”
“行了,都进来吧!”何老两口子率先走了进去,进入客厅大家陆续陆续找到位置坐好。
刚刚坐好!老二何立新两口子就走了进来,呵呵……刚才在自家父亲哪,没讨到便宜的何立坚,便攻击道,“哟呵……这是看儿子回来了,怎么样,礼儿那小子在里面住着还行吧!有没有受委屈啊!咱家礼少爷,可从小没受过这个苦啊!用不用我打个招呼,让他住着舒服点儿。”
“谢了!那死小子也该让他受受,那大逆不道的兔崽子,这是他该受的。”何立新坐下道,他的老婆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拉下来,坐在他的身旁。
何立坚的妻子,娇媚的面孔和她性格一样张扬,见自己丈夫吃瘪,于是出马道,“二伯说的对,这样大逆不道的孩子,却是该让他受些教训。今天敢这样,明天说不定对您都敢下手。”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风情万种的又道,“不过二伯孩子多,折损一个不当事的。哦!”她挑了挑秀眉,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何立新不怒反笑,“呵呵……你们别一个个跟瞧热闹似的,难道他傅良义只找了礼儿一个,他肯定也找过大家。他挑拨的话我还历历在目,用不用复述给大家听啊!礼儿傻呼呼的给人当枪使了。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然后大义凛然的拆穿他,好坐上董事局主席的宝座。”
“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没一个好东西。”何立新索性说道。今天也知道老爷子叫大家回来的目的,他们以为真的是批斗大伯事情,错了,老爷子今儿是要决定继承人了。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家儿子没教育好,怎么说的我们的不是。”老大何立建眉头轻蹙不满道。
“老大,你也别装,你肚子里的坏墨水也不少,只不过有个傻子在前面顶着呗!显摆的你们都是孝子贤孙。”何立新看着自家父亲道,“爸,您要是选老大当接班人,我投反对票。他不是帅才的料儿。您要是交给他具体的工作,那是妥妥当当的很,包君满意。您要是让他掌舵,那十个他也不行。”
“哎!老二,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怎么不行了。”何立建一听他这话,眉毛就立起来了,大有卷袖子拼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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