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舒飞已经看见了一旁等候的高远和舒睿,低声说了一句:“刑主任,再见。”便不管那男尴尬的神情,径直走开,微笑着朝着高远和睿睿的方向大步走来。
高远的心一下子就舒展了开来:舒飞身为广告,很懂得给留面子留余地,像今日这般声色俱厉的说话行事,是高飞没有料想到的,而且看不出什么余情未了的痕迹。所以,舒飞和那男绝没有什么。
但是,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很大,那男似乎四年前对舒飞做过什么,才能叫舒飞一副避之如蛇蝎的态度。那么,他对舒飞做过什么呢?高远心里沉思着,又下死眼盯了男两眼,将他的模样记住了。
男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落寞地走开了。
舒飞快步走到高远和舒睿的身边,含笑说:“高先生,这段时间家睿睿简直麻烦了。”
高远温和地说:“没有什么麻烦,睿睿很乖的,们全家都喜欢他,这不过是顺手带他出来玩,有个孩子身边叽叽喳喳的,倒是比一个闷着头散步有趣多了。哦,别老是那么客气,‘高先生’‘高先生’地喊,叫还以为和谈广告合约呢。就叫高远好了。”
舒飞笑着说:“哪里,高先生,好吧,高远,太客气了。今天总算做完了一个大的策划案,老板让们整个部门都好好休息两天,周末不用去加班了。就说难得有空,想要请您和您家老爷子一起吃饭呢。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您们帮了许多忙,就是连着请您二位吃许多顿满汉全席也不够啊,就是表表心意。”
睿睿一旁听得眼睛晶晶亮,插嘴说:“嗷,满汉全席啊,想吃……有没有佛跳墙,还有那个‘黯然**饭’?”
舒飞低下头,亲热地呼噜着儿子的头顶上柔嫩的头发,故意说:“大说话,小孩子再插嘴,就叫的小屁股‘黯然**’。”
睿睿扁起嘴巴,说:“爸爸好讨厌!”说是说,睿睿却跟个小猴子一般抱着舒飞的身体往上蹭,要爸爸抱。
舒飞顺势抱起了睿睿,睿睿就他脸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地开始亲着,毫不掩饰对爸爸的喜爱之情,还欢欢喜喜地说:“太好了,爸爸可以陪着玩整整两天了,要去动物园,还有海上世界,还要去电影院看电影买那里的爆米花吃……”
尽管睿睿现和高远已经很亲密了,可是像这种级别的亲热程度还是叫高远有些惊愕,高远以为,睿睿是很乖巧很懂事的小孩,完全没有想到他舒飞面前是这样任性撒娇的模样。不过,高远随即便明白了:孩子真的很渴望父爱啊,可惜舒飞太忙了,完全不能满足他,所以,和舒飞一起的时候他才能这样小小地任性和肆意妄为一下……
舒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睿睿,看高叔叔要笑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奶娃一样挂爸爸脖子上。”
睿睿才不管呢,就是抱着舒飞的脖子不撒手,将小脸贴他的脸上,撅着嘴说:“爸爸好想,老不来陪……”
高远微微笑着,了然地说:“父子天性,正常的。睿睿是想爸爸了。”
高远表面淡定,心里却涌起热望:……想要融入到他们中间去,像真正的一家一样,亲密地一起!
至于不明白状况的苏老爷子,暂时还是别叫他进来添乱了。
高远故作为难地说:“父亲这个星期要去和他的昆剧发烧友们一起聚会,还说要外面住一天,也许赶不上的盛情邀请了。要说换时间呢,也忙得很。不如,就让……把他那一份也代表了吧,到时候多吃一点就是了。”
舒睿扭过头来,大声欢呼说:“好啊好啊,们三个去吃什么好呢?要吃自助餐,还有韩国烧烤!”
舒睿是巴不得不要那怪爷爷场的。
舒飞怪嗔地打了一下舒睿的头,说:“就不怕高爷爷不高兴吗?咱们躲着他吃偏食。要不然这样,这一次先请高先生吃饭,下一次再补请老爷子。”
舒睿有些想纠正爸爸的说法,不是高爷爷,是苏爷爷,却此时接受到了高叔叔暗示“不要说”的眼神,便马上闭紧了嘴巴。
高远微笑着点头,说:“好啊,那就骗到两顿饭吃了。不过,若是舒先生真心请吃饭,就不要去外面的馆子吃了,觉得外面的饭菜油大荤腥,倒是不如家常饭菜养胃。听睿睿几次提起做的饭菜就很好吃,不如……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口福?”
舒飞错愕地说:“这……”
高远歉然地说:“不会很叫为难吧?知道,忙累了许久,难得的周末也许想要休息一下,那们还是去外面吃罢。只是,觉得,这样和煦的天气里,随意家里烧一点饭食,吃饱了之后就窝阳台的懒沙发上晒太阳,和孩子做做游戏看看书,再和朋友聊聊天的感觉会很不错,比外面店堂里铺陈上一桌子饭菜,然后敬酒敬来敬去什么的更叫舒服。”
原来他已经把定义为“朋友”了,倒是多一个高远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如此一想,舒飞不禁嘴角微微上翘,说:“说得现就想那样了。好吧,那明天们就一起玩,做饭吃,只要不嫌弃的手艺差,居室仄狭。”
高远和舒飞约定好明天早上十点,然后对着他们父子挥手告别。看着睿睿还使劲扒舒飞清瘦的身子上,高远莫名地有些心疼了起来,睿睿这孩子平时都不要抱的,今天偏偏不懂事,他总有三十多斤吧,就那么叫舒飞抱了一路回家,舒飞该多累啊。
舒飞抱了睿睿回家,父子俩的亲热互动自不消说,这边,高远若有所思地往先前那男消失的方向走,却很巧地又看见那男从一个单元门出来,双手插风衣口袋里急匆匆地往地下车库走。
高远停下脚步,装作站树荫下抽烟。少顷,看见那男开了一辆白色的轿车出来,车号是“×××××”。
高远回了家之后,陪着苏老爷子说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调出通讯簿,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对面是一个大声武气的声音:“喂……”
高远客气地说:“是昆哥吗?是苏瑜胜。”
昆哥电话那头豪爽地笑:“哦,是二少爷啊?怎么,找有事?”
高远说:“有件事情想请帮忙。”
昆哥说:“二少爷只管说,不管帮不帮得上,向开口,就是瞧得起,自然是尽心竭力地去做,不说别的,当初就是靠着老爷子赏识,才有的今天,这一份大恩,是时刻都记着的。”
高远说:“昆哥真是个念旧的,家老爷子现早就退隐了,也就是们几个老弟兄还记着他的好处。客气话也不多说了,就是想请帮忙调查一个,他的名字什么的都不知道,只有一个车牌号,是×××××。”
昆哥揣摩着他的意图,说:“有车牌号就足够了。调查完了还要做什么吗,二少爷?”
高远冷静地说:“先看看情况是怎样。如果可能,帮把他控制起来,有话要问他。但是,这个事情一定要做得机密。”
昆哥很了然地说:“那当然,二少爷现是公众物,名声重要,这样的事情只能们来做。那么,二少爷,等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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