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一干人等很快的退出了,站在自己所认为的安全角落,心想着,主子这会该是有罪受了!
殿内,凌逸风一度没有出声,只是维持着最开始的动作,狭长而美丽的丹凤眼,时刻的关注着鄢纯然的表情。
仅此而已!
鄢纯然轻轻的笑了,反问一句,“太子殿下,你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凌逸风挑眉,“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这般明知故问的问题,除了凌逸风以外,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够说得出口。
“解释你的特殊癖好……”更是在特殊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强调某人加深印象而已。
“纯儿,我有何特殊癖好,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那可不一定!就好比,你喜欢男人这一桩事情上,我就并不知情……若非今日偶然撞上,还真的不知道!”
末了,无奈的叹息一声,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真令人伤心啊,里外的女人就够多了,再来几个男宠,你东宫的后宫怕是不太平了!真真是太拥挤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凌逸风眼眸一眯,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轻松模样的鄢纯然,心中不是滋味,她是在故意折腾自己,还是真的不在乎?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迈开步子,一步步靠近,两个人近在咫尺,他问,“你难道不吃醋?”
“吃醋?为什么要吃醋?”鄢纯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就是不上当,无辜至极的耸耸肩膀,“我不爱吃酸的,你不知道吗?”
凌逸风沉默无语,眼底渐渐凝聚了些许的负面情绪,“纯儿,你真不乖。”
鄢纯然一听,顿时觉得一群的乌鸦从自己的后脑勺飘过,连带的还有额头上的三根黑线,被雷的外焦里嫩来着。
究竟是谁不乖呢?很显然,某人是忘了自己才是最终的始作俑者呢。
瞅见某人一脸不痛快的表情,鄢纯然在心中暗暗说上一声幼稚,随即走到他的身边,不满来着,“你啊,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说的好像是我有多对不起你一样似的。凌疯子,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
“纯儿,无耻二字,永远跟我沾不上边!”
“……凌疯子,你的脸皮厚到城墙都比不过了。”
“过奖!”凌逸风毫不客气的接受,紧跟着将人横抱而起,坐在自己的身边,蹙着眉头说,“还是,什么事情,值得你鞋子都不穿就跑出来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鄢纯然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后知后觉来着。终于明白,为何刚才白青等人看她的目光很是错愕,惊讶。
敢情,一身的狼狈,自己还浑然不知。乍时,羞愧的无法见人了。下意识的窝在凌疯子的怀中,不肯出来了。
如此亲昵的动作,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凌疯子极度满意来着,双手圈住她的身子,打趣道,“这会才知道羞,晚了……”
“你还说!”鄢纯然不满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换来的便是一阵阵某人可恶的笑声。
鄢纯然哼了一声,随即想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挣扎出他的怀中,抬头凝视着凌逸风,迟疑着,“我有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凌逸风见她脸色有些不一样,不免动了心思,“你说!”
鄢纯然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摊开在自己的手心处,不过是一秒钟,便感觉到凌逸风的身子不自然的一僵,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准备。
她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凌疯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块手帕是谁的?”
凌逸风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种极度深邃,极度复杂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良久,他说,“你问我?”
“对啊!”鄢纯然觉得奇怪了,这丝帕不是他的吗?她不去问他,那她该去问谁?
“凌疯子,你可以告诉我吗?这块丝帕是谁的?”说着,又急忙补充一句,“又或者你告诉我,这丝帕上的绣花,出自谁之手?”
“既然你真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这是一位多年的故人所赠与。”末了,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表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不同。
鄢纯然喃喃自语一声,“故人!她是谁……”
凌逸风幽幽道,“远在天边!”有一句话不是说,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你说谎!”
“你怎么知道我说谎?难道,你知道这是谁的?”
“当然。”
“所以,你知道所有了?”凌逸风试探的问了一句,平静的表面上,隐藏着一颗紧张而害怕的心。
鄢纯然坚定的点头,“现在知道了!”
“所以……”
“所以,你能够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姐姐的吗?”
姐姐?印象中,鄢纯然只会那么亲昵的称呼着一个人,那便是已经过世的安皇后,安语婧。
凌逸风有片刻的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这个思维跳跃的极其快速,有些跟不上……是他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你刚才说姐姐?”
“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实话吗?”鄢纯然有些郁闷了,最后拿着丝帕说,“你收藏的这一块丝帕就是出于姐姐之手,所以,你们是认识的对不对?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说,你之前见过我了?原来是认识了姐姐啊。”
“你何以如此肯定?”
“呵呵,因为这条丝帕啊……你不知道,姐姐的针线活并不好,刺绣之初,常常绣的各种凌乱,那凌乱就是这条丝帕之上的花色上。所以,我一看便知道,这条丝帕是出自姐姐之手了!”
“不过,我是比较好奇,这明明就是一块女孩子的手帕,怎么就会在你这个男人的手中呢?难不成,你是在哪里抢的不成?”
“也不至于吧!太子爷不需要这样。”
“难道,是姐姐送给谁,然后是谁再转送给你的……”鄢纯然一路自言自语的嘀嘀咕咕,凌逸风只是用着宠溺的目光看着她,接过话题,“那你觉得是谁送给我的?那个人还要认识你的姐姐。”
凌逸风所说的,也就是鄢纯然眼下正在纠结的一种状态。
在脑海中左右梭巡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合适的人选,“还真不知道是谁的?总不可能是我送你的吧!”
她说的轻巧,说的不以为然,却错过了凌逸风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稍纵即逝般的。
半响,他的语气很轻,只问,“怎么就不可能是你送的?”
鄢纯然直接翻了一双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若是我送的,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再说了,我记得出嫁那一天,才是我第一次见你啊!”
听到她这么说着,凌逸风眼底的光彩,瞬间黯然褪去,嘴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容,“原来如此!”
“我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你对姐姐的事情,那么熟悉了……原来,也是认识的人。”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凌国的皇子,姐姐是夏朝的王妃,你们是怎么遇上的?”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呢。
“缘分所致。”
“切…”鄢纯然不以为然,这个时候了,还要卖关子,真是讨厌的人群。
“那这么说的话,桀哥哥你也认识,是吗?”
凌逸风沉默片刻,轻轻的恩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鄢纯然顿时欢喜,“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倒是意外的很!”末了,左右打量着凌逸风,她说,“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跟我那么亲爱的哥哥姐姐是认识的……”
“你怎么就不认识我呢?”
“……”
“不认识不奇怪!我认识哥哥姐姐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啊……”
凌逸风神情复杂的望着她,像是要把人给看穿了。
良久。
凌逸风说,“纯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你我刚才的对话。”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它成为我们彼此之间的秘密……”
噗的一下,鄢纯然差一点就要笑喷了。凌逸风的冷笑话,真是越来越高明了……令人打着冷颤呢。
“想要我答应你,你给我什么好处啊?”
“纯儿,你这是在跟我索取吗?”
“如果,你这
“我能够给你的好处,便是让你在我的身边,永远快乐,纯真,幸福……”凌逸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极其温柔,表情充满了浓浓的情意与宠溺,鄢纯然看的不免沉醉其中,心中好像涌上一口口的蜂蜜一般,甜蜜的极其腻人。
“油嘴滑舌的凌疯子……”
“你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我吗?”凌逸风不禁打趣着,忍的鄢纯然一阵反对,激动着,“谁说喜欢你了……我也没说……”
“对,你是没说喜欢我。”凌逸风搂住她的身子,笑的很轻松,“你只是说,你爱我……”紧跟着,凑到她的耳边,不忘提醒道,“就在不久前,你我恩爱的时候……”
鄢纯然脸色倏然一红,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羞涩之情不以言表。最后,她瞪了某人一眼,吐出一句,“流氓…”
“我若是流氓,那你又是什么……”凌逸风笑的好不得意,“流氓的娘子……极好极好……”
鄢纯然甚是无语啊……耍嘴皮子,一直都是凌逸风的强项,想要赢过他,还真有点难度。
凌逸风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温柔的将某人抱在怀中,某人下意识的挣扎以后,认命的依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中。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爱人,还有那熟悉的情感……在初冬的季节中,显得格外的珍贵……
如果许愿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鄢纯然真心的希望,这一种美好会一直一直的维持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而至。
***
岁月,悄无声息的转移……
凌逸云与云敏雅两个人的婚事,近在眼前。
宫中,该准备的,该安排的,都弄得差不多了……偌大的皇宫,如今是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喜庆的感觉。
多日的练习,云敏雅的琴声早已经到了极佳的地步,没有再出现在栖凤殿。
偶尔,宫中能够传出琴声与笛声的合奏曲,那时候,鄢纯然才终于明白,为何云敏雅会那么坚持,那么努力的学习着古琴了。
原来,为的就是有那么一天,能够与凌逸云一起合奏一曲……倒是极其有心思呢。看来,这一桩联谊,倒是凑合了一双有情人。
迎面遇上云墨炎,是一件不意外的事情。
“太子妃也在啊,倒是巧了。”低沉而爽朗的声音,带有几分热络,自然熟悉的那一种。
鄢纯然应酬着,“宫中遇上,自然是巧合。”
云墨炎淡淡笑着,打量着面前的鄢纯然,说,“太子妃嫁入凌国已有两三年了,生活可还习惯。”
“多谢皇子关心。我适应的很好。”
“看你的年纪,跟我家雅儿差不多大。但是,性情却是比我家雅儿沉静许多。”
“敏雅公主聪明过人,不是旁人所能够比拟的。”
“太子妃真是过分谦虚。”
鄢纯然淡淡的笑着,脸上的表情很淡来着,“这是事实而已。”
说着,余光瞥到走在右手边的人物,仔细一看,倒是萧云烟……一晃才想起,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清来人,云墨炎不禁说,“那是……”
“萧丞相的千金,萧云烟。”
话刚落下,那边便飘来一句,“太子妃,这是在叫我吗?”
鄢纯然看过去,萧云烟就站在几步之遥,两个人见面,四目对视间,带有几分只有彼此才能够明白的情绪。
末了,鄢纯然说,“今日怎么入宫了?”
“闲来无事,便入宫来走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自然不会!”鄢纯然说着,萧云烟耸耸肩,看着旁边打量自己的云墨炎,问,“你是云国的五皇子?”
“正是!”云墨炎有些意外,却是儒雅的笑着。
萧云烟嘴角笑了笑,下意识的看着鄢纯然所站在的位置,眼底的情绪,似乎在笑话鄢纯然的不是一样。
随后,她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请便!”云墨炎如此一说,萧云烟点头过后,便朝着皇后所在的方向走去。
原地,云墨炎看了一眼鄢纯然,风轻云淡的说,“凌国的美女真多……”
鄢纯然微微一愣,抬头看过去,看着云墨炎那张俊秀干净的脸蛋,心想的是,云国的美女也不差啊……
正愁着没有话题说时,青桐匆匆忙忙的来了,走到她的身边,说,“主子,玥王爷来了!”
鄢纯然眼睛顿时一亮,“真的!他在哪里?”
“回主子,正在殿内等待呢。”凝香微笑着说。
鄢纯然一听,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也顾不上云墨炎在身边,匆匆忙忙的跑离了现场。
原地,云墨炎看到这一幕,不免挑眉。
刚才还在夸赞她淡定来着,结果一瞬间就成了这样……真是有趣的转变。
只是,她刚才所提及的玥王爷,想来就是夏朝有名的上官玥了……如此人物,倒是难得遇上。
“文东,走,随本王一起去会一会贵客……”云墨炎谈笑间,便已然随着栖凤殿的方向走去,身为贴身侍卫的文东,自然是形影不离的跟去。
落日的余晖,将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了……
那头。
鄢纯然从同孩童一般的直奔到自己的地盘,还未踏进殿内,便听到殿内传来熟悉而亲切的笑声,顿时欢喜的紧。
殿内,一身白色精致服饰,一脸轻松悠然表情的上官玥,修长而干净的手指端着一个青花瓷杯,惬意的品尝着香喷喷的热茶。
偏头,瞅见门口的鄢纯然,嘴角一弯,双眼笑的好精神,“丫头,你回来了!”
“玥哥哥……”鄢纯然惊喜的喊上一句,随即冲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似乎是在确定眼前的这一切是否是真实的,而非是一场梦魇。
“怎么了?丫头。”看到她这模样,上官玥故意一说,“才一年没见,应该不至于沧桑到你认不出来吧。”
这言语间的嬉笑成分太浓了,逗的鄢纯然砰然笑了起来,撒娇道,“才没有呢!玥哥哥一点也不沧桑,反而是越来越年轻了!”
“你这丫头的嘴一如既往的甜,只会说一些好听的来哄我开心啊。”
“玥哥哥,你错了。这不是哄,这是百分百的事实。”
鄢纯然古灵精怪,顽皮灵动的模样,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表现的这般清晰,旁人几乎是极其难以瞧见。
在旁边伺候已满两年的青桐,心中不免切切。看的出来,她家主子很想念她的家人……
“玥哥哥,你要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啊?要如此出其不备,我都没有准备点什么呢?”坐在上官玥的对面,鄢纯然如此说着。
上官玥笑的不以为然,“为了要给你这丫头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提早告诉你,你就不会这么兴奋了!”
“不会啊!玥哥哥何时来,纯然都会很开心的!”说着,又问,“对了,玥哥哥,这一次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
“那倒没有!”上官玥摇头,随即看向鄢纯然,一字一句说,“还有一个人,他也想要见你一面……”
鄢纯然的心一颤抖,莫名的无比紧张起来。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