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玚把缺粮的问题解决好之后,在易守难攻的盐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别的困难。所以,前方打的热火朝天,苏玚的休养生息却做的很是自在。
此时,陈铖把崇州城的事物安排好,军队便一路往西挺进,直到离都城两百里才停止不前。这时,时间已经到了这一年的九月份。
也就是说陈铖离开苏玚已经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苏玚如何熬过来的,别人不得知。但是,陈铖是如何度日的,他手下的将士都清楚。
因为,自打他和苏玚分开,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家将军的真正笑颜。
眼见苏玚的二十岁的生日就要到了,邓延知道陈铖心中所想,就主动说,“大、将军,此地距离公子只有三百多里,你去看看他,公子一定很想你。”
“都城天天打仗,连向前都忍不住要插手,你在这里行吗?”对象是向前,陈铖不太放心。
邓延便说,“末将会紧闭城门,如果向前趁乱挑衅,即便末将不是他的对手也会用人海战术累死他。”
陈铖见邓延如此自知,也就放心了。“那行。一旦出现事情,记得飞鸽传书给我。”说着就到骑兵队选人,选出的百位士兵全是其中最好的。
就在陈铖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鸽子飞到了并州城的郊外。原来,苏亥当年放在陈铖军中的钉子在知道他回去,就忙把这个情况递了出去。
苏亥一见陈铖回来,很自然的想到了他和苏玚的关系。虽然对陈铖的拥兵自重很气愤,可牵扯到苏玚,如今又被圈起来,苏亥自是什么也不敢表露。但是,以苏亥心胸狭隘的德行,要不做些什么,除非狗能下蛋猪上树。
于是,苏亥就把陈铖只带着百人赶回盐城的事情放了出去,此时,占领了都城的柳州听到这个消息,乐了。
话说柳州攻下都城的时候,知道白柔是苏亥的白妃,也知道白柔以前差点嫁给陈铖。
对于苏亥这位没落国主,柳州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陈铖就不一样了,比他小十几岁不说,手里握着半壁江山,柳州很是怕白柔舍了他。
也就柳州把白柔当个宝,如果他知道陈铖懒得看白柔一眼,估计就不会在得到消息后,特意抽出两千士兵去对付他。
话说也只有柳州这位被色迷了眼的人敢去截陈铖,别的,即便眼馋陈铖手里的力量,也不敢往大将军面前凑。不是畏惧,而是那些人都知道陈铖用兵如神,手下的士兵能以一当十,真的没有人敢这么莽撞。
另一边的苏玚知道陈铖要来,就忙命令丫鬟小厮把院落打扫干净,随后又让春花秋月给他们做几套新衣。
陈帆看到苏玚见天的捯饬自己,碍于苏玚的威慑,只敢偷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柔听说柳州要把她升为平妻,高兴的差点抽搐过去。
白柔脱下象征着贵妾的服饰,穿上平妻的衣服就往柳氏面前晃荡。柳氏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意外的压住了火爆的脾气。
在白柔走后,柳氏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边摔手边的东西边骂,“贝戋货!我一定要她后悔活在世上!”
散去心中的怒气之后,柳氏就找自己的大儿子。柳州的长子其实只比白柔大两岁,这也是白家人对白柔失望的原因。
如果白柔找了一个和她年岁般配的,即便那人很有问题,白少爷也不会感到丢人。也是因为这个,苏玚才能这么简单的把白家人笼络过去。
却说柳氏找到儿子之后,就对儿子说,柳州可能休了自己。柳氏长子一听这话,当时就傻了。忙去把自己另外两个弟弟找来。
三兄弟合计一下,都觉得他们羽翼未满,不能与亲爹闹僵。但是,放任柳州这么下去,一旦白柔生下儿子,哪还有他们兄弟的容身之地。
心中有了计较,柳氏就带着儿子们找到了柳州,光明正大的向他讨要军权和政权。柳州把白柔升为平夫人柳氏没找他麻烦,柳州做梦都在笑,儿子长大了想要锻炼一下,柳州自然应允。
就在柳氏开始夺取柳氏的权利的时候,陈铖离盐城还有一百里。想到再过一天就能见到苏玚,心里激动的不止一点。
而这时,柳州的两千士兵在离盐城七十离的地方停止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在距离盐城较远的地方截杀陈铖,而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布防。就那还没等柳州的人马布置好,陈铖的队伍已经渐近了。
原来是陈铖归心似箭,就同手下的士兵说连夜赶路,到了盐城再休息。这些士兵行军打仗惯了,只是骑马赶路而已,又去见经常给他们送棉衣送粮食的公子,哪会有什么异议。
话说陈铖看着眼前的杂草丛生,心中很是怪异。便问身后的士兵,“此地怎么会有一片荒地?”
一士兵打马向前,请示道,“将军,末将去看看是不是沼泽?”这里都是平原,又正直收获的季节,按说应该一马平川的。
陈铖的谨慎让他犹豫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士兵,“你且退后,小心为上。”说着拿下马背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胡乱一射,半人高的草丛中尘土飞扬起来。
在他身后的士兵看到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唰一下全都抽出宝剑。这时陈铖一手挥枪一手舞剑,且战且说,“冲过草地,前方就有咱们的人,快点!”
眼见不断有人从草丛里蹦出来,陈铖不知道此处到底埋伏了多少。也顾不得身边的手下,只能边打边跑。
多亏这些人怕陈铖提前发现他们,在埋伏之前就把马放走了。如果他的一百骑兵对上对方的两千骑兵,别说陈铖跑了,能找到突破口都是万幸。谁让双拳不能抵四手呢。
就在陈铖同柳州的士兵胶着的时候,苏玚的心里也很焦急。按照陈铖给他来信的时间,最迟今天下午陈铖就会到了。
可是,城外的哨兵却说没有听到马蹄声。百人的队伍怎么可能悄无声息,苏玚越想心里越不是味。就对陈帆说,“我出去一趟,不用等着我用午饭了。”
陈帆见苏玚牵着马出来,笑嘻嘻的说,“大嫂,大哥还不该到,你别急。”
“谁急了!”被人戳中心思,苏玚的老脸一红,胡乱的说,“我是去巡查!”
“是,你是去巡查,可是,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陈帆说着对着苏玚挑了挑眉,“要不让陈一和陈二跟你一块?”
陈帆见他还没说完,苏玚骑着马就走,嗤笑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又不是无霉苟合,至于这么遮掩吗。”说完摇头晃脑的走向厨房,让厨娘多做一些饭菜,放在灶里温着,等苏玚和陈铖回来用。
就在苏玚独自一人往城外赶得时候,陈铖正在奋力突围。眼见自己的精锐士兵一个个倒下,陈铖除了心痛就是使劲的切人。
两千对上一百,也就是说每人要杀掉二十人才成。可是,柳州既然想置陈铖于死地,自然不会派出普通的士兵。
柳州在准备伏击陈铖的时候就对身边的谋士和将军们说,如果趁机会把陈铖杀了,那整个北方一定会乱。
因为这话,在柳州选人的时候,他手下的各个将领还亲自把手下最好的士兵送到他面前。即便这样,这些人对上陈铖也是以卵击石。不过,若对上他手下的士兵,就起到了柳州期望的围攻作用。
当陈铖看到自己的部下不到二十人,却有三五百人紧追不舍,想都没想扔下剑改用□□去挑。
可是,即使陈铖一枪挑死一个,这些人也足够陈铖挑到手发麻。眼见身后的人慢慢倒下,陈铖打起精神。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突围出去,一定要见他那个害他中了相思毒的人。
有时候,不是陈铖想就成了的。就在陈铖快要跑掉的时候,在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
只是看看,陈铖便知道,这条河少说有三十米宽。前路被阻后有追兵,为求一线生机,陈铖依然往追风身上拍了一巴掌。
追风收到主人的指使,迈开了步子。陈铖见河水只到追风的膝盖上面一点,心中一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没等陈铖笑出了,刚被他抛在身后的敌人又追了上来。原来在陆地上的时候,陈铖在马上占尽了优势。当他到了水里,追风在水中难行,那些人自然很快的追上了不习水性的追风。所以,陈铖很快的又被围住了。
和几人边打陈铖一边思索着此地离苏玚还有多远,好一会儿陈铖才想到,这条河就是盐城前面的那条。
可是,即便陈铖这会儿知道苏玚近在咫尺,面对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陈铖渐渐的力不从心。
眼见追风的身上又多了一个伤口,四五把长剑同时向他挥来,陈铖的心中长叹的一声,眼角流出了一滴男儿泪。
扭脸往盐城的方向看了一眼,陈铖绝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