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许,讨论完工作后,沈凌夜从雅间离开。
石塬在沙发上坐下,想到沈凌夜刚才的话,言简意赅道:“他疯了。这法子太激进。”
张锐捏起沈凌夜留下的烟盒,打开一看,居然没了。
他撇撇嘴,拿着烟盒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口道:“你不觉得,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么?”
石塬转头看他。
张锐漫不经心道:“你问题一说出来,他就立刻告诉你应对方案。暴君是个疯子,但是根据我的经验,他还是一个有节操的疯子。他不是拍脑袋一时兴起做事的人,这件事情,他自己肯定走过心。”
石塬唏嘘,“不是说有钱人都怕死么?我怎么觉得咱们老板,是生怕死不了,变着法子找死。”
张锐道:“他早就死了。”
石塬:“……”
张锐将烟盒随手丢下,道:“他那么拼命,是想活过来。五年前你没去过马赛,没见到那时候他看江小暖的神情。如果你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就知道这五年来,他其实是死的。”
石塬抽抽嘴角,“所以你意思,我刚才是在跟死人说话吗?”
张锐抬手,垂了垂自己的心脏,“他的心被偷走了,就算还在喘气,那也是行尸走肉。看什么看,暴君说要吃饭,赶紧去厨房点菜去!”
石塬从沙发上站起来,摸了摸没毛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地看张锐,“你小子,长得虎背熊腰,没想到心思还是挺七窍啊!”
张锐没理他,扭头就走了。
石塬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着窗外的夕阳,叹息。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石塬觉得,张锐说的很对。
沈凌夜,现在就是个丢了心的行尸走肉。
因为无痛无喜,才能不怕生死,尽干些疯子做的事情。
张锐忙着去安排车子,石塬去了酒店厨房。
沈凌夜以往来纽约,都住这家酒店,厨子们知道他的口味,尽心尽力做了三菜一汤的中餐。
半个小时候,石塬亲自将饭菜送到沈凌夜房间里,见着沈凌夜在浴室洗澡,便没打扰,默默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终于让酣睡了一个下午的小猫咪,迷迷糊糊醒过来了。
昨天坐飞机,今天上午又折腾了大半天,Mia小朋友累坏了。
睡醒之后,Mia揉了揉眼睛,懵懵懂懂从椅子下爬出来。
她压根不知道她的监护人,也就是那对中年夫妇,此刻已经急疯了!
他们不敢将事情告诉容臣,此刻正在满世界找她!
Mia打了个哈气,揉了揉眼睛,一个人默默走近了客厅。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味。
小猫咪的肚子立刻应景的叫起来。
中午就吃了几口糖醋鱼,到现在天都快黑了,她还没吃饭呢!
食物以及被人摆好在餐桌上,Mia正要过去,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手。
她和自己肉鼓鼓的小手大眼瞪小眼三秒,随即她又默默去了浴室。
一个人住一间房,沈凌夜并没有关门。
淋浴间的门关着,他并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