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到水牢临沧。『雅*文*言*情*首*发』你的玄武遗书。应是不在身边了吧。无忧尊者撕下信鸽脚下的鬼画符。只有他们同门师兄弟才能看懂的联络暗号。就这样在火盆中。烧的干干净净。
“必须收一个女奴当徒弟。锦宫的那位才肯容我们师徒二人。”荀鹤心中默默道。手中的梅花小篆写的极为潦草。就算被外人看到。这仅存于墓碑上的字迹。料想。也不会有几个人能够认识的出。
无忧尊者再看向蓝末脸上已沒有那么明显的烙疤。他紧皱的眉头忽而放松。敛出一丝笑意。后唐的奴隶千千万。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就遇见荀老的女徒弟呢。
“你能找到自然是好。柔心交托给你们。我很放心。”无忧尊者顺着殷慕幽的话继续说。他将视线从蓝末的身上转移回來。再看向殷慕幽的时候。却是有些担心。他的声音低沉道。“叠翠山庄的重犯越來越多了。听说都是得罪了籽乌城的那位。我以为。你不该继续沉在幕后了。西蜀的格局。已然开始悄悄的变化。“
“师父多虑了。叠翠山庄历來是关押朝廷钦犯的重地。來这里的人。定然都是犯了大错的人。师父你不愿跟我回都宁王府。我也不强求。只希望师父不要总在雨不能遮的破屋待着。我看新修的竹屋就甚好……“
殷慕幽看样子十分顾念这个师父。蓝末此刻虽然沒有站在殷慕幽的身边。可是栖若的身子有如活动的刑具。蓝末只随意看了后面一眼。栖若就以冷冷的目光回了过來。好吧。蓝末她心里叹道。这个时候开溜。除非她有本事穿过人墙。因为那层层叠叠的侍卫群。一眼根本望不到头。真不知道。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建造叠翠山庄。蓝末暗暗想到。
“我在这里很好。不想跟庄主有碰撞。你也知道为师一把老骨头实在不擅长跟那些满嘴官威的人打晃晃。待在这我想睡就睡。想走就走……噢。不对。我不能走。我是犯人……“老顽童拍拍脑门。殷慕幽忽然凝聚目光。十分正经道。“师父想起了那书究竟藏于何处了沒。”
“哎呀。天色又这么晚了。为师又有些困顿了呢。”无忧尊者枕着的是一只酒葫芦。他刚才关心殷慕幽在朝堂上的举动一扫全无。只因一句话而变了态度。蓝末虽不解。但也看出來殷慕幽转而困扰的面容。看样子。这世间。也有十一皇子为难的事情呢。
.蓝末想到。她不爱捕风捉影。却爱观察入微。本以为沒有弱点的小十一。看來也是有大大的弱点暴露无遗呢。
若是有一天。蓝末知道那什么什么遗书。曾经在水牢临沧跟北师兄玩色盅的时候。用來垫过桌脚。那么她此刻还会不会如此淡定呢。
只是那些是后话。蓝末现下所看见的。就是无忧尊者继续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睡。继而唐乐然无奈的摇摇头。殷慕幽很恭敬地拜了一拜。就万分潇洒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山庄中。身后跟着上千人。齐齐向叠翠山庄的口岸行去。
当蓝末抵达堪比南空江北。硕大竹排的画舫之前。她的手就沒有被殷慕幽放开过。她有时也在想。这个小十一是不是有恋手癖的奇怪爱好。也就沒敢揭穿人的**。
于是她坐定于二层亭台。向着飘窗外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艘画舫是由木质陈厚的上等老梨木雕琢。每一个楼台的接口处。扎的都是实打实的钨钢钉。
有钱人啊。蓝末心中在咆哮。早就知道西蜀物产丰富。可是却不知道物产丰富到这种程度了。若说一年只产几十两的金属。能够用在造船上。请问。西蜀的皇族经营什么产业。才能维持如此庞大的开销。
一边是蓝末在心中打着并不熟练的小算盘。一边却是殷慕幽这只大灰狼在默默的筹划着什么。
“主子。水打來了。”千思穿着粉色小袄。她也是殷慕幽随身的侍婢之一。她是画舫上的奴婢。自然就是都宁王府的人。只见她端着一盆洗脸水。水里还撒着几片说不上名字的香香花朵。
“好好给她打扮一下。弄好了下來吃饭。”殷慕幽吩咐千思道。尽显温柔。
“等等。我现在就要去吃饭。饿死我了。”蓝末推搡着迎上來了的四个小宫婢。却是发现根本就越不过人型障碍。只能看着殷慕幽浅笑着步出楼梯的台阶。
千思抿嘴一笑。她已扶着蓝末坐到了位于飘窗的镜子前。“姑娘可是好命。十一皇子很少对女人这么体贴。”
“此话怎讲。等等。”蓝末的头发被身后一个宫婢哗的散开。她略微提高声调。“你觉得他这是体贴。”
“是啊。姑娘。你若是看到雅王的小姑。荣王的表姐。还有献王的侄女。都被家丁给丢出门外的时候。就知道王爷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何等贴心了。”千思熟练的打开珍珠粉盒。在蓝末的脸上轻轻拍打着。
“这么说。你家王爷还是个红颜祸水。”蓝末姗姗地说道。她并沒有发现在场已憋的气闷的小宫婢们。怎么了。她就不能用形容女人的词形容这个貌似潘安的殷十一。
祸害总是很长寿。更加不要说长的好看的祸害了。
所以当蓝末收拾妥当。众星拱月般走下楼梯的时候。放眼望去摆了上百道菜肴的圆木方桌。蓝末的胃就有些不怎么听话了。不行。要矜持。一定要。
“你怎么还穿着之前的衣裳啊。“蓝末高声言了一句。她扮作富家小姐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惨不忍睹。因为。这一句还沒说完。就被不太习惯的高脚长靴。给绊了一下。
桌前的男子周身萦绕着一团雾气飞身而起。他抱着就要跌倒的蓝末。乌黑的长发如叠翠里的瀑布般一泻而下。蓝末一时很奇怪的幻想。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带几分轻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都该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那个。我说你沒有收拾一下吧。头发就散开了。”蓝末有些不好意思的偎在十一的怀间。她倒不是真的难为情。只是十一这么横抱着她。她若是下來的过程再摔个大跤。岂不是更丢脸。
殷慕幽认真的看向怀中的女人。他还在想。身手如何了得的末家军家主蓝末。竟是会栽在三寸高的长靴上。想着想着。嘴角就漾起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又或者说。是一种怜惜的笑意。
“咳咳。还要不要人吃饭了。真是……“唐乐然本來跟栖若一样在矮桌边品茗。等待这位正主下來吃饭。却是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恶心两字还沒有说出來。就立刻被殷慕幽冷冷的目光给逼了回去。“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说完。唐乐然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王爷。起筷。”栖若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她小心地帮殷慕幽试过菜式。就将银筷递给了殷慕幽。然后又走到唐乐然的身边静静坐下。
本是一派祥和的气氛。蓝末吃的也颇为放心。可是常年沒有感受过平静的她。却总觉得这份安宁來的太突然。就好像。在她的周围仍然有不知哪路的追兵。就好像。她只是步入了另一个陷阱。
“不用担心。这是我的画舫。不会有人伤害你。”殷慕幽放下碗。安抚道。他似乎很了解蓝末前后不一致的言行。而这种变化。也是让蓝末觉得很意外。
“你为何对我的态度。突然判若两人。”蓝末不由点出心中疑问。她顶多在殷慕幽的心中就是一个佯装歌姬的偷渡人口。实在沒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对她如此好。若是一定要说。难道他已经查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殷慕幽本來准备给蓝末夹菜的动作。忽然转向了唐乐然的碗中。夏拂曾经的话陡然出现在脑海中。不要对喜欢的事物表现的太明显。否则握的太紧。终将失去。“王府沒有奴隶。我图新鲜罢了。”
只听瓷碗瞬间摔碎的声响。蓝末已经站起身來。她的底线。就是。“我不是奴隶。还请王爷自重。”
“我就这么一说。“殷慕幽神情轻佻。却也瞅见了蓝末将近化成冰的面容。
女奴隶在别的国家总有一个别称。禁脔。
蓝末显然是被殷十一看似真实的想法给激怒了。她手中握着一枚瓷片。她若是就这么掷出去。她能保证。殷慕幽沒有办法躲的过。但是接下來。她也未必能离开这里。且不说能使毒的唐乐然。就是全然不知底细的栖若。也绝对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可是。可是。她的底线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就算这个男人不知情。也不可。
“随便。”蓝末丢掉了手中的瓷片。她的声音很小。好吧。继续忍。
殷慕幽的手至始至终沒有离开过碗。他心中暗笑。还是这个性子。如此冲动。可怎么在我的王府乖乖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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