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府世子夫人温雅又不疾不徐的声音让围观人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中文 w≈ww.
天,原来这位姑娘是山东常家的小姐,难怪这么蛮横,山东常家可是举国最富的商户呢!
看热闹的从来都不嫌戏台高。
这山东常家的姑娘打了永昌伯府世子爷的小嫡女,这可有好戏咯。
小姐挨打,站在绘心身侧的翠微立刻不干了,她家小姐从来只有打人的份,什么时候挨过打,还被人这样当街指责。
翠微柳叶眉一立,气势汹汹的瞪着永昌伯府世子夫人,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是永昌伯府世子夫人又如何,我们堂堂常家的小姐,也轮得到你来教育,我们小姐打了你们姑娘又如何,那是你们姑娘该打,也是我们小姐赏她的脸。”
一语激起千层浪。
翠微的话登时让低声窃窃私语的人群爆了,各种难听的话纷沓而至,直扑绘心的耳朵。
尤其是那句不屑又鄙夷的“商户女果然就是这样!”直戳绘心敏感又高傲的自尊心。
原本就火辣辣的脸蛋在众人毫不留情的口水喷射下,绘心羞愤难耐。
对于翠微的话,永昌伯府世子夫人连连冷笑几声,用一种几乎让绘心毛骨悚然的眼神撩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转身带着女儿离开。
你和疯狗肩并肩,我不陪了,我还不想自贱身份呢!
永昌伯府世子夫人突兀离开让受了委屈的绘心立刻就不干了,绘心身子一转,瞪着镇国公府的几个护卫,吼道:“你们眼睛瞎了吗?没看见吗?你们去给我把那个又老又丑的下贱女人捉回来。”
绘心一边吼镇国公府的护卫,一边对永昌伯府世子夫人进行刻薄的人身攻击。
永昌伯府世子夫人年纪不过只比春青大五六岁,正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加上她门门闺秀温文尔雅的气质,整个人风姿卓卓聘婷非凡。
绘心的话自然让围观的群众对她出一阵凉飕飕的嘘嘘,议论的言语和看她的眼神愈让绘心气的浑身打颤。
而镇国公府的几个护卫此刻则恨不得各自朝自己的门面劈上一掌直接昏过去算了。
太丢脸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我说的话难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听不到吗?”绘心气的天灵盖直冒烟。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和不堪的议论声中,为的一个护卫实在忍无可忍,紧紧攥着拳头抬脚上前,脸色铁青的似乎泛着冰渣。
“喂,你干什么!”
他的举动立刻让身边几个同行的护卫大吃一惊,炸了毛似得连忙去拉他。
“你可别干蠢事!”今儿已经够丢人的了。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朝永昌伯府世子夫人追去的时候,他却径直走到了绘心面前,手起掌落,动作快的仿似一道闪电,左右“啪啪”两掌各自劈在了绘心和翠微的后脖颈子上。
妈的,老子实在受够了,回去以后爱怎么罚怎么罚吧。
登时绘心和翠微白眼一翻,软绵绵的倒在了他身上。
震惊意外之余,镇国公府的几个护卫大松一口气,彼此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赫赫传递着同样的信息:老子早想这么干了,真特么的爽!
动作麻利扛起昏过去的绘心和翠微,就跟扛了两大包白菜似得,几个护卫迅离开人声鼎沸的鼓楼大街,徒留背后一片议论声。
“镇国公府不愧是百年世家,瞧瞧人家的护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的清清儿的。”
“那可不,这常家虽说是举国富,可这家教也太……哎,铜臭铜臭,果然臭啊。”
“他们家的姑娘,带上一座金山来,我也不让我儿子娶。”
“切!美得你,还一座金山,不是我说,哪用一座金山,带上一车的银票,您老保准十里外笑脸相迎。”
“呸!老娘我是那没见过银子的!”被说的老太太面色微红啐了身边人一口,笑骂:“我还怕我这把老骨头被她气死无福消受呢!娶妻娶贤,谁还娶妻娶钱呢!”
……
八珍阁的临街雅间里,许攸昶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睛一边小酌一边看着眼下生的一切,“有意思,真有意思。”
站在许攸昶身后的东升不明白许攸昶的意思,问道:“爷,这镇国公府的护卫胆子也忒大了些,那怎么说也是他们府上姑太太的亲孙女儿呢!”
许攸昶好心情的笑道:“亲孙女又怎么样,镇国公府的护卫精着呢。”
若是今日闹事的人换作镇国公府的二小姐、三小姐、亦或是那位年纪不大的世子夫人,保准这些护卫们眼皮不眨的执行命令。
“爷,这常家小姐既然来了京都,您要和她见见吗?”东升眼神中闪着一种诡异的闪亮光泽,问道。
许攸昶一笑,“见啊,为什么不见,到嘴的鸭子我什么时候让她飞过。”
吃了一筷子夫妻肺片,油辣的香味混合着肉香味让许攸昶浑身舒畅。
“一会你去置办几样小礼物,拖个姐儿让她送到镇国公府的二门处,把东西递进去。”说着,许攸昶将腰间挂着的一块成色一般的玉佩解了下来,扔给东升,“一并送进去,她自然明白给她送礼的是谁。”
东升接了玉佩,乐得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
上次许攸昶在济南偶遇常绘心,许攸昶冒充被人偷窃没了盘缠的京都富家官宦子弟,可是骗了常绘心不少银子呢。
那个蠢女人,东升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迷上了许攸昶那张俊美的脸了。
这一次,许攸昶一定又能从这蠢女人身上刮出不少油膏呢。
爷有肉吃,他这个小跟班就有肉汤喝。
东升尽心尽力的挑了一副珊瑚红的葫芦状吊坠耳环,一根赤金挑分心的牡丹头金簪,给一个妇人塞了一张十两的银票,托她送到了镇国公府的二门处,指名送给常绘心。
在那礼物当中,夹着一张拇指大小的字条,上面一排潇洒的小楷:明日巳时大佛寺见。
常绘心接到礼物的时候,她正刚刚转醒,揉着疼的火辣辣的脸蛋和后脖颈子,绘心一肚子窝心火那叫一个憋得难受。
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
“小姐,这是二门那边的婆子送来的,说是有人给您送的礼。”小丫鬟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绘心。
瞥了一眼那盒子,绘心第一反应这盒子是永昌伯府世子夫人送来的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