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鲁政清骑着电瓶车按照约定来到东山国际饭店前接到许秀苹打的电话:“政清,今天收获如何?”
鲁政清喜不自禁地告诉她:“有突破性进展,寻找到冲破瓶颈的妙方,你吃饭没有,还在采访吗?”
许秀苹兴致勃勃地通报情况:“爸妈不放心,打了几个电话问你的事,我给他们说在等人,我们在思源大酒店吃饭,我在洗手间给你打的电话。[燃^文^书库][].[774][buy].[com]”
鲁政清叮嘱她:“开车没有?尽量不要喝酒。”
许秀苹娇滴滴地回答:“统一座的市委的车,轿车停靠到市委门口,当然不会喝酒,下午随领导再去几个点看后回市委开座谈会,活动结束后联系。”
鲁政清嘱咐她:“以工作为主,别担心我。”
许秀苹关切地提醒他:“控制食量,别碰酒杯,否则,爸妈闻到你有酒味不好交差。”
鲁政清乐呵呵地笑道:“我们在东山国际嵋山包间饭店吃饭,下午还准备进行一些活动,知道了,管家婆。”
许秀苹急促地结束:“他们在催了,挂了。”
鲁政清挂机后把手机放在衣服包里,将电瓶车停靠在施划停放非机动车处,只见但玉华在大门口焦急地等着他:“曾哥,你的确有个性,要你坐我开的车你不干,坚持要骑电瓶车,许达凯和他的秘书已经到了,华总让我在这里接你。”
鲁政清轻笑道:“我答应参加邀请就不会失约,让你等久了。”
但玉华眉飞色舞地领着他朝楼上走去:“曾哥,我看到你神采飞扬地打电话,是不是给你的红颜知己汇报工作?”
鲁政清腼腆地笑道:“是一位女同学想请我吃饭,我撒谎回到省上去了。”
但玉华很神秘地追:“曾哥,向你这么风流倜傥,憨厚老实都要撒谎,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要撒谎?”
鲁政清跟着她来到电梯间,朦胧地告诉她:“有些善良的谎话是为了双方,很多时间都是讲真话,神秘的暗访工作具有一定的保密性,不得不慎重些,如果只是拜访同学、朋友,就不会这样对待同学了。”
电梯开门后,但玉华领着他随着到饭店就餐的人进入电梯间,她趁着电梯间人多,一直挤在他身边,她仍然滔滔不绝地和他攀谈:“曾哥,你要是能留在我们公司多好啊,凭你的能力,得到的年薪至少是现在工资的十倍,刚才你也了解相关情况,至少搞到退休不会淘汰。”
鲁政清闻到她脸上的涂脂抹粉这股味道非常鄙夷,胭脂俗粉是装扮一些低级庸俗之人,他清楚地看到,在市场经济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的人选择千方百计赚钱,有的人选择理直气壮地奉献,有的选择过低级庸俗的生活,她再次提出留下自己是别有用心,如果过多说这些没有意义,只好委婉谢绝她的好意:“但主任,每个人有自己的价值取向,我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想改行。”
但玉华跌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的事,想用此事打动他:“是啊,你们生活在幸福天地,可以自由地选择喜欢的工作,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喽,父母债台高筑千辛万苦地供我读完大学,他们还生活在农村,背负着沉重的欠账,我就要多赚钱为父母还清欠款,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情。如果我是你的同学,你就能了解我的酸甜苦辣身世。”鲁政清跟着但玉华跟着电梯来到八楼,没想到她会如此纠缠不休,只好把悬念堵住,免得她报着幻想,轻笑道:“我在读大学就结婚了,儿子都在读幼儿园了,现在只有干一份稳定的工作,过着工薪阶层平凡的生活。”
但玉华有些质疑的目光注视着他,顿时哈哈大笑:“你啊,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人物,超出我的想象。”
鲁政清一本正经地解释:“你看我向骗你的吗?别尽谈无边无际的私事吧,你现在要多为华总争取许达凯注入你们公司才能实现你挖掘金桶回报父母的愿望。如果没有财力投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你的处境可想而知。”
但玉华忧心如焚地给鲁政清求情:“曾哥,你可要帮衬我们一把啊,如果这个企业垮了,我就得重新找工作,我家的债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清啊!”
鲁政清语不惊人地给她指点迷津:“现在是你们企业生死攸关之际,如果不采取急救措施拖下去,只能背负着沉重的包袱而破产,你现在就是要集中精力思考如何利用企业优势取得许达凯的兴趣,再借用矿升温的软肋促成洪洲建设集团跟你们合作,如果此事有希望当然是大快人心之事,要是没有达到目的,就去招商局洽商,或是网上发出好项目需合作商的信息,最重要的环节是得到航空企业合作协议,那才是你们企业生存的资本。”
但玉华知道他和自己走的不是一条道,从他的言谈举止并不是一个感情轻浮之人,更不是早恋之人,也许他已经看出自己与华方平微妙的关系同,对自己的姿色和容貌没有半点兴趣,现在只能借他的智慧救企业,只要企业生存,自己赚了一大笔钱,要找什么样的小伙子没有,只好顺其自然,不把心思花在他身上:“谢谢曾哥指点迷津,我们企业赚钱后,一定会感谢你,给你发一个大红包。”正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挂断电话,领着他来到嵋山包间门前敲门,华方平在室内高声招呼:“服务员开门,我们的客人到了。”
当但玉华领着鲁政清进屋时,华方平迫不及待地给许达凯引荐:“许总,这位是我从省城请来的经济学家曾青,刚才我给你谈了许多,我们现在一边吃,一边喝酒一边谈,服务员,上菜。”
许达凯只带了胡珍珍来参加此次会谈,他前来与鲁政清握手时,从他的眼神看出,仿佛在那里见过此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听说是从省上请来的经济学家,便主动前来与他握手:“我见过不少的建筑学家,还是第一次见经济学家,欢迎。”
鲁政清谦虚地笑着与他握手:“经济学家算不上,只是混了个头衔,对经济学有一定的初级认识,比起国家的院士还相差一定的距离,幸会许总。”
华方平又引荐但玉华:“这是我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但玉华。”
许达凯是一个见到年青,有一定姿色,喜欢打扮的姑娘就乐此不疲,立即呵呵大笑地与她握手:“华总,你娃娃真是会挑人才哈,把这么漂亮一位美女招到你们公司。”
但玉华喜上眉梢地与他握手,看他色衰爱弛的神态,欲擒故纵地笑道:“我算啥子美女哟,远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才是古代的四大美女,近说和你一起来这位姐姐才是天生丽智的美女,许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原来经常听我们华总介绍你的情况,准备邀请你加盟我们公司,我可是鸡脖子望成鸭脖子了,今天一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向许总才是真正的高富帅。”
许达凯受到但玉华的吹捧,有些漂浮的感觉,没想到这位美女对自己这么有兴趣,由来他文化低,对一些新名词知道得极少,更是兴味索然地自我介绍:“但主任,我叫许达凯,不姓高,也不叫高富帅,下次说错了要处罚哟,这位是我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长胡珍珍,也是我的专职驾驶员。”
但玉华心里咒骂他,这个土包子,连现代最新名词都不懂,表面仍然喜上眉梢地笑着给他解释:“许总,高富帅是现在的年青人给有钱的土豪取的新名字,意思是高大、英俊、帅气、富裕,不是改你的名字,你不会生气吧。”
许达凯听到但玉华夸赞他,心里乐滋滋的,笑得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线:“但主任,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啊,有了你这么优秀的主任,想不给你们合作都难。”
但玉华抓住他这句话展开攻势:“许总,高富帅一般都是一口泡沫一颗钉,只要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更改哟。”
许大凯更是趾高气扬地夸夸其谈:“不就是出钱买你们企业的股份嘛,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服务员按照预定的菜肴,将装在盘子和碗里的菜用推车送到包间,陆续摆在餐桌上,华方平看他们谈得恰到好处,不失一个老板的面子:“许总,曾老师,我们一边吃一边谈行不行?”
许大凯沾沾自喜地笑道:“好,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中午我做东,想吃什么尽管点,要得,曾老师,我们一边吃一边谈。”
但玉华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眼鲁政清,仿佛用眼睛给他说话,你看我的本事,三言两语就把他搞定,她自信的敲定许达凯:“许总,这是你表的态,千万不要三杯酒下肚就不认帐哦!”
许达凯更是狡黠地笑道:“你可把我看歪了,虽然我没有多少文化,不傻也不笨,更不会说假话,刚才华总给我简单谈了一下,如果我不同意就不表态,企业生产航空零部件无论是本国用还是出口,至少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会垮,赚钱的生意我肯定不会放弃,再说,有你这么能说会道的办公室主任,我不会反悔,不过,有些细节我们边吃边说。”
华方平也证明许达凯的话是真实可信的:“是的,许总已经同意加盟我们公司,这是曾老师的功劳,他如果不提醒我,我还想自己吃独食,更混蛋的是还想借这个金字招牌骗信用联社的钱,现在好了,只要跟许总谈好,我们就到省城去跟田总签订合同。”
许达凯乐此不疲地笑道:“吃菜,边吃边谈。”在许达凯的倡议下,胡珍珍和但玉华坐在许达凯的左右边,华方平坐在鲁政清与胡珍珍的中间,他们一桌五个人都拿起餐具,但玉华体现办公室主人接待客人的角色:“各位,先吃跟前的粥,温胃,再吃菜喝酒,不伤胃。”
许达凯更是言听计从,端起餐桌上的小碗:“好,我们都听但主任安排,喝粥,这个粥可不是一般的粥,是山珍海味粥。”
胡珍珍听到许达凯对但玉华有些偏心眼,心里有一股子醋酸味,她担心有钱人换女人就向换衣服一样,原来他就是这样把自己骗到手的,怕他喜欢上这个女人,故意出难题:“许总,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陷饼,投资还是要小心点,不知你这投资热情其他股东会不会支持。”她的话如一颗定时炸弹,华方平也有些尴尬,但玉华更不想此时与他争风吃醋,否则,有可能此次机会就会消失,正在他们束手无策之际,将目光投向鲁政清。
鲁政清看到发言的时机成熟,故意用激将法想套出他们的心里话,让他们之间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是啊,投资要谨慎,商机如战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是一个企业选择项目,必须要经过董事会决策,要是许总没有通过这个程序,董事会否则了你的意见,会弄得不愉快。”
胡珍珍以为鲁政清在帮她说话,她趁火打劫地煸动他不投资这个项目:“就是嘛,你听听人家曾老师说得多好,毕竟人家是经济学家,他的话你不能不听吧,凭一时冲动乱表态后果难料。”
华方平脸色有些难看,不知这个曾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他倡议让自己联系许达凯,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他会出尔反尔,早知他会这么三心二意,不该要他来,他就是一个暗访人员,难道他是给自己难堪,想发脾气,但玉华看得出,这个曾青是想套他们的话,用眼神暗示华方平要沉住气。
果然,鲁政清追根溯源地问:“胡部长,你说说看,你们股东有谁会反对这事?估计他们反对的理由是什么?”
胡珍珍首当其冲地量出一张王牌来威胁他,因为她和徐蔓蔓是好姐妹,只要她们两个串通一气,就会阻止他们的任何计划:“不说其他人,就是老矿这一关你都过不了,他曾经为你搞土地,拉银行的关系,如果没有他,你有现在这么风光,你要投资至少要跟他通气啊!请人吃饭用小钱无所谓,这么一投资至少上千万,他要是知道坚决不同意,你如何收场。”
鲁政清想要的答案就是这个人物,巧妙地让他量出这个人物后再驳斥她,想听许达凯表明态度:“一般情况是,企业投资按规定程序办,个人投资也有个保密阶段,例如,许总想投资这个项目,一定要慎重考虑,反正华总也有安排,招商局也在给他牵线搭桥联系有实力,有眼光的企业家加盟企业,要是真的老矿不同意就不能勉强,否则,影响你们将来的合作。”
鲁政清这句话果然奏效,向一包**把许达凯的自尊心炸伤,他把筷子朝朝子上狠狠地一摔:“胡珍珍,我给你的面子你可不要
瞪鼻子上脸哈,你的意思是你靠他矿升温发的财,我用自己的钱投
资还要给他说,呸,他算什么东西,我是从工作小工开始,后来当组长,工程队长,华建公司经理,一步一步走过来发的财,我只是利用他提供一些信息,他从我手里捞了多少好处,我要是不给他机会他能得到那么多好处,把我惹火了,把这家建筑公司关闭了,把他的事抖出来,要他到牢里去过一辈子,只投资与华总一起搞厂,我这个高富帅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也用不完。”
华方平听他提到矿升温,也有些义愤填膺:“是啊,这小子太阴,你要是真心想和我合伙搞企业,你当老总,我给你当助手都行,要是不原意,顾及与老矿的面子,让他也投资啊,有钱大家赚嘛。”
许达凯干净利落地坚决反对:“不行,只要我投资,建厂的钱我出,买设备的钱由你出,你如果没有钱就贷款,贷款的利息你认,技术由航空公司提供,我们给他们股份,不要其他人插手,有了其他人我就不参加。”
华方平此时才发现,这位请来的高人是在激励他与自己一起搞企业,只是用的方法不是常人用的方法,如果不是请他来,这个胡珍珍这么一搅和,自己真是束手无策,喜出望外地答应:“好啊,只要你投资建厂,我原来投资了八百万,再加之贷款一千万,估计建厂需要一千五百万,我们这个企业就能红红火火地干起来。”
但玉华看到表珍珍哭丧着脸,知道她担心自己会取代她抢夺许达凯,便走到她身边安慰她:“胡部长,新企业运营后,你还是来担任人事资源部长,继续给许总开车,我们齐心合力地支持二位老总把企业搞好,锅里有了碗里才有,如果老总只是看到眼前利益,没有长足发展,修房子也有尽头,我们都年青,不要鼠目寸光,如果许总放弃加盟计划,还有好几个商家等着我们去谈加盟的事。”
华方平也开导她:“胡部长,我看得出你是为许总好,想让他多赚钱,不上当,你想想,搞企业的人就向刚才胡老师说的,商机如战机,我有好项目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许总,许总,胡部长也是为你好,你别生气。”
胡珍珍也看出,搞有前途的企业比修房子稳当,修房子利润虽高,确是有尽头,要是没有房子修,他这人说翻脸就翻脸,以后的事前程难料,听了但玉华和华方平的劝,也就转过弯来顺着给许达凯一个台阶:“就是嘛,我是好心,又不是整他害他,他向个杀牛匠一样那么凶神恶煞的。”
但玉华看到胡珍珍态度缓和了,此时才劝许达凯:“许总,高富帅最大的特点就是高屋建瓴,为人大度,不要生小姑娘的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许达凯经但玉华这么溜须拍马,心里虽然有些气,表面上显得很光明磊落:“我这人就是火炮心,有话说,有屁放,过了就没事。”
鲁政清看到华方平的企业与许达凯达成加盟意向,从胡珍珍说话的态度,今天她能跟着许达凯来谈加盟之事,没带张祯民来,证明她手里掌握着许达凯的重要资料,吃了一碗粥,吃了点菜就告辞:“各位中午尽量少喝酒,下午签订协议,商量去航空公司与田总商谈的事,我还有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