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被彻底绊住了。
周围的声讨中,多了几句别样的味道。
刚才几个跟在他身后的人,紧接着站出来,想拉扯楚离,却都被楚离躲闪开了。
“你撞了老太太,我们要把你抓去JC局。”
“没错,我们几个在,你别想跑。”
楚离只是淡淡的笑着。
这笑容惹火了这帮人,有人就打着帮助老太太的口号,普通人也不会怀疑什么,还帮着声讨楚离。
只是又有人伸手朝楚离抓来,又是扑空。
这样一来二去,想抓楚离的人总是失手。
再这么下去,围观群众一定会怀疑什么。
“喂,你撞了人还不想负责。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我就赔钱吧。”
楚离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摸出一沓钱来,突然撒向了半空中。
蓄谋已久的家伙们暗叫一声不好。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抢起钱来。
人群突然一下就被打散了。
人挤人,就连老太天都没人再管。
那群人赶紧挤来挤去的找人。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消失了。
“什么!?人不见了!”
朱三都瞪大了眼睛,抬起脚,踹在第一个跪着的人肩上。
“养你们是吃干饭的?你们不是自称靖安第一吗?”
“实在对不起,三爷,他,他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是真的,我们之是眨了下眼睛,那家伙就跟变魔术一样的消失了。”
“去你吗的吧,编段子呢你。”朱三不信,又踹了一脚。
九师爷坐在个单人沙发上,连他都有点沉不住气。
不仅仅是因为楚离从这帮高手之中逃脱,更多的是因为那砚台。
能重视那砚台的,八九不离十是跟鬼市有关。
这砚台,正是前年在鬼市大宴上,被华洲鬼市主收入囊中之物。
可是去年开始,这砚台便下落不明。今年才有了着落。
朱荣昌前年就对这砚台感兴趣,不过一年一个地区只能选择三样,朱荣昌便放弃了砚台。
但今年这砚台已经不在华洲鬼市主手里,便是谁都能抢到手的。
为此,九师爷寻着根,找到了靖安来。
“可是靖州鬼市主是今年刚上任的。并未参与头几年的鬼市大宴。他不可能见过这砚台。如果他不是靖州鬼市主,又会是谁?”九师爷沉思道。
“九师爷,现在怎么说?要不从上京挑几个真正的暗杀高手,把那小子解决掉。”朱三故意讨好的靠过来,跟九师爷商量。
九师爷却理都不想理他,“就凭你?”
朱三紧紧攥着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心里早就把这九师爷从头喷到脚。
不就是在他老爸跟前的一条狗而已,在他面前显摆什么。
没想到九师爷突然伸出手,一把擒住朱三的脖子,朱三顿时白了脸,胸腔内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榨干了。
九师爷坐着,慢慢的举高了手,朱三仿佛一根动弹不得的萝卜,轻松的就被九师爷举得双脚离地。
“朱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心里,也不可乱想。”九师爷淡淡的警告道。
朱三在濒死的阶段,无法呼吸,身上的力气也被一点一点的拔干。就剩下最后一点儿,才能勉强点头。
“知,我知道错了。”
朱三的声音变形扭曲成百岁的老人一般。九师爷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朱三一下栽到了地上。
这会儿朱三敢怒不敢言,就算是真告到了老爹朱荣昌那里,朱荣昌都不会为了他,开罪了这位九师爷啊。
九师爷阴森森的话,从朱三的后脖子那块发出,“我告诉你,这砚台你父亲志在必得,要是弄砸了,你想你父亲是会怪你,还是怪我?”
妈的,肯定是怪他这个儿子啊!
谁让朱三本身就是个废物,九师爷却能力超凡。
“那,那九师爷,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九师爷理都不再理朱三,转身拂袖而去。
楚离带着砚台回到了靖州市,拿给了秦铁口看。
秦铁口一眼就认出了这方砚台。
“鬼市主,这砚台是如何在你手上的!?”
“一个朋友送的。”楚离随口解释,“这砚台,是鬼市之物?”
秦铁口当然知道楚离是诓他的,不过并没揭穿,仔细看着这枚砚台,才叹气回答道。
“这是前年鬼市大宴上,十二个鬼市主齐聚上京,用手中鬼牙换的三件物品。当时落入了华洲鬼市主之手。但这件东西,还是有不少人惦记的。”
“那惦记最多的是哪一位?”楚离随口问道。
“自然是上京那位。当时华洲鬼市主和上京鬼市主,为了这东西争起来了。两人剑拔弩张,那次闹的很大。不过后来还是被华洲鬼市主拿去。听说后来流落街头,竟然被你找到了。”
秦铁口只是简单的概述了一下。楚离大概明白。
九师爷八九不离十是上京那边的了。
“今天我就遇到了一位跟鬼市有关的人,是从上京来的。”
“哦?那他一定是来找这砚台了,他看见了你的脸?知道你是咱靖州的鬼市主么?”秦铁口战战兢兢道,身体更是已经在发抖。
楚离摇头,“他没有确认。”
“那你赶紧送过去吧。记得要表现的不像鬼市主的样子。”秦铁口把砚台还给了楚离。
楚离笑道,“为何?”
秦铁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当然是因为上京鬼市主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啊。当初你知道这物件为什么会流出去么?”
楚离挑眉道,“为何?”
“因为第二天,华洲鬼市主就死了。”
秦铁口本以为楚离多少会被吓到,没想到还这幅一脸平静的模样。
秦铁口才再补充道,“这就是为什么咱们都要以面具示人,万万不可把真面目漏出来。华洲鬼市主就是不小心漏了真面目,才被人盯上了。你把这砚台还回去,对方肯定会放你一马的,这事就这么算了。”
秦铁口提到这办法极其折中,为了保命,理应这样。
可是楚离哪想过保命这回事。
“如果我说不呢?”
秦铁口深深的吸了口气,“鬼市主,你这是连命都不要了啊?”
楚离拍了拍秦铁口的肩,“要我的命,恐怕还要努点力。”
秦铁口凌乱了,“那鬼市主,您拿这砚台来,是对您自个儿有什么用么?”
楚离摇头,“不是。”
“那您何必多此一举呢。”秦铁口着急道。
“哦,我就是用这砚台里的东西做个药丸,弄完了就把这砚台还给他就是了。”楚离轻松道。
“疯了疯了。你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啊。鬼市主,眼看着就要每年一度的鬼市大宴了。每年鬼市大宴都是在上京开的。那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您可要万万当心啊。”
楚离笑了,“放心,死不了。”
回去了之后,楚离就把砚台破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砚台里,不知道是人为故意还是不小心,竟然夹着一块雷惊木片。
雷惊木,也就是天上的雷劈到了凡间的树,遗留下来的碎片。如果这树死了,那就完全算不上是雷惊木。只有树劈后不死,那才算的上是名副其实的雷惊木。
而楚离手中的这小小一块,甚至是被连批过两次还不死的木头,算的上是雷震木。
一块雷震木的价值,比雷惊木要高出数十倍,效果也要好上千百倍。
能活到两次都被雷劈中还不死,可能一百年都罕有一两颗。
“凡人只知道这砚台有驱魔镇邪的奇效,效果非同凡响,却不知道这奇效的由来。唐老更是稀里糊涂的拿到了一个宝贝而不自知。”
楚离想到这,窗口传来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