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司马长风唇边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他伸手拂了拂她散乱的发髻,指着自己的左臂低声说道:“这里才疼!”
“为什么?”恭无极不解的问道。
司马长风撕开了自己的衣袖,只见到精壮的臂弯上,赫然留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虽然早就结痂,但是青紫的色泽,宛若一条爬行的蜈蚣,看上去依旧是狰狞的可怕,这条疤痕从左肩一直延续到胸膛,如果下手之人再深那么一寸,恐怕司马长风丧命在当场。
“长风哥哥,你这是受伤了吗?”恭无极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游走在这道疤痕之上。
“当年一个陌生的魂魄附身于你的体内,她在恭天行的安排之下,成为了大锦国的锦妃娘娘,并且爱上了身为皇上的锦胜天。当年,长风也不明白这其中的乾坤,一门心思的认定,那个人就是我的无极。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将她夺回到身边,甚至不惜为她自立为王。”司马长风微微扬起头颅,总算对恭无极正面吐露了这段往事:“当年,长风亲自率军歼灭了大坤国,恰逢锦胜天也出征收复了大乾国,当时天下两分,我军与大锦国在边塞处狭路相逢,大锦国锦妃也随同锦胜天出征,那时候锦妃选择了锦胜天,只留下一句‘并非是我的无极’,就舍长风绝尘而去。
长风赢了战争,却输了一声挚爱。回到宫中,我终日以酒解愁,脑海里翻腾的都是关于昔日与无极你的幼时情分,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酒入愁肠愁更愁,那晚,酒醉后的长风,满脑子都是无极的影子,想到你绝尘而去,长风高举长剑,自残了一剑。”
“啊?”恭无极捂住嘴唇,倒抽了一口冷气,司马长风虽已平静的口吻,还是能够听出当初的肝肠寸断。
“无极,当年并不是真正的你离开长风,长风的伤痛都是如此之深。如今,你眼睁睁的要长风看着你自尽死去,那不是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吗?如果你真不在长风身边,长风不愿独留在人间。”司马长风抓住了她的小手,坚定又认真的说道。
“不,不!长风哥哥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不爱惜自己呢?”恭无极慌乱的摆手。
“你我之间,从幼时相识到如今,十几年的情分,你还忍心舍弃长风而去吗?”司马长风追问道。
“可是,可是我的清白……”细弱蚊声,盈盈泪珠又涌上了眼眸。
“长风岂会是迂腐之人?”司马长风郑重的说道:“当日长风用剑自残,瞧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相爱的两个人,彼此都是对方的肋骨,失去了肋骨即便生活下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长风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痴情感动了上天,才换来了三年后的相逢,答应我,让我的肋骨完整的生活下去,不要让长风再经历这样血肉模糊的痛苦。”
“嗯,嗯!”含糊不清的两声应答,恭无极扑入了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一段无怨无悔、从一而终的爱,让她的心变得那样温暖,原本被世俗抽离的勇气,一点一滴慢慢的渗透到骨子里。
而拥着恭无极的司马长风,总算是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意,向来不苟言笑的脸庞之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