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钝哥答应指导我武道修习的那天起,我的生活就变得更加繁忙了。每天上午学习花道,下午学习茶道,晚上如果钝哥没有非他不可的急事,就会过来指导我武道。通过我这半年来的努力,无论是花道、茶道还是武道上都有了惊人的进步,现在就是让我放倒2、3个普通男人也绝对不是问题。
本来每周的星期三是我的休息日的,但自从答应了钝哥“没事可以找我喝茶”后,他就成了我那间小茶室每周三的常客。而那间茶室也慢慢变成了我的专用茶室。
每次他来,都会送我一种高品质的茶叶,然后我会煮上水,待水开后,冲泡他带来的茶叶,让茶的香气像那天一样肆意地充满整个茶室。然后听他说着他在“露咪咪”内衣设计公司里的糗事和在设计上的进步,以及他那个很有好感的秋野同事。有时他也会和我讲他那个日本全关东最大黑社会组织的新鲜组,还有他体内那遗传自家族的充满暴力与嗜血的基因,然而更多的是他的迷茫……
“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这是他给我的评语,因为每次我都能够在他需要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才会说话,其他的时候都是他在说或是沉浸在他的思考中,而我只是默默的陪伴着他,然后在他茶凉了或是茶喝光了时为他重新添上一杯热茶。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带来了一种昂贵的新茶,我也像往常一样很快让我那间小茶室里充满了茶香……
钝哥难得今天都没陷入沉思,而是和我说了好多他小时候的事,虽然他显得很高兴,但我却觉得他好像在隐忍些什么?
他这个样子,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打断他道:“你在不高兴些什么?”
“诶?……嗯……”
沉默!……该死的沉默!……
“喂……”还没等我发飙,突然听他道:“以后我可能……不能来找你喝茶了。”
“咦?为什么?”我很是惊讶。
“我还不够强大。”
“嗯,那倒是,所以请继续努力吧。不过,这和你能不能来找我喝茶应该没关系吧?!”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钝哥?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你有麻烦了吗?你……”
“不,我没事,是你在和我一起就会……有危险。”
“我……”我突然想起《内衣教父》中好像有那么一段,秋野就是因为他而差点遭遇到非常不幸的事,虽然最后被救了,但却造成另外一个一直爱恋他的女性永远无法挽回的不幸。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他刚刚那些话来看……应该就是这件事了没错,如果我说什么我不会有危险的话来安慰他,那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改口说道:“那倒也是,和现在的你一起果然是很危险的。”
“叭”一滴豆大的眼泪就那么随着我的话砸在了桌面上。然后听到他用压抑的低沉的声音道:“武道的修习在乎于心,技巧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了,以后就是多参加实战积累经验,很感谢这半年来你为我做的一切,非常谢谢,请多保重。”说罢,起身。就在他要向外走的时候,被我接下来的话定在了原地。
“懦夫,想逃吗?!”
看着他惊讶,羞愤……复杂的脸,还有那双血红的眼,我继续道:“现在的你,力量确实还不够大,但我却坚信:今天从我这里离开的你,从离开的一刻起,会慢慢拥有足够你砸碎所有阻碍你看到出口的墙壁,你会让如此坚信着的我失望吗?你是会像个懦夫一样在走出这里后,依然继续你那摇摆不定的迷茫,而继续对我说‘和你在一起很危险’吗?还是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对我说‘只要给你时间,你会把那些障碍砸的粉碎,让前方的路上再没有任何能疙到我的脚的存在’?如果你不是懦夫就用行动告诉我你的选择,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看着,睁大了眼睛看着,用心去看着,同时也请你仔细地看着我这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是否是那么弱不禁风的人,是否是个无法依靠的人,是否是个有资格做你朋友的人。”
看到他血红的双眼,随着我的话慢慢恢复常色,脸上也露出了自信而又坚毅的神情,我们相视而笑,无言的默契与信任都化在这一笑中,目送他稳重而坚定的身影消失在茶室的门口,我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希望我的话能敲醒他,给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