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无聊的把戏,却是我爱你的证据。Www..Com
——题记
“费凌!”
靠着七公分长的鞋跟稳定自己并扶起一个人着实不易。耗尽最后一口气力挪到宴会厅外最角落的长椅旁,胸前水般丝滑的布料已透出隐约的汗意。
靠在长椅上的费凌面色苍白,细密的汗珠密集浮现,几秒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被疲惫包裹的我越发的束手无策。
“天啊,老大!”
别过头,怀抱巨大牛皮纸袋,满头大汗的Sam边惊叫着边向着我们跑来。
“喊什么,不死都会被你吓掉魂。”
费凌说着,费力的扶着椅背直起身。
“我说的东西都买到了吗?”
“买到了买到了。只差抗生素,我们没有处方,所以……。不过其他的都备齐了,房间也已经开好。”
Sam说完,将纸袋塞到我怀里。跑到费凌面前,背过身蹲下去。
“老大,上来,我背你。”
“为什么?”
费凌望着Sam,不解的问。
“还能是为什么啊,就算是有电梯,过多的走动都会对伤口愈合造成不利影响,所以别废话,快上来!”
听完Sam的话,费凌发出一声无奈的笑,接着朝Sam的背狠狠的大了一拳。毫无防备的Sam因此重重的跌倒到地面。
“为什么打我?”
揉搓着微红的手腕,Sam愤怒的盯着费凌,大声的质问。
“为什么,这几年算是白跟我混了。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间,ZCS公司的代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被他们看到你背着我,试想,你会愿意把几千万的资金委托一个奄奄一息,要靠别人背着走的人吗?那样的唯一结果,就是我几个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上市的计划就将受到重大影响。”
费凌说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听到费凌的话,Sam一脸顿悟的表情。
“那,我和Cherie扶着你,我是真担心你。”
费凌靠回椅背,对着Sam挥挥手。
“谁要你扶,你少气我就是我的造化了。还美其名曰担心我,这点觉悟都没有以后怎么办?”
下意识的接过费凌伸来的手,连日来的怨气又让我忍不住抽回已被他紧紧握住的手掌。费凌见状,握的更加用力,孩童般讨好的笑又让我欲哭无泪。
没有看到费凌的小动作,Sam焦急的立在我身后,不停的跺脚。
“老大?老大?我们走吧,啊?”
Sam絮叨不停的问话让费凌很是无奈。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钱包,一张烫金的VISA卡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是想给女朋友买礼物吗?现在准你假,费用公司承担。记住,只买贵的,不选对的。”
Sam接过卡,没有一丝喜悦。
“买东西的事是我的私事,没理由用公司的钱,这是其一。其二,为了我长期的福利,你的身体健康最重要。所以,现在听我的。”
Sam一边大义凛然的说着,一边抓过费凌的左手。
费凌见状,吃惊的盯着Sam。
“我说,”费凌摸了摸Sam的额头,
“好反常啊。这么好的事都赶不走你。还真是少根筋。”
费凌微微起身,扭过Sam的脖子。
“Cherie在这里,他会比你更用心的照顾好我,所以,你,下班,休假,understand?”
松开Sam,费凌对着我敏捷的摆着搞笑的表情,原本惨白的面颊也因为这夸张而剧烈的运动多了几分血色。
不忍再看到那抹苍白,不忍忽略费凌的求助。我接过茶桌上的牛皮纸袋。
“Sam,铁公鸡拔毛千年一遇,不可错过。再者,伦敦的夜色最值得细细品味。所以租个车,好好的放松一下。这个混蛋我来照顾,OK?”
Sam看着我,笑容渐渐浮现。把房卡递给我,Sam如释重负的伸了伸手臂。
“也好,这阵子你不在,我陪着东奔西跑,也的确值得“带薪休假”。”“明天十点大堂会齐,ZCS的午宴。”
Sam最后转过身,向费凌嘱咐道。虚弱的费凌轻抬手回应,目送着尽职的Sam离开。
只剩我们的走廊,刹那间变的异常安静。扶着费凌起身,熟悉的气息自半湿的衬衫散发出来,焦虑多时的心也因此归位。
将靠垫调整到合适的位置安顿好费凌,做工精致的礼服长裙已经褶皱的不堪入目。垂下的领摆擦过费凌的唇,不怀好意的眼神更加的炙热。
忽略掉那探寻的眼眸直腰起身,一双有力的大手就又将我带回原位。
“话说,我们有多久没在酒店开房了?上次开房,好像还是在澳洲,老鹰乐队的演唱会。”
摆脱铁钳似的挟制,我面无表情的望着费凌。
“费凌,我不认为我现在的心情适合和你回忆情史。”
边说着边解开衬衫的纽扣,右下腹部的创口跃然眼前。颤抖着扯开固定用的无纺绷带,费凌的手突然按住了我的。
“干嘛?”
“怎么不问我它是怎么来的?你就真的不担心?”
“难道我问了你就会照实说?”
“为什么不?这关系到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关系到我后半生的幸福。”
我盯着费凌,果断的扯开最后一条胶带。尚未全愈的伤口透着新生的粉嫩。将牛皮纸袋一股脑翻倒在床上,仔细的消毒,包扎,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撕裂的伤口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发的软嫩。
费凌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的眼神真的好坚决,坚决到不带一丝情感,让我觉得自己和案板上的牲畜没有任何的区别。”
拿过温毛巾擦洗伤口附近的皮肤,费凌的面色逐渐恢复常态。
“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到不再心疼?”
“没错。”我抱着纸袋起身,接着拿起台桌上费凌的领带夹别起头发。
“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行为甚至不配被形容为畜生吗?你怎么舍得离开,当我还没有恢复意识?当有些人,还在生死边缘徘徊?我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费凌看着我,单手支起身体。
“嫉妒,因为嫉妒。”
我回过身,费凌已经扶着床头踉跄着站起身。
“你疯了?如果伤口还愈合不好,你很有可能二次开刀的?这阵子你都在忙些什么,抛弃掉别人离开就要活得光鲜亮丽,为什么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我盯着眼前的人,直至被粗暴的拥入怀里,霸道的亲吻封住我的嘴,封住那些无止休的抱怨。
可一切并没有停滞在那里,越发失控的吻烧灼全身,直至光裸的臂膀沾染彼此的气息,直至纠缠着跌入凌乱的睡榻。
甩开费凌四处探寻的手,我费力地直起身。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还不够疼?”
“没错,”费凌盯着我,被情欲熏染的眼散发着无可抗拒的征服欲。
“抱着你出门,我一直喊你的名字,可你好像下定决心离开我,手脚冰冷毫无反应。抱着你上救护车,闻浩突然电话我,说ZCS的独董突然造访,在建工地的安检又出了状况,更糟糕的是,我妈学人家新潮玩马术,从马背上摔下来折了腿,爸在谈国外项目赶不回去。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好像被无休止增加的巨石压着,那么痛,又无法逃离。”
“大夫们手忙脚乱的安排你检查,送Tony进手术室。我一个人在那里,突然想起来念商科时教授说过的话。抉择的难度不在于实际损失的多少,而在于放弃同样珍视的价值的勇气。公司那边,上市待审,我肩负着的又是无数员工背后的家庭;百善孝为先,我不可能让妈一个人。而你呢,又是我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但就是凭借着你对我的爱,我决定舍弃你这一边。”
“连夜搭飞机到中部,从未想过三万英尺的夜是那样的暗黑无尽头。匆忙的解决完公司的事,不过十几小时,我又赶到伦敦,可就在飞机上,突然的腹痛让我几乎看到死神的模样。提前赶到的Sam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把我送到附近的医院,才知道,在澳门持续的低热和咳嗽正是因为盲肠发发炎,可因为耽误的太久,又几乎没吃什么对症的药,严重的腹腔脓肿几乎耗掉了我的半条命。躺在医院,特别害怕你突然出现,所以一直联系尔溪,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满瞒住你,结果你还是对我下了最后通牒。适逢ZCS独董造访,NPL年会,你代表Derek出席,我就偷偷的跑出医院。本来好好的,可因为你那一拳,我又要在医院呆上一阵子了。”
说出深埋于心底的话,费凌扯过薄毯,将我紧紧的裹住。
“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松了口气。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原谅我的行为,但你要记住,那些看似无聊的把戏,其实就是我爱你的证据,无论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有这样做的资格。”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多年的奔波操劳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那般深刻的印记。虽然一直相守相伴,但在今夜,一切是如此的清晰可辨。
“有,你当然有。”
从薄毯中抽出上手,环绕住费凌的脖子。
“我先去洗个澡,待会而我要细细的告诉你今天的我有多成功,有多给NPL争光。”
“好啊,那我等着,错过那么精彩的场面,会不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也许是吧,但准许你有补偿的机会。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要一起走,总会有机会的。”
费凌听着,笑的欣慰。边走边唱边扯开凌乱的发髻,温热的水击打光裸的皮肤,舒心的畅快。
斜搭着浴袍大声呼喊费凌的名字走出浴室,没有丝毫的回应。走近了才发觉,紧握着手机斜靠在床头的费凌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点击发送掉已经完成的mail,柔光下熟悉的睡颜竟显得那样的无助。
轻抚凌乱的额发,时钟的滴答节律悠扬。黑暗中睁大双眼,偶然想起外婆曾说过的话:假如有一天她离开,一定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指引另一个人来守护我。十几年来,我一直把它当做深埋心底的最美童话,可现在我却坚信它的存在。因果轮转,相遇相知,又怎能只是萍水偶遇。
你我的爱,或许早已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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