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皇清晨起得早,一时兴起,就去朝阳宫邀了锦妃陪朕到御花园呼吸新鲜空气。”锦胜天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给一旁姚琨,语气里甚至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不过一阵功夫,哪知道母后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瞧你,满头大汗的模样!”皇太后抿嘴一笑,将手中握着的丝绢举起,轻轻拭擦着他的额头。随着锦胜天的从天而降,眼前的“困局”似乎消失无踪,原本满面怒容的皇太后变得和蔼可亲,眼前的画面明明就是母慈子孝,可是那种很别捏的感觉还是盈满了恭无极的内心,那并非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情举动,更多的似一种刻意营造的举止。莫非宫闱之内,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学习长袖善舞吗?连原本浓浓的亲情也是如此。
“不知道母后这么早来到锦阳宫是何要事呢?”锦胜天收敛起有些嬉皮的笑容,低声问道。
“哀家前几日感染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都不见皇儿你前来问安。后来又听群臣私下议论纷纷,说皇上竟然连续四日未早朝。其中是何缘故?哀家自然要来瞧瞧。”皇太后在近身徐嬷嬷的陪伴之下,缓缓踱步到椅子前坐下,目光却故意停留在恭无极平坦的小腹之上。
“儿皇真是罪过,竟然忙于国事,而忽略了母后病情,母后身体可完全康复了?”锦胜天脸上浮现出一抹关切的神色,疾步走上前抬起皇太后的右手,又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
“服过几贴汤药之后还算有所好转,这两日已经能够下塌自由的走动。”皇太后掩住嘴唇,作势轻轻咳嗽了两声,若有所指的说道:“皇儿宠爱锦妃,这原本是好事。但是身为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可别因为后宫妃嫔之事而耽误了国事,这其中的轻重缓急,皇儿势必要分清楚,如果让群臣落下了话柄,那就真是大罪了。”
“儿皇这几日一直呆在寝宫之内,冥思苦想如何对付司马长风,眼看着朝野之中也没啥大事,这才搁置着没有上早朝,没想却惊扰到了母后。儿皇不孝,让母后担忧了。”锦胜天对答如流,脸上浮现出一抹愧色,这真情实意的流露,决计让人瞧不出他睁着眼睛说谎话。
“好了,既然如此,那哀家也不耽误皇儿了。”皇太后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而锦胜天只是略微低头,目送着皇太后离开的背影,一直到她绕过锦阳宫外的圆柱,原本浮现在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消退。“咳咳咳咳……”他竭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脸色霎时间又变得惨白。
“皇上,你没事吧?”姚琨急着上前扶起他,却被锦胜天抬手制止,简短又冰冷的说道:“去将婢女画儿带来见朕!”
恭无极没有出声劝住,只能随着他的步伐一同迈出了锦阳宫。她知道骄傲如同锦胜天这样的男人,陷入婢女画儿所使迷魂散的伎俩之中,弄得生不如死,恐怕这是生平从未有过的耻辱,以他的自负,此刻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审问画儿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