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十六夜除了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外,再无其他的表情,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温柔、体贴如大和抚子,优雅的漫步在回家的道路上,倒也形成了木叶独特的一道风格,自她回木叶以后。
而卡卡西则略带尴尬的一路上找各种话题生硬的聊天,那浑身上下的人情引得一旁过路的行人频频注视,仿佛他们今天第一次认识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唸躁。
心里有愧的卡卡西自知有愧也不在乎十六夜的态度,更不去理会十六夜似乎搭理他的话,只要她能听到就行了,这样的卡卡西真的不像他。
大概十六夜习惯了高傲又自负的卡卡西,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变,就像没意识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对于同类人她总比别人要多几分宽容,难得好心情的没有打断他。
又或许她不想做出与形象相反的举动来,好不容易塑造成功的形象不能被卡卡西几句话就糟蹋了,八年来的微笑已经深入到伪装的骨子里。
总之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十六夜并没有打断卡卡西的话,更没有用武力解决这种情况,大和抚子形象的微笑着,心里有没有听进去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她可以预想到,明天,不,或许一会整个木叶都知道她和他暧昧不清的事了,这种绯闻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在乎吧?
佐藤十六夜不是一直都是这种我行我素的人吗?所以卡卡西你的纠缠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一抹橘红色的夕阳照射在十六夜身上,堪蓝色的天空上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十六夜微笑的面容混合着好看的夕阳,一时之间像置身于幻觉中的美梦,美不胜收。
那种朦胧之中,卡卡西陷入了这种幻境的美梦中,分不清真实和虚幻,十六夜就是一种罂粟,一种毒,令人无法自拔。
“我回来了”站在玄关处,十六夜习惯性的往门内看上一眼,似乎就这么一眼便能确定家里是否有人,真实可怕的直觉。
卡卡西跟着十六夜后面,若是观察的仔细,他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又或者是其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模糊。
十六夜像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微笑着调侃道:“呐呐,怎么比你第一次杀人还要紧张?”这话比喻的一点也不恰当,却实实在在的让卡卡西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
“其实当我知道怀孕的时候,我的心情没比你现在的心情复杂”这两个突如其来的生命确实让她惊慌了一阵子,那也仅仅是一阵子,当她处理好情绪之后就是坚定。
“对不起”低低的声音,那种近乎几微到无声的叹息道歉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什么,那种无法言欲的窒息感掐着脖子。
“进去吧,他们已经回来了”以十六夜的实力,即便是一只蚊子的鸣声她也不可能忽略,她是忍者,精英忍者,怎么可能听不到卡卡西的叹息道歉?只是选择听不到罢了。
卡卡西小心翼翼的有种做小偷的错觉,轻步的跟随着她的脚步,那种谨慎和紧张十六夜不回头也感受得到,这样全身漏洞和弱点的卡卡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起上次谈话的弱点还要多。
这是身为忍者的最大缺点,只要敌人出其不意的袭击,这种情况之下的卡卡西必死无疑,忍者是没有感情的,忍者是不能流泪的,这些不都是他告诉她的吗?
“妈妈,你回来了,我和哥哥已经准备好晚餐了”隼斗那充满活力的声音急速传出,紧接着急急的跑出来,就像一个真正八岁儿童般欢快的跑出来迎接晚归的母亲。
“呐呐,都说了等妈妈回来准备,你们上学都辛苦一天了”接过欢快跑过来扑到她怀里的隼斗笑眯眯的说,事实上也就是嘴巴上说说,那悠哉又无所谓的表情真看不出来真意?
“妈妈,等你分清作料时再说这句话吧”隼人丝毫不给面子的戳穿她的说辞,他也没指望过母亲大人准备一日三餐,如果期待母亲大人的厨艺,他们兄弟两个早就饿死他乡了。
然后瞪了一眼躲在母亲大人怀里的弟弟,似乎在对他刚才捉弄自己,以调侃和戏弄自己变脸而为乐感到不满,现在又故意躲到母亲大人怀里,不用想也知道他和母亲大人是统一战线,若说出来,等待他同样是调侃自己变脸为乐。
在一本正经的‘说教’完母亲之后才注意到卡卡西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今晚有客人?”一句疑问句被他用肯定句的语气说出来。
听到隼人的话,隼斗立马从妈妈怀里钻出来,笑眯眯的站到哥哥旁边,一副我是好孩子的表情好奇的打量着卡卡西。不过卡卡西带着面罩,额头上还带着护额,整个脸部就留下一只眼睛。
大概是出于血缘羁绊的牵扯,隼人和隼斗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个男人和他们母亲大人有着非同寻常的过去,那标志性扫把的银色发型,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男人,那个抛弃他们母亲大人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可原谅,突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隼人和隼斗强烈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和情绪。
这个男人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不能动怒,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乎父亲这个角色,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不认识,什么也不懂,即使内心不是这么想的。
年幼的两颗心默契的达到了契合,双生子的默契是无人理解的一致,感情和情绪的牵绊也是不可分割的,隼斗还不能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恨不得立马上去狠狠的骂他……
隼人冷静的分析着母亲大人的用意,同时强烈压制着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还淡淡的给了隼斗一个眼神,让他注意礼数,母亲大人正笑眯眯,一脸灿烂的笑对着他们。
母亲大人笑得越灿烂,那代表心情越糟糕,这如沐春风的笑容背后是什么?佐藤兄弟一目了然,所以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做好应有的礼节。
“面罩大叔你好,我是佐藤隼人/隼斗,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隼人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孩子幼稚,隼斗笑眯眯的脸上也愈发灿烂。
卡卡西在近距离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心脏的跳动不亚于自己第一次向十六夜表明心意,前者是激动和紧张还带着自己无法察觉的感情,而后者只是害羞,确认关系。
也在这短短几秒内,他见识了什么变化多端、风云莫测的表情,若不是观察和注视的仔细和认真,他还真察觉不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似乎都不纯真,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旗木卡卡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本来的自我介绍在这一刻全部忘记,只能本能的跟着他们的步调走,卡卡西有种羞耻的错觉,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把目光投向了十六夜,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哟西,旗木卡卡西,木叶第一技师哦,你们的父亲”接收到卡卡西投过来的求救视线,她仍旧笑眯眯不急不慢的说,就像说一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话,父亲这个词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
隼斗笑眯眯的脸色故作迷糊表情,一副我是小孩子,我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迷茫的对隼人说:“哥哥,什么是父亲?我们有父亲吗?别人不都说我们没有父亲吗?”
恐怕这种情况是卡卡西不曾预料到的,他没有想过儿子会说这么一句话,这种话他相信不是十六夜挑拨的,更相信即使十六夜不告诉他们亲身父亲是谁,也不会诋毁他的形象。
佐藤十六夜在木叶忍者中,或许不算是最得人心的一个,但绝对是最为忠诚和不狡辩的一个人,她不会抹黑任何他,也不会赞同他,更不会扭曲事实真相。
因为早上的偷窥,他相信这个两个孩子心智和智商都不低,绝不会不知道父亲这个词的含义,唯一的可能性是他们故意的,心中对父亲抱有恨意或者其他。
难道这些年,他们一直被人误会和扭骂为‘没人要的野孩子’吗?所以才抗拒父亲?想到这里的卡卡西有种狂喜的心里,既然这样,那么他就还有机会。
所谓有爱,才有恨,他不相信两个八岁的孩子从来没有期待过父亲这个角色?
“我跟你说过了,父亲不过就是提供孕育我们形成的精子的任何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还好好好的钻研忍术吧”争取早点从忍者学校毕业,那个学校我再也无法待下去了,一群弱智的儿童,很无聊。
“哦,对不起,哥哥我又忘记了”隼斗似乎真的忘记了一样,一脸天真的崇拜的望着哥哥,仿佛对刚才的解释很满意。
卡卡西抽蓄着嘴角望着两个儿子,他之前收集的资料和打听来的消息都觉得不怎么可信,就算听别人说过一遍,现在现场直播的再次感受一遍,他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