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行巫术者畜养之猫,待时年老矣,放血剥皮虐而杀之,或有鬼物附着其身,或魂灵不灭自为鬼魅。//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可以咒语驱使害人,世人皆惧之,因称猫鬼。------猫鬼
汴南王家,累世商贩,祖上皆以贩茶为生,传至今日略有家底。此辈家长姓王名富,下有一弟名为王贵,王贵早逝,余一妻一女。其妻余氏四十有五,徐娘半老颇为丰腴,夫死后便与人收生做针线衣裳,补贴家用。因利嘴能言,颇爱说媒,遂人称余媒婆……
一甜水巷陈年八卦
热了好几个月,汴梁城的秋天终于如醉酒的老翁一般不着调的晃晃悠悠慢慢走来。还没容得人们舒爽两日,秋老虎又蹦了出来,日头仍旧是毒辣的,只是多了丝风,叫人在这样的天气里知道原来秋天确是来了。
梦姬坐在内院自己的卧房里推开窗户打扇子,这样的天气午睡起来身上仍是会微微发一层汗,只有对着窗子吹些流动的风,才能觉得舒爽些。
窗外隐隐传来前院大厅里的锣鼓声,和看客们不断地掌声叫好声。今日不语堂表演的是蹬技和耍花坛这种老少皆宜的民间把戏,所以音乐格外喜庆热闹些,看官们的反应也是很热烈。
伴着这些声音传到梦姬耳边得的还有一阵脚步声,和风生风风火火的说话声:“姐姐,你起来了没有?”
梦姬看看天色,懒洋洋地嗯嗯了两声,作为回答,也不管风生能不能听到。然后在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这个一才刚落下,就听见“砰”的一声卧房的两扇雕花木门就猛然向两边弹去,一个身穿青绿衣衫的娇俏姑娘掐着腰站在门外嚷嚷:“姐姐,你再不起来我可要去掀你的被窝喽!”说罢,一脚踏进来径直朝垂着纱帘的木床走去,完全忽略掉盘腿坐在窗边榻上,支着腮看外面风景的某个大活人。【高品质更新】
一阵翻腾之后风生把脑袋从纱帘后探了出来,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奇怪了,怎么没人呢?平常都是躲在屋里睡觉的,这会子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见?难道还要让我去打发那个人,哎,真是烦人!没事儿干嘛又跑来找姐姐……”
“……谁来找我?”就在风生凝眉苦想待会怎么去打发来人的时候,梦姬右眼皮跳了两下,嗯,灾祸之兆不宜出门。
“呀!”风生循声望去见到盘坐在榻上的梦姬,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然后揉揉鼻子转转眼珠,笑逐颜开地跑去,扯着梦姬的衣袖道:“姐姐你在这儿啊,鱼叔喊你下去吃饭。”
“不吃了,谁找我?”
“……哦,对了,大木头说新学了个把戏,让你下去看看成不成。”
“让鱼叔盯着就成,我就不看了。你刚刚说谁找我?”
“……客人太多了,忙不过来。要不姐姐你下去看一会儿?”
“……”
“……”
在梦姬长时间的注视下,风生终于心虚地低下头,缴械投降:“好吧,好吧,我说。还不就是前几回那个余婆子,今日又来了!问你在不在,我说你不在,她就拉着我一直问东问西,什么老板娘今年有多大了,夫家去世几年了,为何不择夫再嫁……这还不算,最后居然还问起我来了!我被她絮絮叨叨问的浑身不舒服,趁她不注意托词说过来找你,这才脱了身。好姐姐,我是实在撑不住了,好歹你下去一趟把她弄走吧,她再问下去,我耳朵非要磨出茧子不可!”
梦姬听了慢慢地点了点头,神色难的一见的正经:“嗯,我也觉得她常来不是什么好事,为了健康考虑却是应当将她弄走。可是我今日这右眼皮跳个不停,乃是不吉之召,不宜出门……这样吧,你就下去对她说,梦姬前几日熬夜玩色子输钱上火死了,在下面缺一人对玩甚是寂寞,让她想梦姬的时候不妨下去看看,这样刚好凑成一桌……”
风生:“……”
要说这个余婆子,在汴梁南边这几条街市上还是很出名的,是甜水巷子的老住家,与梦姬也算是邻里。
余氏是开茶馆的王家老二王贵的婆娘。王家祖上几代都是茶贩子,到了王贵他老爹这一代便在甜水巷子口开了家茶馆,他老爹死后这茶馆就成了大儿子王富与二儿子王贵的共同产业。
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而王老爹这两个儿子也大不相同。老大王富是个典型的市井小人好逸恶劳心思不正而且性情乖觉狠辣,而他弟弟王贵无论是品行为人都比他哥哥强。兄弟二人的感情不错,王贵二十几岁的时候在大哥的张罗下娶了妻,妻子就是这个余氏,第二年就有了个女儿,小名叫彤月,彤月长到三四岁的时候王贵大病了一场,没多久就去了。好在王贵有些产业,再加上大哥王富的照拂,这母女俩的生活倒也不难过。
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王富照料着照料着就照料出了是非,要知道,王贵死的时候这余氏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生的也是柳腰弯眉的,大哥与弟媳这般来往保不准会怎样。也不知是何时传出来的,具体传出了些什么,反正到最后有些邻里街坊暗地里说,那王贵不是病死而是撞见自己的大哥跟老婆的奸情,活活气死的云云……这些话的真假人们无从知道,但空穴一般不会来风,来风的一般都透着气儿呢。现在只知道的是余氏也不是个什么安分的人,一副尖利的牙口很是泼辣能说,再加上贪财爱占小便宜的品行,细细想来道和王贵更像一家人。她平地里得罪些人也是有的,举动不检点也是有的,所以到底真是假还是仇人陷害谁都难说。
再说夫亡后她家没了正统收入,余氏便长帮人做衣裳绣花,看脉接生赚补家用。本来按理说她名声不大好,生意也该连带着不好才对,但偏就有些不省事的人,由着这谎头找她做针线,实则是看热闹挖八卦去了。
这就譬如,你闲来无事闷得发慌,忽然听见有人说有只猴子会打洞会游泳,可等你兴冲冲地想再听下去的时候,那人却说,抱歉,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自然是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见到这只猴子,看看它到底会不会。因着这个心理的存在,前代多少文人雅士皇亲贵胄剑客刀侠的八卦**都被挖了出来,供后人茶余饭后嗑嗑瓜子瞻仰解闷之用,最具代表性的>还编纂成册生生不息历代发行。可见这个心理的存在是普遍的不间断的发展的不会随着朝代的更替而磨灭的,也就是普遍不间断发展,以至于到了今日后世关注这些的人越来越多。
那么现在又有一群这样的人来挖掘余氏的**,这就十分平常了。
因着她针线做得好价钱较成衣店又便宜,所以到后来很多人成了常客,连带着家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会找她做东西,年深日久她便因此也多了很多认识深闺待嫁女子和适龄未婚男子的机会。后来就有些人刻意的向她打听些人,什么朱家的公子,李家的闺女等等……手上有了第一线新鲜的情报资源,焉有不利用的道理?于是余婆子就众望所归的充当起了红娘,红线牵的多了,后来干脆变成了拿谢礼说媒的媒婆,这一当就当了十几年,经他手促成一对儿的鸳鸯没有一百也有五十,这些人见了她都带恭敬地喊一声余大娘或余保山。尤其是这几年她闺女彤月出嫁之后,闲来无事的余氏便一门心思地扑到她人生的第二春,毕生的媒婆事业中去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梦姬刚搬来时听那些爱嚼舌根的清闲妇人说的。当时没在意全当听个乐子,可是现在想来当时你把别人当乐子,指不定这会子自己是不是成了那帮妇人的乐子呢?
因为就在不久前这把轰轰烈烈的说媒之火就烧到了梦姬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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