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界,修仙三界最高一界,亦是这世间无数位界面修仙者梦寐以求想要飞升之界,可里的每一位天王,无一不是众多修仙者中的翘楚,人中龙凤,想要到这里,对于芸芸众多的修仙者来说,堪比登天。这里的每一位天王,都有改天换地之能,毁天灭地之力,窥天运之命,得长生不老,无所不能,但是,有一件事,整个天王界无人能做到。那就是离开此界。
天王界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边界,每个边界分别有四个化升池,将天王界围困起来,每一座化升池控制一方仙界,仙界下则是凡间界。天王们如同被圈养起来的羔羊一般。困在此界。
天王界的上空,一群修仙者掠过。打头的一人名叫至燕,此时他的身上,鲜血淋漓。在其后方,数百人紧随而至,两者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至燕心中一片酸楚,这天王界看似无边无际,但终有尽头,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想束手就擒,继续向南飞驰。
片刻后,天王界南化升池边,至燕站住身形,现在的他,已经无路可退了,看着眼前的化升池,面色复杂。自己原先就是从这化升池飞升此界的,想不到,临了还要死在这里。犹记得当初,自己飞升天王界,一腔热血,却不曾想还是被命运摆了一道,落得如此地步,不过至燕无半分悔意,他绝不屈服命轮摆布,甘愿当一枚棋子,而且经过多年的不懈,自己终于找到了破解命轮之法,如此想着,至燕更加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一枚石子。
“至燕,你己无路可退,束手就擒吧”一声怒斥声打断了至燕的心绪,转头看向身后,数百天王己将自己团团围住,而为首喊话之人便是自己的昔日好友,别天。
至燕仰天长笑,状若狂癫,“逃吗?别天,枉你我相交数千年,你也未免太小瞧我至燕了,在你我同升仙界之时,你就应该明白,在我的世界里,就没有逃这一字,有的只是无惧向前的心,倒是别天你,让人为之心寒,枉我视你为知命好友”
别天看着此时的至燕,眼中透着一丝痛惜,缓缓而言“至燕,你变了,唯我独尊,做事全凭个人喜好,善恶不分”
至燕露出一丝讥笑,“别天,你可记得刚仙界之时,我许下的承诺么?你说我变了,我的心可是和这把朱刹剑一般,坚韧不折,到是你,屈居命轮之下,苟活于世,失去了一位修仙者本该有的逆天之性,真是可笑”至燕此话一出,周围数百天王都为之动容,纷纷看向別天,也有好事之人,冷眼旁观,看別天如何收场。
別天毫不介意,注视着至燕,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也曾像你一样,质疑过这天道命,世间三界,到底为何而生,这天道命数,究竟谁能为主。”
別天这一番话,惊得四方数百天王一怔,这无疑是将自己推至风口浪尖上,至自己于险地,但同样的,数百天王也有些害怕,那就是別天倒戈。
至燕闻言,一脸希翼之色,自己和别天可谓是天王界的双骄,若是这时別天倒戈,就算有数百天王,自己又有何惧,届时,想要破开这天道命轮,都有些许希望。
別天却是全然不在乎这番话引起的效果,继续说道“可是先如今,我看遍世间红尘,见惯人世间诸多悲喜离别,我恍然觉得,这样也好,人们有悲有喜,有苦有乐,人生应当如此,又何去在计较这命轮为何?”
至燕脸色一变,大声道“你说你看破红尘,那我问你。那这天地间天灾不断,祸害无辜百姓,为何?这世间恶人当道,强取嚎夺,又为哪般?有人一出生,就享尽天下荣华,而有人却是劳苦终生,又当何论?难道全凭命轮一言而定,你说你见惯了,我看是你不敢坦然相对”
别天低头不语,良久后,抬起头,看向怒视自己的至燕,温声说到“也许是我不敢坦然相对,因为我不敢拿三界所有生灵为注。而你却一心想破命轮而自立,难道没有一丝想取而代之之念”
此番话像是一根钢针一样直扎至燕心脏,让其竟有一丝惊慌之色,不过很快被压了下去,怒视别天厉声而对“说我为破命轮不惜代价也好,说我想取而代之也罢,已经毫无意义,既然你意已决,那就来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吧!”
话音刚落,至燕就从后身取下两柄长剑,玄王境气息肆意奔放,战意盎然。别天也一改低落情绪,同样用玄王境气息回应至燕,白色羽衣无风自动,策策发响,大喊一声“好,你我也有数百年未曾一战过,今日就痛快一战,了去心中遗憾也好。三旗天王听令,你们绝不可插手”
话音一落,两大玄王境气息相撞,只听轰的一声,两人周边百里形成了一个真空带,所过之外,山石树木纷纷粉碎,数百天王,竟无几人能够承受的,纷纷住开始向后挪动。
这时一个声音悄然响起“别护法,好大的气魄啊,独战至燕,恐怕是想独占这份功劳吧?”说话之人,一身黑衣裹体,站身于玄王领域中,脸色煞白,一双灰白的瞳孔,就如同死人一般,甚是吓人。
别天却是头也未回,怒斥一声“枭鹫,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枭鹫闻言,一双眼睛望向别天,脸上露出一丝阴毒,不过介于别天的名号,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冷笑一声,便退离此地。
就在这时,至燕的挥舞着双剑已到近前,每一剑都犹如一道光影,直破云霄,闪烁着青红两色光芒,从天霹落下来,所过之处,空间气开始变得扭曲。要知道,这只不过是至燕的随手一式。
别天动都未动,徒手向双剑抓去,双手间幻化两条金色龙头,带着龙吟,镶住影剑,紧接着便是一片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整个玄王神域像玻璃一样,慢慢裂开,别天脚下地面开始向外延伸出千条深万丈的嚎沟,连这南化升池一成不变的池水都有此涌动,这数百天王无不惊容,玄王境天王抬手之间,毁天灭地,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不得已,又向后移开百丈之远。
在看向别天和至燕打斗之地,已是一片光幕,彻底底拦住了数百天王的视角,无人能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无尽的轰鸣声,和来回闪烁的光影,以及大地的不断的震荡。数百天王甚至觉得这种级别战斗,都有可能会松动南化升池中的通界封印。而这种战斗持续了三日之久,才落下帷幕,没人知道这其间发生过什么,看到的只是残破不堪的大地和灰霾的天空。
此时别天已是断掉了一条手臂,鲜血在白色羽衣上流淌,至燕却是更为凄惨,倚靠在化升池边,大口的咳着血,已然是无法动弹了,只是手中的双剑也是少了那柄朱刹剑的,还有那颗不起眼的石子。这一战可谓惊动了整个天王界,两人实力应该相当,为何至燕仅三天就大败别天之手,有人说因为在比斗之前,至燕就已身负重伤,也有人说是至燕念有旧情,出手犹豫造成,众说纭纭,不过这终归是人们的猜测,不得其解。
战后,别天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至燕,有不舍,有不忍,亦有难过,到最终的绝然,对着百丈外的天王,沉身说到“将至燕带下去吧”便甩了甩独剩的右臂,转身离去。
虽说至燕重伤,但数百天王依旧不敢小视,派出十人小心翼翼上前,不过他们还是多心了,只是至燕的眼神中,并没有败于别天的莫落,也无心愿未成的不甘,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犀利的似乎要破开这皓翰的天宇一般,让这十人都有些心生畏惧。
一晃百年而过,一房阴暗的囚室之中,至燕从浑噩中醒了过来,木讷的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锁链,想着,命轮明明能轻易将自己杀死,却将自己关押起来,是在嘲笑自己的这个卑微的人类敢于挑衅它们,想到这,至燕却是自讽的一笑,看来自己被关押的太久了,竟然猜测命轮的想法。徒然,至燕眼放精光,看向南方,喃喃自语道“命轮啊,我那孩子可出生了,你又如何应对呢?”然后是一阵畅快的大笑。同一天。天王界中心地带,一栋豪宅内,别天独坐其中,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南化升池,然后莫名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