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4 活见鬼(1 / 1)

电视屏幕上是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是医护人员从车里,将伤员抱出来的情景,只是一个背影,没有放到正面。

陆沅晴看着电视停下了手中的笔,笔尖在设计图上轻点,难道那俩人,不是因为同一原因死亡?

可是死亡时间相当接近……

后面播报新闻的声音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她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

陆沅晴掏出那做记录的本子,食指贴着纸面在那行字下滑过,口中跟着轻声念道:“王亚鹏,二oo九年五月二十五日,星期一,16点27分。

“郑新萌,二oo九年五月二十五日,星期一,16点27分36秒。

她昨日照着星星纸上抄写下来的,一字不差,俩人死亡时间仅仅间隔三十六秒,且与新闻中所播报的时间相吻合。

若说星星纸上的两个人不是因为这件事死亡,她不信。

凡事还要求个准,陆沅晴掏出手机,当即就在网页上搜索几个关键词:澜江市、车祸,2009年5月。

【正新管业老总爱女车祸,司机当场死亡-澜江新闻报】

点开网页,只看了一条,陆沅晴就确定了,这个重伤送至医院抢救,现已脱离生命危险的七岁女童,就是新闻上说的正新管业老总的女儿,也就是纸条上的郑新萌……

她就说嘛,昨天见到这个名字,怎么会有点耳熟呢,原来和“正新”是谐音。

——

学校。

被加过料的牛奶就在课桌儿边上放着,奶盖被原照原地按了回去。

夏之余一直等到了两节课后的大课间。

早间来时,那些看热闹的同学见她没喝牛奶,眼中的失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夏之余自己在心里有猜测,却没有上去找她们。

大课间开始的铃一响,夏之余就拿着牛奶,连同卡片和吸管一起到了二班。

座位是按照成绩排的,徐源就坐在第一排最里面,靠墙的第一个。

夏之余刚站在二班门口,靠门的同学就一眼看见她了,个个儿笑的意味深长,纷纷看向徐源,小声起哄起来。

有些要出去的同学也不出去了,坐回了位置上。

“徐源,你女朋友来了!”坐在门口的男生侧过身,胳膊搭在椅背上,这扯着嗓门一声喊得,全班都听得见。

徐源听见“女朋友”三个字,顺手把笔在手中转了一圈,笑着把笔放下,这一笑又是勾了一番女孩子们的心,也红了不少人的眼。

徐源这是默认了,这下两人谈恋爱的传言由不得她们不信了。

徐源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真是难得啊,夏之余居然会主动来找他。

“对呀!给你送牛奶呢!”有同学从后排站起来,伸长了脖子朝着教室门口张望,跟着附和道。

牛奶?

想到早上直接放到她桌上的牛奶,徐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上次送牛奶她没收,现在直接放在她桌上,她还要送回来?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一点东西都不愿意要?

他从教室出来,远远地就看见她两手端着一瓶奶,果然是他送的那瓶。

徐源的视线落在她手中一并拿着的吸管和卡片上,心里有点堵。

这还东西可还的真齐全。

“我们去那边说话。

”徐源就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里,哪里就能围一圈人。

教室门口的走廊人太多,夏之余的视线在人群中绕了一圈,说完就先行一步,带着徐源去人少一些的走廊。

靠着窗,她递上那瓶牛奶,“看看吧。

“怎么了?”她不是来还他东西的么?徐源不解地接过牛奶,依言拿在手上查看。

“打开看看。

”她眉头一挑,示意他仔细看看。

注意到夏之余一路把瓶子拿得平稳,徐源也没有晃动,把奶瓶搁在窗台上,他一手扶着瓶身,另一手打开奶盖。

夏之余的意思,明显就是这瓶奶有问题。

塑料盖子一揭开,他就闻到了味道有些不对,里面混合着一些其他味道,但他分辨不出来是什么。

把盖子完全拿下来,徐源一眼就扫见了塑料盖上的黑点。

左手拇指摩挲瓶口,在沿儿上抹了一圈,灰印已经被压伤玻璃瓶口,擦不下来,但手下的凸凹感,仍能感觉得到。

徐源眉头一皱,把瓶子举高,刚刚拿的还算平稳,现在从底部看上去,还能看到一些黑色的沉淀物,随着奶液轻轻晃动。

夏之余冷笑一声,背靠在窗台,“都看见了吧,这看得见的,是不知道从哪块儿地上捡的灰,看不见的什么口水,或是其他东西,就不知道了。

听到口水两个字,徐源心里顿了顿,难道刚刚闻到的味道就是……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复杂,徐源很快就明白过来夏之余的意思。

他知道,夏之余明白不是他做的,但这件事的确因他而起。

现在,她是来要他的一个保证,“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想得到可能因为自己的靠近,会给她带来一点小麻烦,这两天的事态发展也的确如此,但总想着过段时间,那些同学习惯了也就好了,却没想到,他们能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超出了他的预计,也有悖他的本意了。

如果夏之余没有察觉这牛奶的问题,喝了下去……徐源的眉头不自禁地跳了跳,顿觉有些反胃。

“你明白就好。

”夏之余看徐源脸色古怪,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点点头,接着道,“这牛奶算一件事儿,另外,现在学校里把我传成什么样了,你不会没听过吧?”

徐源的脸色又沉了沉,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恩。

见他点头,夏之余也知道,这事儿算是说成了。

即便是现在,走廊上还是有同学探头探脑地看过来,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说着他们的闲话。

这样的环境下,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我走了。

说完,正抬脚准备离开,却见一个穿着高中部校服的男生,大步朝她这儿走了过来——来势汹汹。

这人,她还认识。

徐源本看她要走,却忽然不动了,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人,也转过身去看。

这一转身,正好让来人看见了他的脸。

那男生两步便走近,上来对着夏之余就是劈头盖脸一声质问,“你真跟人在搞对象?”

夏之余朝旁边让了一步,那男生推她肩膀推了个空,更是生气,“哟呵,现在胆子大了?你还敢躲?夏之余你可以啊!”他余光瞥到窗台上的牛奶,拿起来看了看,“怎么,还给小情人送牛奶?”

他说着转头看向明显没缓过来的徐源,“还是你送给她的?”话音一落,“砰”地一下就把一瓶奶摔在地上,玻璃瓶碎成几瓣,白色的牛奶淌了一地。

摔瓶子的声音太大,又吸引了不少同学来围观。

“你干什么!”这人上来就是噼里啪啦几个问句,甚至连拿起奶瓶摔在地上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整段动作又快又猛。

徐源这才反应过来,站到夏之余身前,把她往身后一护,微微抬头,盯着那男生的眼睛。

“这男的谁啊,高中部的来咱们这儿干嘛呀?”

“你没听他刚说夏之余跟人搞对象啊,我看是咱们的夏之余,出名到高中部去了,对象来找了呗。

“有对象还勾搭徐源,玩儿劈叉了!我认得这男的,叫锐哥,社会上混的,你们就看好吧。

议论的声音传入夏之余的耳朵,繁杂的声音吵得她头痛。

她把手腕从徐源的手里抽出来,刚才徐源拉她的时候,握的力道稍微有些大,“夏思锐,关你什么事啊。

“你这个小对象可以啊,还知道护着你。

”夏思锐气笑了,伸手要把夏之余抓到身边来,又被徐源拦住了。

夏思锐看了眼周围,这初中部到底不适合打架,他憋着一口气,比着食指,直指着夏之余,“我警告你,赶紧跟他分手,你知不知道现在这话传的有多难听?都传到我们高中部去了!你要不要点脸啊!你贱,你不要脸,我还……”

“干嘛呢,都聚在这儿做什么?那个同学你谁啊!哪个年级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胡婵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打断了夏思锐的话。

听别的老师说,有人来她们班闹事,还是高中部的同学,胡婵暗骂了一句不省心,匆匆从办公室赶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听见这么难听的话。

夏之余?徐源?

看到是这两个人已经很意外了,地上还摔了一瓶奶,胡婵更是怒火中烧。

“你们怎么回事啊?”冲着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学生到底要护着,胡婵立马把怒火转向高中部的人,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前,还比夏思锐矮一个头,“你是高中部的吧,你们不上课啊?”

“都跟我走,去办公室!”

绕开地上的奶液和碎片,胡婵怒气冲冲地对着看热闹的同学抛下一句“告诉保洁阿姨,地上的东西不用她清理!”而后便快步走在前面,带着后面三个学生,去了办公室。

几人一走,身后的学生立马炸了,吵吵嚷嚷的乱成一锅粥。

——

办公室。

二班的班主任石老师和胡婵坐在一起,夏思锐的班主任,还在来的路上。

“怎么回事啊,谁给我说说啊?又是摔东西,又是要动手的?”

徐源是好学生,平时又不惹事,长得也好看,家里还有关系,老师们都挺喜欢他。

二班的班主任坐在一旁不说话,听胡婵询问。

“我管教我妹妹,小小年纪别学人谈恋爱,耽误学习!”夏思锐两手背在身后,一条腿撑着身子,另一条腿不停地抖,腰胯往前一挺,整个人流里流气。

他个子高,站在办公室空调底下,风吹得他长长的头发,都在一翘一翘的。

办公室其余几位老师闻声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站好,你这是和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夏思锐不耐烦地用鼻子出了出气,换了条腿撑着,另一条腿抖了两下,才停住。

“你俩有说法吗?”胡婵看那高中生,怎么看都不顺眼,刚刚过去的时候,就见他在放狠话。

“老师,我和徐源没谈恋爱,只是刚刚大课间,我们在说话而已,堂哥不了解情况,误会了。

”这夏思锐长得还算白净,个子又高,听说在高中部有些女生喜欢。

自我感觉良好,又嫌她丢人,在学校从来不说他还有个堂妹。

哪怕校园里碰见了,也都当做不认识。

胡婵一听夏之余喊得是堂哥,更觉得夏思锐是没事找事。

他们这边叫人,不兴带上辈儿的,两家关系要是亲,夏之余干嘛把“堂”字加上?“你是高中部的,待会儿刘老师来了,跟他说明情况,你怎么处理,听他的。

“外面你摔了一瓶奶,去把打扫了吧,我就不管你们高中部的事儿了。

来一趟初中部,教训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居然还要他个高中生来给这群小孩子打扫卫生?!

夏思锐觉得没脸,又不能反抗,便把这账记在了夏之余头上。

高中部刘老师赶过来了,道了歉,把人领走。

胡婵和石老师关上门,处理起自己学生的事儿。

……

这一天的中午,徐源果然没有再找夏之余,说要和她一起走了。

虽然澄清了两人的关系,但老师们仍旧保持观望的态度,嘴上说是信了,但怎么着还是要再看一看的。

这已经能让夏之余松口气了,虽然风言风语一点没少,经过今天的事情,还炒的更热烈了些,但总会慢慢平息下去的。

现下,还是回家吃饭比较重要。

——

家中。

“我回来啦!”

陆沅晴准备了两菜一汤,夏之余回来时,她正在厨房把菜往外端。

“累了吧,快洗洗手,我们准备开饭!”

“好嘞!”放下书包去厨房洗手,夏之余帮着把菜端出来,看今天菜色不错,她问道:“妈,你是又录了视频吗?”

说话间,她注意了一下厨房的用具,果然一些厨具已经换过了,稍稍重新布置了一下,还多了一些很有情调的小东西。

“你呀,什么都知道!”陆沅晴笑着看她一眼,在餐桌前落座。

今天中午有京酱肉丝,夏之余看到这菜,心情都好了不少,上午徐源搞出来的糟心事被冲淡,现在都没有那么烦心了。

陆沅晴拿了张豆腐皮在手里,往里面裹肉丝和黄瓜丝,嘴上又开始了日常絮叨,“我今天拍视频,都是按照你说的,虽然还没看,但我觉得效果一定不会差!对啦,我买了点小玩意儿放厨房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啦!很好看,我妈的眼光果然不差!”夏之余点点头,她妈真是小孩子心性,买点小东西还要求夸奖。

“那是!”陆沅晴果然高兴了,“等我看看书,学一下怎么剪辑和配音,全都做好了给你看啊!”

“那我可就等着看成片啦!”夏之余也包完了一个豆腐皮,正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鲜嫩的千张皮浸了肉汁,一口咬下去,热热的肉汁滑到口腔,好吃到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陆沅晴的絮叨还没有停,很自然地就换了个话题。

“最近你上放学路上小心点,我今天早上还看新闻呢,说是图云大道和北京南路交叉口那边,昨天下午出车祸了!诶哟哟,有一辆车还翻了呢!还伤到了旁边的路人,驾驶员当场就死了!

翻掉的那辆车里,还有个小女孩,没系安全带受了重伤,连夜抢救,还好已经脱离了生命……”

“你说什么?”夏之余咬着肉卷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看着她妈。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夏之余心里把后面两个字接了下去,回想着昨天的事故地点……图云大道和北京南路交叉口?

陆沅晴根本没抬头,口上答着话,“我说啊,让你上放学路上小心点呀。

”陆沅晴吃了口饭,咽下后才道:“你路上多看着点车,特别是过马路的时候……

别像你外婆,过马路从来不看红绿灯,埋着头直往前冲……”

夏之余楞了一下,心跳已经渐渐快了起来,她把肉卷咬断,剩下半截从嘴里拿出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刚刚说有个小女孩重伤,连夜抢救后,脱离了生命危险?”

“是啊,听说那孩子还是正新管业老总的女儿呢!你说哪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中宝,还好抢救回来了,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人生还没经历过呢,多可惜啊……诶,你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啊!”

“是啊,幸好,幸好抢救回来了……”夏之余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吃到嘴的饭菜,也顿时没了滋味儿。

正新管业,那就没错了……

剩下的饭,夏之余吃的就不是那么在状态了。

陆沅晴看在眼里,没有再多说话,去分她的心。

她虽然不知道,死而复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事情,又有多严重,但希望,她的余余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把这件事解决。

毕竟,这可关系着命呢。

吃完饭,夏之余就一刻也坐不住了,和陆沅晴说自己要午休,到时候不用喊她,她自己起来。

说完便钻进房间,把门关上。

拿出录牌,她在录牌上写下“郑新萌”三个字,心中想着她的样貌。

录牌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有了指引,红线延伸,延伸在尘世中。

“竟然真的、还活着……”人是她亲自带进鬼门关,送去投胎的,若有方向的指引,也应该指向地府才对……总不能这么快就投胎转世了吧,手续流程还没走完呢!

夏之余抱着这一丝侥幸,又写上了郑新萌确切的出生时间和地点,这次录牌指引的方向,仍在人间。

震如擂鼓的心坠了坠,她写的是这一世作为正新管业千金的郑新萌的出生时间,如果这样的话……夏之余披上黑袍,下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录牌在前方引路,夏之余原以为自己会被带到医院,却没想到跟着录牌,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不是重伤?

不是连夜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的吗?

她在窗外平复了一下心情,跨步走了进去。

眼前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穿过门口的小花园,夏之余跟着录牌,到了一楼的餐厅。

“来,萌萌,要不要妈妈帮你拌拌饭?”

夏之余后退一步,小姑娘软软地回着“好”的声音听在耳里,就像是惊天炸响的雷声,打的她不得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面前的妇人正用汤勺从白瓷汤碗里舀了一勺肉末蒸蛋出来,小心的放进小姑娘面前的碗里,用小勺儿拌匀。

那女孩儿就乖乖坐着,齐刘海,扎着双马尾,一双眼睛像是紫葡萄一样,又圆又亮。

她穿着和昨日相似,精美的小公主裙,白色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小皮鞋。

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但整个人的状态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连个重伤都不是。

旁边坐着的男人,应该就是正新管业的老总,也正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母女两个,在妻子拌饭的过程中,小声地询问着女儿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是不舒服的。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样子,从头到尾,无一不在告诉着夏之余,这个女孩儿,这个已经被她亲手送去投胎的女孩儿,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过着正常人类的生活。

夏之余走进两步,伸手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小姑娘好像看不见她,“妈妈,还想吃那个,那个鱼鱼……”

妇人在拌饭,小姑娘等的有些着急,一双眼睛在餐桌上转了一圈,踩着椅子腿儿上的横栏,挺了挺小身子想要站起来,伸出手朝那盘清蒸鲈鱼指着,被他爸爸按住了。

“爸爸给你夹啊,萌萌不要动,乖乖坐好好不好?”

离开椅子的小屁股又落回椅面,脖子上的坠子晃了一晃,掉出衣领。

夏之余看着有点眼熟,走近两步到餐桌旁,弯下腰细看。

“这不是……”昨天碎掉的玉……当时掉在她脚边,她记得清清楚楚。

郑家这个家境,怎么会让掌上明珠带着这剩下半块儿的碎玉……

夏之余心知这玉有问题,却又不知问题在哪里,只得先记下在心里,进一步地再核查这女孩儿的身份。

已经死去的人还能活蹦乱跳地在她眼前晃悠,除了这具身子被别的灵魂侵占,她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夏之余沉了沉气,从女孩儿的眉心抽出她的生死轴。

明黄色的卷轴在手中展开,前世今生未来,尽在一卷之上。

的确是本人没错,如果人能夺舍骗人,但灵魂不会,这生死轴是她从灵魂中抽出的,与她昨日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快速地看着卷轴上的信息,未注意到小姑娘的异样。

“萌萌,萌萌你怎么了!”

“妈妈,烫,这个坠坠好烫!”

夏之余眉心皱起,闻声看向郑新萌,却见她确实一副痛苦的样子,伸着手扒着红绳,想要把她解下来。

“萌萌乖,萌萌不动啊,”妇人按着女儿的手,着急地看向丈夫,“老公,这怎么办啊?”

“不、不知道啊……”

夏之余看了一眼手中的生死轴,试探性地把生死轴放回去,果然见小姑娘慢慢安静了下来,一脸好奇地拨弄着胸前的碎玉,不再嫌玉坠烫人了。

“好了好了,这下不烫了……萌萌乖啊……”妇人抿着唇,叹了口气,摸着女儿的头,愁眉不展地看向丈夫,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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